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岚岚被刺眼的阳光照耀得眉头一皱,然后悠悠转醒,身体是意料之外的神清气爽。
想起失去清醒前的难耐,她用手探了探腿间,脸红红地收回,只是普通的湿润程度,不像是经历过性事的样子。
那个艳丽又旖旎的画面果然是她做的一场春梦吧?
也是,梦里那个美得只存在于仙境中的精灵少年怎么可能会那么热情地拥抱她,像世间只剩他们二人一般的抵死缠绵。
宁岚岚直起身,一边想着要走出这片森林,一边思考怎样才能联系上小队。
每当她失去方向感犹豫不决前进的路的时候,总有一阵细小的声音吸引她的注意力,或是树枝的折断声或是石子的碰撞声,她也鬼使神差地跟随那个似有似无的指引。
是错觉吧?冥冥之中有种强烈的被窥视感。
她几乎走了一整天都走不出那片森林,正当绝望时,林间的一隅赫然立着一间小屋。
“你好,有人吗?”
她友好地打了声招呼,然后敲了敲小屋的木门,门未锁被她的动作给推开了,很失望地发现里面并没有人,只有一个小木桌、一张小床以及一些杂物工具。
但夜色将至,她只能借宿一晚。
小屋里遍布着灰尘和蜘蛛网,看来已经废弃了很久的样子,一进门便忍不住咳嗽不止。
捂着鼻子勉强用墙角的扫帚将屋内的脏污清理干净,宁岚岚心情很复杂,严格意义上来讲这是她第一次在末世后脱离众人独自生活。
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即将到临,很糟糕的感觉。
洛权在不远处的地方看着小屋,心中充满着担忧,这么弱小的生物一个人住会不会害怕,她会不会哭呢,经过昨晚他知道少女有多爱哭,舒服了啜泣,难受了更是含泪。
让他操碎了心。
夕阳西沉,却浮现了另一种朦胧细纱般的光线。
无助地坐在地板上的宁岚岚好奇地爬到窗前看了一眼,是格外皎洁的月亮呢,冰冷的月光充斥着小屋里的每一个角落。
可视感在这个寂寥无人的夜里给了她很多慰藉。
少年心想,就让月亮暂时代替他陪伴着她吧。
宁岚岚听到门口一阵窸窸窣窣的杂音,骇得一颤,哆嗦着透过窗户一看。
嗯?
是一只小猴子抱着一串类似果子的东西,看上去有些滑稽,它放下果子后就蹦蹦跶跶地跑掉了。
是给她的吗?饿极了的宁岚岚也顾不上那么多,抱着果子撕开皮便咬了一口,立刻眼前一亮,有点类似提子的味道,很可口。
树后的洛权见她抱走树果后,眉头舒展,想了想,操控着一群萤火虫来到她的窗前,他记得她好像很喜欢这些会发光的小虫子,那时的她看得很入迷。
于是宁岚岚就看见窗前出现了诡异的一幕,一群发光物仿佛会跳舞一般摆着阵列,时不时摆成玫瑰花的样子,然后过会儿又转变成一颗爱心。
她头皮发麻,没注意到那么多倒也不觉得有多浪漫,她仿佛遇到了传说中的鬼火。
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哭声划破夜幕传到某人耳际,吓到少女的罪魁祸首摸了摸鼻子,陷入了沉思。
明明是告白是求爱,好胆小的生物。
……
第二天清晨,小屋内的宁岚岚被一阵嘈杂的打斗声惊醒,野兽的咆哮声和男人搏斗时发出的怒吼声震得她心脏扑通乱跳。
不远处沙尘狂风,看不真切,她很怕会波及到小屋。
诺榭尔真的觉得自己太倒霉,他的异能是空间瞬移而不是追踪,他想要找回失踪的少女只能茫无目的地搜寻这片广袤的森林。
好不容易蓄回了能量,又在一天一夜的搜寻中几乎消耗殆尽,好死不死地遇上了变异虎。
野兽的瞳孔里全是贪婪的绿光,仿佛饿了很久的样子。
诺榭尔很是郁闷,若是平时这个小崽子根本不够他玩的,可现在这种情况下,他连蓄力都手抖。
恶狠狠地磨牙,要是被他逮到那个逃跑的小家伙,一定把她绑在床上操个千百遍才能缓解他的心头之怒。
眼神一凛,毫无保留地蓄力瞬移到变异虎背后,腰间的匕首被灵活地抽出,狠狠地插入它的脖颈内。
变异虎愤怒地咆哮了一声,猛地暴起一爪子拍上他的胸膛,有血液从男人嘴角溢出,但他的手依旧插住不放,匕首几乎蛮横地没入。
僵持了一刻钟,尘埃落定,男人和变异虎几乎同时安静了下去。
宁岚岚听不见缠斗声了,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去查看情况,要是有危险她必须马上离开这里。
变异虎早就失去了气息,只有一个男人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的样子。
那张脸那一头银发,她简直化了灰都记得。
宁岚岚手中握着根树枝,戳了戳他的身子,没动静。
“喂死了没?”她此刻倒是不怕他,这一副只剩一口气的样子,估计她都能随便把他嘎掉。
虽然这个人性格恶劣,但她也不想见到一个大活人死在她面前,男人的白色战斗服被挠破,一个狰狞的血窟窿不断溢出鲜血,看上去十分渗人。
想了想木屋里好像有个急救包,跑回去拿了过来给他止血,随意铺了层绷带,那个湖泊虽然有治愈效果,但她早不记得路了,而且也不乐意为这个男人奔波。
她挪不动成年男子的重量,拿出小屋里脏兮兮的被子就地给他盖。
活不活得下去看他自己的造化吧,她已经仁至义尽了,不对,是以德报怨。
不过按这个男人的劣根性估计得嘎!
撇了撇嘴巴,瞪了瞪男人苍白的脸,你妹的醒了千万别恩将仇报啊。
干完这一切便再次跑路了。
一早去取干净泉水的洛权回来后人都傻了,不仅老婆跑了,还留下一个半死不活的老宿敌。
稚幼的小脸上带着与年龄不符的阴沉,真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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