“我是不是跟你说过,姓宋的不主动来招惹我,我就不搞他。”
谢殊虞笑眼眯眯看进她错愕的双眸。
“这次,我非弄死他不可。”
叶纾愚颤抖着手揪住了他的西装袖口。
她扯起僵硬的面部肌肉,露出一个勉强至极的笑:“所以...跟麦铮有什么关系。”
他捧起她半边脸。
“怎么会有这么聪明却这么傻的人啊。”他宠溺地笑着,“麦铮就是宋之昀的一条狗啊。”
这句话像霹雳一般劈在她脑袋。
怪不得。怪不得宋之昀总能知道她在哪,总能知道她发生了什么,总能知道她的秘密。
但她不明白,宋之昀到底给了麦铮什么好处,能让她忠诚地服务于他。
“谢少,叶小姐。”一个年轻女孩前来攀谈。
叶纾愚拍开他的手,转身快步往外走,再优雅的背影也能看出她的怒气冲霄。
“不好意思啊向小姐,”谢殊虞对着被叶纾愚莫名的脾气搞得一头雾水的向绮抱歉地说,“她跟我闹脾气呢。”
“啊,”向绮表示自己都懂,“那谢少可得费点心思了。”
谢殊虞跟她笑着颔首,朝她跑的方向跟去。
叶纾愚跑进了东侧楼道,坐在楼梯上将自己缩起来。这里没有暖气,抹胸裙露出的光裸臂膀让她整个人冻得瑟瑟发抖。
实则是迟来的真相让她害怕到颤抖。
她不敢去质问麦铮,她不想听到她亲口的背叛。
“喂?纾愚?”电话被接起。
“宋之昀,是你给谢殊虞下的套?”
那头沉默了一下,没说话。
“你那天紧急回南城,也是被他摆了一道吧。”
“...是出了点意外。”
她痛苦地把脸埋进膝盖,“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情...”
“纾愚,不会只有这一次,只有彻底搞垮他,你才能...”
“你跟麦铮是什么关系?”
宋之昀怔愣住。他正措辞想把自己撇到最清,那头传来谢殊虞的声音。
“宝宝,怎么一个人跑这来了,你不冷吗?”
叶纾愚手机被抽走,抬起头,看到了居高临下的他。
他站在她身后更高的台阶上,此刻的她就像臣服于这棵大树的菟丝花。
“纾愚?纾愚!”宋之昀对着手机气极,却什么也做不了。
“给我。”叶纾愚站起身,忿忿看着谢殊虞走到她旁边。
谢殊虞一把搂过她,张嘴将她所有的怨气吸食入体。
“唔...”她的肢体被紧紧禁锢,嘴唇被凶狠地吮咬,舌头在躲避他的追缠时发出啧啧的水声,却还是被他今天格外贪婪的舌头缠住,像是在品尝她的味道。
这种声音,宋之昀怎么可能会不熟悉。
他愤怒的声音穿破听筒:
“谢殊虞!谢殊虞你这个畜牲!”
谢殊虞放过她的嘴,用拇指揩去下唇的水渍,慢悠悠举起手机打开免提。
“宝宝,现在想要吗?”
“给我。”叶纾愚咬牙吐出两个字,愤恨地瞪着他,胸腔起伏喘出的都像是怒气。
“在这做是不是有点冷?”
“纾愚!纾愚!”扬声器里传来焦急的声音。
两人声音混响在耳边,她的脑海里千丝万缕缠成一团,平日的冷静自持再也撑不下去。
“都给我滚!”她歇斯底里地喊叫起来,“你们都去死!”
穿着礼裙的美人不管不顾往楼梯疯跑下去。高跟鞋踩在昏暗空狭的楼梯间,尖锐刺耳,萦荡的回声都能听出脚步的急促,快要失控。
空间里很快又响起皮鞋踢踏的声音,谢殊虞才反应过来追了下去。
他第一次见到她这样失控的样子,一时呆怔。
那抹玫瑰金的身影在微弱的月光下反射出金光,那么圣洁美好,可现实的画面却不尽如此。
他感觉到自己伸手就要抓住那抹月光,眼前突然什么都没有了。
细鞋跟尖锐的踩踏声失去节律,随之而来的是肉体碰撞发出的微妙声响。
都说人在极度震惊的时刻是发不出任何声音的。
谢殊虞和叶纾愚都是这样。
她滚下楼梯时,昏迷已经领先害怕一步占领了她的身体。
谢殊虞就这样看着近在咫尺的人消失在视野。
留给他抓住的是一具倒在楼梯底毫无意识的躯体。
“宝宝...宝宝...宝宝你别吓我...”
他无助地跪在她身边,把她打横抱起往外跑,确认着她的脸色。
宋之昀对着听筒也木然在原地,他猛力扇了自己一巴掌,确认自己还清醒着,呼吸错乱地打开网站订飞往北城的机票。手指已经颤抖得不听使唤。
谢殊虞抱着她跑到停车场,张凡正在车里待命。
“去最近的医院,快点!安排一下全身检查和手术。”
“是。”张凡有条不紊地打开后座车门,坐进驾驶座,边启动车边联系着医院相关。
叶纾愚躺靠在谢殊虞怀里。他一遍一遍抚着她的脸。
“宝宝...你看看我...宝宝...”
最近的北三院只开过一个街口就到了,门口就有护士过来接车。
“老板!老板!”张凡拉住想跟着冲进去的谢殊虞,“我们在外面等就好了。”
他的老板已经被吓得神志不清,愣愣地被他抓着往回走。
两人并排坐在手术室门口。
谢殊虞狂躁地揪着自己的头发。
等灯灭的时间像是过了一个世纪。
是张凡先反应过来,马上站起身,迎向走出来的医生。
谢殊虞手脚发软,双眼无神地坐在原地听他们的对话。
“病人身体主要是肘关节和膝关节受损,滚落时应该采用了自我保护动作,其他地方没什么大碍。”对着频频点头的张凡,他补充,“主要还是精神问题,近段时间休息不足导致神经脆弱。还有...”
“还有什么?”张凡急切地问。
“你们最近性生活是不是很频繁,可以适当减少次数。”
张凡在僵住的脸上挤出一个缓解尴尬的笑,也不敢回头看谢殊虞的反应,怕被眼神千刀万剐。
里面叶纾愚被几人推出来。
她带着氧气罩,手背上挂着针,惨白的脸上找不出一丝血色。
谢殊虞的眼里重新浮现出光亮,眼眶中满溢心疼地盯着她轻阖的眼睫。
“换去我们的疗养院。”他朝跟过去的张凡轻轻提了一嘴。
当天晚上,VM疗养院的顶楼亮起灯。
整层楼只为一个人服务。
他握着床上人的手趴在床边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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