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些年里,沈氏就有私藏做绣品的上好缎面布料的前科,后有为了能从江淮安那里获得更多的彩礼,而有想要将何子芯一同嫁出去的念头,现如今,何子薇没想到,竟没想到沈氏还是一心的想要通过卖女儿来换取钱财暴富。
何子薇打心眼里在鄙夷沈氏的行为,所幸真正的何子薇的一缕芳魂早已消亡,不然也不知她的父母双亲还能利用她做出何等丧尽天良的事情来。
气急了的何子薇心想,若不是自己还不能醒来,不然早就想冲上去亲手将沈氏二人赶了出去。
心里兀自将沈氏骂上了好多遍,不经意间就将眉头蹙了起来,安静沉睡的平和的脸庞,也多了丝气愤的感觉。
像是知道何子薇的气愤,江淮安又返回到房内,拉过何子薇的手,贴在脸颊上感受着那寸柔荑,嘴里轻声哄着卧榻上的可人儿。
“我知你心里定是不愿意看到自己的母亲做出这种事来,你且放心,我自会处理妥当,不让你在中间为难的。”
说完,手扶上何子薇的眉心,动作轻柔的在何子薇的面上按压,想要平复她体内的戾气。
何子薇默默地感受着来自江淮安指腹的温柔,眼下她也有些好奇江淮安将会如何处置这种姻亲事务。
在何子薇的房内独自待上了许久,江淮安才不舍的走出门外。
跺着步子来到院子里,随手将隐藏在暗处的侍卫召了出来。
一身黑衣的人影闪过,悄然无息的在江淮安身后落下,恭敬地跪拜着,等候江淮安的吩咐。
瞧着暗卫干练迅速的身姿,江淮安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缓缓而道,“身上的棍伤可有好些?”
暗卫一愣,心中有了一些热乎乎的气息外冒。
“回王爷的话,小的身子已经恢复了,谢主上惦念。”
“哦,那便去本王的岳丈家里差些事情吧。”
听到江淮安提到何恭之一家,暗卫忍不住抖了抖身子。那天夜里他独自一人郁闷的将那装晕的女子送回房内便悄悄跑了,现如今,主子竟还想让他跟着那一家子查线索。暗卫心里一时有些不太情愿,又不敢出声反抗。
主上可是寻思着自己的事情没办好,要加重责罚?
“王爷想要查何事?”
“便查岳丈家里最近可有出了什么事,尤其是同钱财有关的,定要细细相报。”江淮安思索了一下,沉声说道。
暗卫苦笑了一下,便出声应下。
挥挥手,暗卫便很快消失在院子里,只留一地枝叶。
寻了香儿来屋里照料着何子薇,江淮安命人在院子里摆了茶具,撩起衣袍在院子里耐心等待着。
江淮安心中兀自思索着,当日里娶亲之时,早已给何家送上了许多钱财作为聘礼,足够让以平常家庭不愁好些年的吃穿用度,怎会用的如此之快,竟让沈氏想到卖女儿来谋取钱财的法子。
他不是不知何子芯对他的小女儿家的心思,奈何他江淮安从来都不是那等能被迷了心智的人。
不多时,暗卫便快速的回来了。
听得身后的动静,江淮安出声询问道:“可是有了消息?”
“是。”
“说来听听。”
暗卫跪拜在地上,细细的将自己的所见所闻向将淮安告知。
听完暗卫的汇报,江淮安啪的一声将手中的茶盏放下,屏退了暗卫,独自一人在院子沉思着。
难怪啊!
江淮安算是明了了其中缘由。
原道是何子薇的弟弟跟着村上的人不学好,不知怎的就被人忽悠到了赌坊里。那赌坊里岂会是好的去处。里面的纸醉金迷的暴利,江淮安的这小舅子学着别人从中尝得了一些甜头,便就此迷恋上了赌博。
因这小舅子子因年纪尚小,赌输了不敢同家里人诉说,便在别人的支使下,打上了何子薇雄厚聘礼的主意。本想着能将阿姐的彩礼借来用用,赚得本钱便会送还回来。谁知一赌再赌,这真金白银,便同那流水一般全进了赌坊老板的腰包里。
这小舅子赌怕了,便萌生了退意。赌坊的老板便以借他高利贷为由,硬生生的将何子节扣押在赌坊内,没日没夜的赌着。也难怪这何子节的手气不好,竟连输了一大笔钱财跑路了。这不,赌坊的老板日日派人去何家催促着还账。
一穷二白的老何家,哪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东西做为弥补啊。家里的老太太早已被气晕了过去,又日日需要银子买药来吊着命。
也难怪这沈氏寻思着,带着何子芯打上了江淮安的主意。谁让何家的二女儿命好,嫁了个好女婿呢。乡村妇人家的野心,也胆敢有这么点大了。
想了一番,江淮安便让管家将那沈氏寻来。
沈氏不解江淮安的用意,以为他是回转了心意,便又摆出当家的作势,冷眼相待江淮安。
无视沈氏的无礼,江淮安随手掏出一袋子银子,放在沈氏面前,说:“一点心意,不成敬意。”
沈氏闻得银子的味道,眼疾手快的将那袋子打开,掏出一两块儿碎银,放在牙边轻咬了一下,硌的她生疼,欣喜道,“这是真的!”
见她一脸财迷样,江淮安又将袋子拉了回来,对着沈氏说:“银子自然是真的,你若肯答应本王一件事情,本王便将这袋子银子送还给你,也可多借一些给你用来周转。”
随后沈氏拿着钱一脸欢喜地从江淮安的房间轻手轻脚地离开,心里只想着答应他的条件,然后自己就可以拿着钱回家里好好过日子。
但是在临走之际,当她交代何子芯要随自己一同收拾东西离开王府的时候。
沈氏大吃一惊的却是,自己的女儿却是一脸不情愿的和自己置起了气来。
不管自己好说歹说,何子芯都不听,就像条死鱼一样一直趴在桌子上,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她十分生气的瞪着何子芯一会,终于忍不住恶狠狠的开口向她吼道:
“你是不是长大的翅膀硬了,连娘说的话,也不管用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