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让我去解释,真是岂有此事!”邵颜茹手中的信狠狠的扔下,脸色恼怒。
“大小姐……居然让您去解释,也不看看有没有这个脸!”书棋小心翼翼的捡起地面上的信纸,也气愤的道。
信是以齐小姐的名头送上山的,但其实却是齐小姐的哥哥送的,做为大小姐的心腹,书棋当然知道这封信的真实来源。
“让他好自为之吧,若是他不愿意为我效力,就算了!”邵颜茹冷笑道,重重的在椅子上坐定,越想越生气,她是什么人,齐蓉枝是什么人,能跟自己比?居然让自己去为齐蓉枝解释罪名,也不看看自己是谁,有没有这个脸。
“小姐,就……就这么说?”书棋看了看书案上空白的纸,不安的道。
“对,你就跟送信的丫环这么说。”邵颜茹气道。
“大小姐,这样不好,若是让那个丫环品出点什么,到时候传出去可就不好了,小姐您的名声如此高洁,怎么能沾染上这种是非呢!”
书棋劝道。
邵颜茹的脸色稍稍好看了一些,站起身来,走到书案前,拿起笔一挥而就,写完后又仔细的看了看,冷声道:“告诉那个丫环,说我会考虑的,若有可能我也希望不伤及到她!”
那个丫环其实并不是齐蓉枝身边的,是齐天宇身边的人。
“是,大小姐,奴婢明白,奴婢会暗示您不会伤害齐大小姐,若有可能一定会护着她,但现在小姐您在山上,被五小姐拉住,就算是有心也无力,只能传话请夫人周旋。”书棋伶俐的道。
既然对方是以齐小姐的名义来的,她就当做对方就是齐小姐,其实府里的那位齐小姐,在自家小姐面前就是一个没用的,小姐让她往东,她不敢往西,又岂会真的写信过来求救。
见自己的丫环很得自己的心意,邵颜茹点了点头,神色平和了下来。
自己现在还没有登上那个位置,齐天宇就是一个很好的助力,这个时候她也不愿意得罪齐天宇。
对于自家府里祖母选齐蓉枝当替罪羊的事情,邵颜茹也很生气,觉得自己祖母可真是老糊涂了,三房那么多的子女,随便拉一个出来就是,等她将来踏上高位,整个兴国公府都可以尊贵无比,又何必在乎三房的子女。
况且由兴国府的子女出面,比之齐蓉枝更加可信,眼下倒好,攀扯永-康伯府不成,反而还弄的一身糟,不管是自己的母亲还是祖母都太老了,不懂得壮士断腕。
书棋走到书案前,见纸己干,折起来拿出一个空白的信封插进去,然后迟疑了一下,“小姐,齐公子的两个婆子要不要让她们回去?”
“先别让她们回去,既然齐天宇没说,就暂时先别让她们回去,反正只是两个进香的普通婆子罢了!”邵颜茹摇了摇头,这两个婆子之前没用上,不代表接下来没用上。
邵宛如始终是个祸根,如果在山上的时候处理了她是最好的了。
“是,奴婢一会就去安排!”书棋皱了皱眉头道,这两个婆子之前还来找过她,说没什么事她们就要下山了,也不知道是因为得了齐公子的消息,还是真的呆不下去了。
上一次如果能骗得五小姐爬上山径就好了,那两个婆子就躲在上面,就等着五小姐上来的时候,找一个地方冲下来把五小姐撞下山去,至于跟着的一个丫环,那么多人还对付不了一个普通的丫环不成?
可是没想到五小姐居然没被大小姐引上山去,倒是浪费了大小姐的一番思绪。
现在又出了齐大小姐的事情,书棋怕齐公子和自家小姐生出嫌隙来,见到齐天宇派来的丫环之后,特意的多说了许多关心的话,表示自家小姐是很想去帮齐小姐的忙的,无奈这事现在己闹开,就算不承认都没用了,不过大小姐会立刻写信回去,让夫人照应齐大小姐。
而她这里走不开的原因,就是五小姐,五小姐自己为父母抄经书不说,还要拘着大小姐一起抄,若不抄,就说大小姐不孝顺。
这些话也都含蓄的告诉了丫环,听得那个送信的丫环连连点头,觉得这位邵五小姐真的不是什么好人,又觉得邵大小姐对自家大小姐可真是掏心掏肺的好,回去之后一定要向大公子说说这位大小姐的好。
把齐天宇派来的丫环呼悠走了之后,书棋又去找了齐天宇派来的两个婆子,特意的送上了两个荷包,并且表示再呆个一段时间,若到时候实在无计可施,就算了,说她家小姐被这位恶毒的五小姐都要欺侮死了,她这个做贴身丫环的实在看不下去,才请她们帮忙的。
两个婆子拿了荷包,捏了捏之后觉得里面很丰厚,当即笑开了颜,立时表示大公子的意思,最多在山上半个月,如果再多,怕又得她们大公子发话了。
书棋千恩万谢的表示了感谢,之后才匆匆的回来向邵颜茹禀报。
对此邵颜茹觉得很满意,所有的事情都很周密,既便真的有什么小的差错,于她也无碍,不管是人前还是人后,她都是高洁无双、端庄美丽的兴国公府的大小姐。
听得邵宛如那边没了念经的声音,又看到两个丫环进进出去,知道邵宛如这时候不在清修,就带着书棋收拾了几本抄好的佛经,往静室而来,对付邵宛如她有的是法子,就不怕邵宛如不中招!
清郡王上山,除了知道一些大家都知道的事,她还知道一些其他的事情,比如说清郡王还要在山上住几天……
屋门口,曲乐正巧出来,看到邵颜茹向她侧身一礼。
“你们小姐可在休息?”邵颜茹站在门口,笑问道,抬眼间己看到邵宛如坐在席子上,拿了一本佛经在看,听到她的声音抬起头来,一副浅笑悠然的样子,似乎并不意外她过来。
“大姐抄完佛经了?”邵宛如问道。
邵颜茹走过去,在席子上坐了下来,轻轻的捏了捏自己的右手,笑道:“稍稍休息一下,抄了这么多日,手特别容易酸,不知道是不是以往字写少了的原因!”
书棋把几本邵颜茹抄的佛经放到了两人中间的案几上,笑道:“五小姐,这是我们小姐这几天抄的,大小姐的手酸的都不能吃饭了!”
“谢谢大姐!”邵宛如站起身来,一脸正色恭敬不己的向她行了一礼。
“自家姐妹说什么气话!”邵颜茹柔声笑道,伸手让她在坐下,“能不能看看五妹妹抄的佛经?”
邵宛如点了点头,玉洁从屏风后面取出几卷经书,一看这量,邵颜茹便知道邵宛如没说慌,她竟是一空下来就在抄书,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邵宛如难道是真心在这里抄书念经的?
目光重新落在邵宛如方才看着的经书上,发现经书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合了起来,眼角扫过一丝异处,眼眸不由的多看了一眼,这一眼倒是让她看出几分异样来,那书的封面似乎和里面的蕊不同,显得过份的大了一些。
“五妹妹看的什么经书,能让我看看吗?”邵颜茹不去看手中的经书,反而去拿邵宛如手边的书,一边闲散的笑道,仿佛真的只是随意的想看看。
邵宛如的手一动,书落在她的手中,随后转过头递给玉洁,“大姐,很抱谦,这经书我还在看,还要抄一份,等我抄完了再给大姐可好?”
“自然是好的,等五妹妹抄完了就给我,既然五妹妹看的这么仔细,应当是好的,我也抄一份就是!”
邵颜茹不以为意的道,手缩了回来,仿佛方才真的不过是随口一问罢了,只是心里却在冷笑,她可以肯定邵宛如看的是话本子,在山上不好好的为父母守孝,居然看一些话本子,实在是有失体统,也会让人觉得她所谓的孝义就是做个表面文章,虚伪的很。
话本子总有看完的时候,她得让人盯着,看看什么时候这几个丫环到山下去找新的话本子,最好是抓个现行!
而这屋子里不用说,必然也是藏着许多话本子的。
“自然是好的!”邵宛如笑着点头。
“五妹妹的手如何了?之前的药膏用的可好?”邵颜茹说着把自己的手伸了出来,光洁的如同没有烫过一样,可见这药膏是真的好用。
邵宛如手上的帕子还扎着,下意识的伸手摸了一下,柳眉蹙了起来:“我的伤还没有好!”
“怎么会?难不成这宫里的药膏主治的就是烫伤?”邵颜茹也是一脸惊讶,伸过手来要解开邵宛如手上的帕子看看伤口。
手却被邵宛如的另一只手挡了下来,邵宛如笑容有些勉强,“应当快好了吧,大姐放心,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还有一些没好,比大姐手上的烫伤好的慢了许多。”
“既然好一些了就不用急,慢慢用着就是,可能这效果是没烫伤的好用!”邵颜茹柔声安抚她道。
“可能是吧!”邵宛如看起来有些犹豫,似乎在怀疑这药膏的效用,但在看到邵颜茹白嫩的手背时,这疑惑就没那么强了。
两个人又说了一会闲话,邵颜茹就告退了出去,待到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回头仿佛才想起的道:“五妹妹,玉慧庵里有一片枫树林,这个时候正是好看的时候,我们明天去赏赏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