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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回 伽努达 特使助阵 炼心堂 温侯奉
    「我明白大伙担忧她的安危,不过今日刘某却更需要你们替我守护好阳关城的所有百姓;」先諭令眾女起身,环顾爱妻多年心血的刘汉龙随即于頷首示谢后劝导说:「各位放心,但叫刘某一息尚在,势必帮大伙救出『巾幗预校』的校长!」
    孙悟空对这令人动容的一幕可丝毫兴趣都没有,只耿怀于赵云适才说要抢回那桿「神杖」一事;待刘汉龙一抚平女兵们的情绪,便改口道:「赵霖将军忠肝义胆,我们都佩服得紧;何况索讨那东西乃咱特遣队份内工作,岂能袖手旁观?」
    顿了顿,他就再转头向昔日的知交杨戩问说:「哥哥,俺老孙讲得没错吧?」
    打从晓得是以往的好哥们与黄眉童子暗中勾结盗取了假珠,悔不该諫请观音菩萨放出此妖的二郎神虽颇觉心凉,然而既经掌控全盘的刘汉龙事先提醒,此刻却不好破脸;俟略为压制了厌恶反感,即恢復正常的迎合他道:「兄弟说得是。」
    留伐楼拿照料双马童的帝释天这时便凑进了群仙、诸将人丛内,亦问说:「使君,裘奈那廝的配备精良,你们就这么过去涉险吗?要不要让我助您一臂之力?」
    「多谢前辈的好意和指点;」刘汉龙儘管曾有过此念头,可是现在却果断的婉拒道:「他高科技械具虽颇难缠,倒也非全无破解的罩门,晚辈焉能重蹈覆辙?阳关城尚欲仰赖『鄂多星』先进武器的保护,刘某怎可因一己之私,冒然裁减其守御屏障?然而耶路撒冷路程不近,前辈真要帮我,恳请拨借几艘战舟应急。」
    「那有什么问题?我立刻交代昼驥、夜驹兄弟俩从『悍马帮』中调集各位所需之物,并教会舟艇操作的每项步骤。」帝释天话刚讲完,空中居然又猝映一团炫目的火云朵,缓缓降落于坍塌的城门前;馀悸犹存的军士们甫纷举枪砲迎敌备战,眼尖的刘汉龙已忙着示意大伙暂勿妄动,并直视机舱里正跃至地面的陌生人。
    幸亏他及时阻止险开火的眾官兵,因为这外来客非但驾驶跟『先知者』同款的飞行器,连一身装束亦与塔尼恩相似;那诺赫拉吉星的「伽努达国」来使仅稍瞥了四周,即开口问说:「看样子我仍晚来了一步;这里哪位是汉丞相的刘使君?」
    「怎敢当?晚辈便是---;」往迎揖礼的他立刻反问说:「不知尊驾如何称呼?」
    「在下印特莱,是『辅政相国』雷隆大人託付到此与使君接洽的禁卫队队长;」那更加壮硕的印特莱才一上前就续说:「我家大王子因和『奎斯契尔』的多路叛军尚激战于『蝎巢星系』,无暇来地球应付使君的麻烦事,相国遂命我走这一回。」
    语毕,他也懒得理会群仙的表情,只自顾的问道:「裘奈那廝---已来过了吗?」
    「是;刚离开,而且还掳去了内人。」刘汉龙装作没听到他前一句话的答说。
    「他不会无故跑来行兇;」印特莱先寒着脸沉吟片刻,即再肃顏追问:「刘使君,夤夜独闯敌阵的裘奈到底开了啥勒赎条件?这跟你上次传讯,有何关係?」
    復与特遣队均颇感恚怒的眾伙计互望了一眼,佯扮无奈神色的刘汉龙便叹口气道:「裘奈此行目的,确实是为了索讨『杖魂』;可是那东西却已被---盗走了。」
    「什么,被盗走了?」大吃一惊的印特莱愣了半响,方语带责难说:「咱们大王子既把恁要紧的工作交给尔等,各位就应该全力以赴才是;我大老远从百万光年外的诺赫拉吉星赶到地球,原以为能获知好消息,哪晓得竟会是这副光景。」
    虽似属下般乖乖站着挨上司骂,刘汉龙却不像愈听愈刺耳的伙伴群情激愤;待目视张飞甚至是黄眉童子跟孙悟空暂忍满腔怒火,他才对又问「事到如今,你想怎么处理?」的来者道:「晚辈打算先去『革厄纳』救人,到那里再俟机而动。」
    「哦?你的意思是---要先将『神杖』夺回来,方设法追寻失落的『杖魂』?」印特莱闻言忽沉吟片刻,才阴鶩着脸顺其话尾的喃语:「嗯,这主意倒不坏------」
    隔了良久,他即恢復原本神色的续说:「难得使君有如此的胆识及魄力,不过裘奈敢跟你约在那地方,表示他有恃无恐;这样吧,我陪你们一块过去瞧瞧。」
    「尊驾愿仗义鼎助带队,实乃大伙之运气---」假装喜不自胜的刘汉龙尚未及开口,一旁的孙悟空却先抢着道:「想那心机甚重的裘奈何等狡獪狠毒,兼之有高科技战具为作恶本钱;您倘肯帮我们一把,便无须怕他一身诡异的铁甲冑了。」
    稍加一琢磨就已明白他的用心,刘汉龙随即亦拱手谢说:「这位大圣爷所言极是;晚辈正烦恼不知该如何去应付裘奈的怪武器,咱愿附于驥尾以供驱策。」
    「彼此都是在为我家的大王子当差,客套什么?」那连忙回了一礼的印特莱又接口道:「事不宜迟;你我这便赶紧出发,顺势救使君遭绑架的眷属平安脱险。」
    于是待提供交通工具的因陀罗将操作方法全传授了群仙,他并将「凌虚破」劲气似乎曾有效毁损「如意幻甲冑」的经验私下分享伙伴们,均携手雷的特遣队成员就跟在诺赫拉吉星飞行器后头,直奔那位于圣城耶路撒冷南边的「火狱谷」。
    路上除心猿意马的孙悟空、黄眉童子因以为诡计得逞而沾沾自喜外,已知他言语中一直隐瞒「杖魂」下落的群仙则对印特莱突兀乍到,无不暗加提防------。
    这座古城因宗教、政治的环境复杂,数千年来即饱受战争的摧残;已接近上空的刘汉龙才刚在想像着未来「十字军东征」会有何磅礡场景,印特莱却透过传讯系统警示他说:「刘使君,你们是不是曾增派支援人手?怎么后面还多两个?」
    大伙闻言皆纳闷的往后瞧去,果见于远处云端外---,真有二艘相同的马橇战舟正缩距啣追;俟回报罢并无另派援兵,所有人乾脆便原地降落等候对方的会合。
    没多久,群仙待看清楚那来者居然是马妍、吕怀两位女将,不禁都呆了一呆。
    「马姑娘、怀儿,你们是从哪取得悍马帮的快艇?」刘汉龙一碰面劈头就问。
    俏颊迅速緋红的马妍尚支吾着讲不出话语,在一旁的同行吕怀随即帮「闺密」解释着道:「师父,马家姐姐说四师娘当时若非是要捨身救她,焉会被轻易抓走?于情于理她全不能置身事外;我听得感动,便蹭着因陀罗再拨战舟给咱---应急。」
    「未经为师商准,帝释天前辈岂肯私借此物?」板起脸的刘汉龙復追问说。
    瞧师父已面色不善,吕怀清楚绝不可继续瞎扯,就硬着头皮坦承道:「他老兄当然---不允许啊;只是进驻在咱城池里的战舟既有这么多,那些外星傢伙又因主子养伤而不怎严加看守,所以徒儿即趁他们不注意,和姐姐偷骑了两艘来------」
    「这东西没人教,你跟马姑娘却怎么懂如何驾驶?」他听完便再皱着眉续问。
    察言观色的吕怀復谨慎答辩说:「你们于衙厅前的广场习练时,因未曾禁止大伙一旁围观,兼之那些控制诀窍也不是挺难的---;我与姐姐刚开始儘管只领悟了个大概,不过俟啟动后仅摸索了片刻,就循恩师起飞的方向一路追到了此地。」
    「这一切---都是我怂恿忆嬋所为,跟她毫无半点关係;」马妍看他的神情愈来愈严肃,随即出面扛揽全部的责任道:「丞相若要罚,便罚云禄一个人好了。」
    「私下窃取友军的作战器具,又未得我许可---就擅自离阳关城;二者均犯吾多年带兵的大忌讳,我岂能有所偏袒?」怒气渐盛的刘汉龙方要拔剑就地正法,赵云念在皆面如土色的她们是为救胞妹而来,即忙踏上步的諫阻说:「大哥,阵前斩将不利己军;云禄、忆嬋既有心参与救援,何不命她俩藉此机会戴罪立功?」
    「子龙言之有理;况且马姑娘、吕家妹子的本领不弱,倘过渡些法力给她们,或许有助咱到『火狱谷』的行动。」与二女颇有话聊的朴甄此刻亦赶紧从中缓颊。
    见双姝都已跪地认错,加上确实于心不忍,刘汉龙便手离剑柄的道:「此役艰险重重,尔等最好别再我行我素,一切需依吾号令;若有差池,二罪併罚!」
    已搀起马妍、吕怀,朴甄就对那均松口气的眾伙伴催说:「『革厄纳』转眼在即;要让马姑娘、吕家妹子有和敌人抗衡的本钱,咱得加快其『借仙身』的速度。」
    「这里便属尊者、杨元帅修为最深厚---;能否劳烦两位替她们暂通『百会』、『泥丸宫』的气门?」没退路的刘汉龙因别无安顿双姝善策,不禁向队伍中分属仙、佛二界的顶尖高手求助;岂知那心有旁騖的黄眉童子竟直言拒绝他道:「使君别逗了;大伙待会还得留点真元抢夺『神杖』哪,谁有空搭理这两个ㄚ头片子?」
    示意刘汉龙那些把弟们且莫动怒;猜悉他和孙悟空另怀私心的杨戩这时反而为黄眉童子辩解说:「尊者应是顾忌于男女有别,要避犯授受的戒律吧,无妨---;我知道吕小妹子的父亲生前勇冠三军,目前尚在吾掌管的『炼心堂』里思过懺悔,俟本帅徵调奉先到此与其合体,让他发挥同等的能耐,就立刻帮马姑娘渡功。」
    一听能跟从没见过面的爹爹用如此方式接触,大喜过望的吕怀自然是万分乐意;于是待召唤「扑天鵰」啣符牌火速传諭,杨戩即潜运「仙元劲」开始替对面盘坐的马妍暂啟脑门间那处「通神穴」,二者间很快便漾起了团团浓密白氤------。
    过了约莫一顿饭的辰光,在旁静候的群仙瞧他金色劲气均流转至马妍体内,而颇耗真元的杨戩更趁她印堂遍佈霞彩时收掌调息,就晓得这「借仙身」的程序皆告完竣;正代刚站稳的马妍高兴,那适才奉命回天庭的「扑天鵰」却也负载了一名魁梧汉子恰巧归返,眼尖的刘汉龙四兄弟看这人果真是已故「飞将军」吕布。
    「稟元帅,罪将候遣!」收敛不少的他甫跃落鵰背,即单膝跪地向杨戩应诺。
    俟恢復了元神,杨戩亦顺便偕这汉末猛将起身且略述缘由说:「奉先,此役攸关咱三界生死存亡;盼你藉由令嬡身躯立功赎罪,吾日后会向玉帝逐一上奏。」
    先朝关羽、张飞、赵云一班旧识頷首示谢,丰采未减的吕布接着便又对刘汉龙道:「使君,想不到你真能---遵守那一天的承诺;这份恩情,我就不再赘言了。」
    「那皆属刘某份内事,奉先何必客气?」忙拱手为礼的刘汉龙遂歉疚着说:「严氏嫂嫂目前犹安住洛阳城中,与相府比邻而居,温侯无须烦忧;忆嬋因学艺有成且急于建立功勋,方违了小弟将令擅赴险域淌此浑水,还请兄台见谅------」
    「这娃娃---,确实像极了当年莽撞无知的吕某;」吕布听完仅把手掌心一摆,即瀟洒的体恤道:「忆嬋若真遗传到我的个性,你要她守甚规矩---可不太容易。」
    语罢,他便走向这从未见过面的亲骨肉,眼眶中尽是为人父满满的慈爱目光。
    终于「哇」声大哭的伏地跪倒,吕怀不禁啜泣着说:「爹,我---我好想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