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穆顷却在一旁紧紧皱着眉盯着床上因为疼痛而浑身颤抖面色发白的唐叶,直到子弹取出的时候,穆顷才松了一口气。
唐叶脸色煞白的靠坐在床上,明明身体还很虚弱,但他的眼神却充满了坚毅和凌厉。这样的眼神穆顷太过于熟悉了,跟属于以往唐叶的清冷淡漠不一样,这种傲视群雄,气势压人才是真正属于穆家太子爷钟离川的模样!
唐叶擅自行动的消息终究是没有瞒过祁然,意料之中的勃然大怒。而迎接唐叶的不止是祁然的怒火,还有一纸勒令归队的命令。
“老大,我也要陪你回去!”穆顷一脸担心的看着正在收拾东西的唐叶,听着电话里祁然那冷得掉冰碴的声音,穆顷就知道这次的事情触及到了祁然的底线。
唐叶想了两秒,同意了。既然他不在S市了,那么穆顷一个人呆在这里也不安全,还不如跟他回B市。
就这样,两个人在唐叶受伤后的第二天就踏上了飞往B市的飞机。而这时,被带回君苑的沈君图也刚刚苏醒。
沈君图一睁开眼就看到身边的冷云正在帮一旁的冷风换药。冷风注意到沈君图睁开眼,顾不得身上的伤就冲到了床前,“老板,你醒了?”
把冷风揪回座位上,冷云看着沈君图嗤笑了一声继续手底下的动作,“老板只是失血过多了,没什么大事,被捅的也不是要害处,休息几天就好了。”
沈君图自从醒来就一直冷着脸,他其实很想让冷风去查唐叶的下落,可是他也知道,如果他现在提出唐叶的名字,无疑会将唐叶推到风口浪尖上。
跟着他的人都是一路从尸山血海里走出来的,最看重的就是一颗忠心。要是知道唐叶存有异心,肯定会激起众怒。
但一想到唐叶身上的伤,他就有些坐不住,不知道那天唐叶有没有伤到要害。可是他又转念一想,唐叶那边肯定也是有人接应的,毕竟穆顷在他身边。这么想着,他又稍稍放宽了心。
可是令他没想到的是,等到他伤好后去找唐叶的时候,唐叶居然又消失了。沈君图听着冷风给他的汇报,彻底慌了,“你说什么,查不到?”
“是的老板。”冷风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站在沈君图面前有些欲言又止。
“怎么了!有话就说!”
“事情有点奇怪,我去调查唐先生的时候,发现他近几个月在S市的所有痕迹好像被人抹掉了一样。”
沈君图脸色一沉,“你什么意思?”
“就是从唐先生来我们公司应聘的那段时间一直到现在,我没有查出任何关于唐先生的痕迹,包括之前存在的也被人刻意抹掉了。最奇怪的地方是,唐叶先生的有效证件,已经早在一年前被注销了……”
“你说什么?!”沈君图猛地站起了身,不敢置信的盯着冷风。
有效证件被注销,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这人已经死了。
冷风递了一份资料,“这份资料能证明这个消息是真的,唐叶确实在一年之前就已经被注销了证件。而前不久的那位唐先生像是突然冒出来的,查不到任何有用的消息。”
沈君图翻开资料,看着那张与唐叶一般无二的脸陷入了沉思,莫名其妙的出现,又莫名其妙的消失,虽然顶着假的身份,但却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怀疑。这种程度,就连自己都做不到。
沈君图忍不住眯起了眼睛,他早知道身边的那人不是唐叶。可令他好奇的却是既然他不是唐叶,为什么他和唐叶相貌一样,而且曾经跟唐叶朝夕相处了几年的季韶也没有半点怀疑。
这个假的唐叶,背景远远要比他想象的更复杂。
整整一个月过去了,沈君图依旧没有唐叶的任何消息。要不是这个房间里还留着唐叶的衣物,只怕他也会怀疑这个世上到底还有没有这个人了。
每天仿佛是自虐一般的呆在唐叶住过的房间里,凭借着曾经的回忆来消耗着对他的思念。沈君图躺在唐叶的床上,疲惫的闭上了眼,唐叶,你到底在哪儿呢?
“猎鹰!跟我来一趟!”祁然站在禁闭室的门口,严肃的命令道。
唐叶慢吞吞的走出来,外面的阳光刺的他闭了闭眼,许久没有接触过阳光,让突然站在太阳底下的他产生了陌生的眩晕感。
没错,这一个月来,唐叶一直是在禁闭室度过的。
“祁叔,你太狠了。”唐叶叹气般的说道。
在军队,关禁闭可是比记大过更加严重的处罚。按理来说他不过是没有遵守命令,用不着关禁闭,可奈何祁然他阴啊!
他居然趁唐叶睡着的时候让军队里的人去偷袭他,唐叶那时候还因为枪伤发着烧,糊里糊涂就还手了。谁知道打到一半祁然走进来二话不说就以唐叶违反纪律让他关禁闭去了。
“跟上!”祁然没有回答唐叶的话,倒是冷着脸率先朝着自己的办公室走了过去。
唐叶刚进去,祁然就朝着他扔了一份文件,“我已经取消了你的权限,你在S市的一切痕迹我都帮你抹掉了,从今天开始,你跟唐叶再也没有一点关系了。”
抹掉了?就意味着他可能在某些人眼中自始自终都没有出现过。
唐叶拿文件的手微不可察的顿了顿,随后平静的说道:“嗯,知道了。”
“不过我还是要你去一趟S市,以猎鹰的身份!”祁然指了指文件,示意他翻看后面,“龙九司最近在S市越来越肆无忌惮了,军方正在撒网,相信不久后我们和龙九司之间的战争要开始了。你在S市呆了这么久,对它也很熟悉了,所以上头让你去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