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子薇一大早就收拾好了行李,站在旁边默不作声的香儿终于说话了,“掌柜的,你真的要去吗?边疆距离这里遥遥,那这个酒楼怎么办呢?”
“当然。”何子薇坚定地点了点头,望着这个她一手创办起来的酒楼,心里还有一点不舍呢。
“我既然下定决心要去找他,那么无论如何也要去。就算路途再远,再辛苦我都不怕。这个酒楼,我打算先停业一段时间等事情解决了,再重新开张。”
“掌柜的,我和你一起去。”香儿脱口而出,令何子薇大吃一惊。
看着香儿坚定的眼神,何子薇心里甚感欣慰。摸了摸香儿的脸,心疼地说道:“真的是苦了你了,好姑娘。”
经过几天的长途跋涉,何子薇和香儿终于到达了边疆。又辗转周折,终于找到了江淮安的军营。
一片荒凉,无垠的空旷,只有稀疏的树木在旁边。遮挡不住半分的沙尘和太阳。
炙热的阳光就在头顶上,无数的沙尘在空中狂暴的扬起。
何子薇裹着厚厚的头巾,顶着干燥的嘴唇,一往无前地在边疆跋涉。
看着躺在病床上的江淮安,何子薇抚摸着他的脸蛋,心底里涌起一阵心酸。
三年的边疆生活,艰苦卓绝,江淮安明显消瘦了不少。脸色蜡黄,眼神无神,眼底充血。额头滚烫,嘴里还在不断呢喃着,“冷,好冷……”
“医师,请问他这是怎么了啊?到底生了什么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何子薇急切地询问一旁的军医。
“这个……”军医眉头一皱,脸上布满疑云,“其实这个我也查不出来病因,在军中这个病常见。只是至今没有解决办法,江将军的身体还算是好的了,前段时间有人没有熬住,已经去了几个了。”
“难道就没有解决办法了吗?”何子薇焦急万分,心爱的就在身边。可是自己却无能为力,只能这样默默地看着。
何子薇仔细搜索着自己的记忆,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办法。
如果是在现代的话,凭借先进的医疗手段,什么样的疾病都不是问题。只不过这是在古代,种种方面都受到诸多的限制。
高热,怕冷,脸色蜡黄,肝气郁结。将这几种症状联系在一起,何子薇突然想到了什么。
“对了,有了。”何子薇终于想起来了,这是败血症的症状。
江淮安身在边疆,行军打仗,缺衣少食,生活艰苦。边疆之地又鲜少有充足的蔬菜和水果,所以江淮安这是患了败血症。当然,在古代,并没有什么人知道这种疾病。
如果用中药治疗的话,那么需要一种非常重要的草药,黄芪。
“对了,医师,我想问一下哪里可以采摘到黄芪?”何子薇问道,医师要比她更清楚这边的情况。
“这种草药的话,”医师捋了捋胡子,悠悠地说道:“西边有一处高山,那里可以采摘到黄芪。只是……只是那座山高大而又险峻,恐怕你一个弱女子前去,会有一些危险吗?”
“没关系,我明天就去采药。早点把药配齐了,就可以早点治好江淮安了。”
香儿立刻提议道:“掌柜的,我跟你一起去采药。山路艰险,有我照应着您,会好很多的。”
无论香儿如何愿意,何子薇也不能答应她。本来带上她一起上路就已经很辛苦了,去采药不知道还会需要什么样的情况。一旦出一个万一,那么她该如何向香儿的双亲交代啊。
“不,不行。”何子薇直接拒绝了香儿,拉着他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道,“香儿,这件事情只能够我一个人。你留下来帮我照顾江淮安,否则的话,我是绝对不会放心的。”
香儿本来还想再坚持一下的,只是何子薇的性子香儿是知道的。说一不二,只要她决定好了的事情,那么其他人是绝对改变不了的。
“那好吧。”香儿只能先行答应了。
何子薇一个人背着草药筐上路了,在炙热的太阳暴晒之下,额间的汗珠立刻滚落了下来。
果然就如同医师说的一样,高山巍峨,人迹罕至。没有成形的路,只有一条崎岖小路,断断续续地通向山上。
何子薇沿着以前模糊的脚印,一步步地往更加隐秘的地方探索,她是无论如何也要找到这个草药的。
“到底在哪里呢?”何子薇渐渐变得焦虑,不停地用袖子擦拭脸上的汗水,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她必须尽快找到草药,才能够救江淮安的命。
直到在一个偏僻的角落里,功夫不负有心人,何子薇终于找到那株草药。
“终于找到了,江淮安终于有救了。”何子薇如释重负地说道,小心翼翼地将草药全部采摘放进了背筐里。
待到归途时,何子薇还必须从复杂的路况中找到那一条下山的路,未必比上山时顺利。身上的干粮已经吃完了,何子薇必须赶快下山。
拖着疲惫的身躯,何子薇踩着嶙峋的石头。怪石尖锐的棱角无处不在,何子薇只能够迎难而上。
何子薇轻轻揉了揉太阳穴,不知道为何一股难以言表的眩晕感袭来。只不过何子薇现在无暇顾及这些,也没有时间和精力停下来。
何子薇抓着一块石头的一角,用脚尖轻轻探了探,尝试爬下一个陡坡。
“啊……”伴随着一声长长的惊叫声,何子薇脚下一空,滚下了山坡。
不知道过了多久,何子薇终于醒过来。只不过眼前的景象早就不是在山坡了,而是在一家温暖的旅馆里。
柔软舒适的床榻,轻柔和煦的微风。一切都让何子薇感到如梦幻一样,不可思议。
更加难以置信的是,何子薇眼前的男人竟然是那一次她救下的醉酒的少年。
何子薇立刻警惕地缩到床角,满怀戒心地看着少年。
“怎么是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会在这里呢?”何子薇刚说完,就感到身上一阵疼痛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