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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首辅后院种田 第25节
    豆儿蹲在盆子边缘,缓缓点头。
    “对哦,绳子是一模一样的。最大的这个最凶。”说着,他用糖葫芦上的小木棍点了点坚硬的蟹壳。
    阿饼跟阿团摇头。“那肯定不是我们。”
    “那是,你们家主子!”顷刻,元阿笙脸色变了。
    他深吸一口气,气昏了头。怒道:“你们家主子真就派人监视我。”
    顿时,阿饼跟阿团心中一惊,忙跪下来喊冤。“少爷,我们家主子是不会做如此低劣的事情的。”
    “至于这螃蟹肯定是事出有因,绝不是因为监视您。”
    “若真是监视,为什么还要将如此行径暴露在你的眼中!”
    元阿笙手上的伞倾斜,被凉风吹过,那股气儿自然也下来了。
    他蹲下,凝视着螃蟹的两个小眼睛。默默咬牙。
    姓顾的,你到底想干嘛!
    “知道了,起来。”
    *
    云潇院这边心惊胆战,另一边也差不了多少。
    顾柳、顾栖兄弟俩回去复命。
    顾柳收敛自己的不正经,压低气息。“主子,元少爷回来了。”
    顾恪点头。刚要开口,门被敲了敲。
    “进来。”
    “少爷。”顾冬从外面进来,见两人,狠狠一瞪。
    兄弟俩心里一颤。
    咋了这是,他俩不是做好事儿了吗?
    顾冬:“少爷,元少爷那边忽然出现了几只螃蟹。惹得元少爷生了几分气。”
    顾柳跟顾栖对视一眼,双双在对方眼里看到了惊愕。
    顾恪决:“细说。”
    “螃蟹是元少爷在齐江码头见过的,元少爷没买,但是回来却发现院子里却有了。所以,怀疑少爷您……您在监视他。”
    顾恪决一顿,光影下的嘴角微弯。
    怪说不得他出个院子像做贼一样,原来是怕啊。
    一旁兄弟俩愈发压低身子的两人,顾恪决扬眉:“谁做的?”
    顾柳跪出来一步,主动承认:“主子,是我。”
    “嗯,那你自己去跟他解释。”
    顾柳:“是。”他匍匐在地,等着惩罚。
    时值中午,窗棂中光线落了几道进来。桌前,顾恪决坐在明暗交界处,轮廓流畅,俊美如玉。
    他道:“你们俩以后跟在他身边,暗中保护。
    “是。”
    顾恪决不知想到了什么,笑意浅晕出眼角。不过顷刻,又消失无踪。
    “还有,让他平日里多出来走动走动。顾府大,他随意便是。”
    顾冬一喜:“诶!要不少爷过去给元少爷压压惊。”
    顾恪决摇头,反问:“他喜欢螃蟹?”
    “是。”
    第18章
    云销雨霁,只剩地面微微湿润。
    云潇院中,元阿笙一个人呆在屋子里,将自己裹在被子里缠成一个厚厚的茧子。
    嘀嘀咕咕的声音细微,从被子里传出。
    豆儿在屋里听了几句,吓得忙捂住耳朵出去,顺带将门关上。
    少爷胆子真大,居然敢骂首辅大人。
    正怕着,门口忽然出现两道人影。
    豆儿心中一惊,吓白了脸。“谁啊!”
    “麻烦通传一声,顾柳、顾栖过来请罪。”
    豆儿:“啊?”
    阿饼从厨房支个脑袋出来,手上还拎着火钳。见豆儿不动,催道:“快去叫少爷,别愣着。”
    “哥,谁啊?”
    “不认识。”多半是为着螃蟹那事儿。
    元少爷刚刚才恼了,这会儿人便知道了。主子对元少爷的重视,看来比他想的还要多得多。
    “你们稍等。”豆儿回神,将门推开一个小缝飞快跻身进去,再立马关上。
    入内,还能听见那如蜜蜂一般的嗡嗡声。
    “少爷,有人找。”
    “没空。”
    豆儿压低声音,挪到床边。“他们说是来请罪的。”
    大茧不动,元阿笙立马从被窝中钻出。凌乱的发丝在脸上交织,挡住了他的视线。
    “我去看看。”被子一掀,元阿笙坐起身子便要走。
    “少爷,回来!你头发乱了。”
    元阿笙边走边扒拉几下,“这下总好了。”
    一头长发如瀑,顺滑如缎。正后头的豆儿瞧得圆眼晶亮:“少爷头发真好。”
    “多谢夸奖。”
    元阿笙拉开门,正对上门外两人。
    顾柳、顾栖:“元少爷好。”
    生面孔,元阿笙没有见过。他点点头,并未上前。
    两人抱拳,单膝落地。齐齐整整道:“我们是顾府护卫。”
    “我是顾柳。”
    “我是顾栖。”
    元阿笙:“我是元阿笙,所以你们来是?”
    “给元少爷请罪。”两人声音落地铿锵,身姿更是刚毅如铁,似行伍之人。
    顾柳:“今儿元少爷出门,主子派我们暗中保护。我自作主张买下螃蟹,本想讨得元少爷开心,没曾想却惊扰了少爷。”
    “还望恕罪。”
    顾栖:“还望少爷恕罪。”
    元阿笙忙侧开,招呼人起来。“什么罪不罪的,别把衣服弄脏了。”
    边说着,心里却想的是:顾老头这么好?
    不过这样看来,顾老头做事儿也是个不喜欢藏着掖着的。这样好,他也不用费心神去猜来猜去。
    心中的疑虑郁气彻底消散,元阿笙只觉身心一松。
    他看向依旧跟桩子似的蹲着的人,连尾音都微微扬起。“怎么不起来?”
    顾栖:“还有一事。”
    “请说。”
    “少爷客气,只是主子念及自己忙,顾不上少爷的安危。所以特命我们跟着少爷,保护少爷。”
    元阿笙眨巴眼。
    所以,又给他塞人?他开小灶的怕是要搞成大锅饭。
    元阿笙:“所以,我能拒绝吗?”
    顾柳忙直起身子:“少爷不知,我们家大人虽然身居高位,但与顾府交恶之人不少,所以……”
    元阿笙肃着脸点头。“那今后就麻烦二位了。”
    过好日子的前提是命在,他惜命。
    顾柳嘿嘿一笑,本性暴露。“本是我们应当的。”
    目光下瞥,正好落在盆里的螃蟹身上。
    “这蟹,你俩收回吧。我们昨儿才吃了。”元阿笙别开眼,嘴角抿直。
    豆儿默默进屋将元阿笙还没吃的糖葫芦拿出来递给他。
    顾柳:“本是送给少爷的,何来退回来一说。”
    “是嘛。”元阿笙往嘴里叼了个山楂球,默默咽了咽口水。
    他想吃,但他也舍不得银子。
    本就是没打算买的。二两银子一只,不值当,不值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