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真正发觉事情不对劲的,是他越来越晚的回家时间。
他下了班后的商务应酬越来越多,甚至有几次,发展到了夜不归宿的情况。
我常常坐在床头等他等到睡着,每次醒的时候又都在他怀里,而他昨夜是几点归的,我完全不知道。
“下次别帮我等门了,困了就先睡。”他每次都叮咛我。
他不在,我哪里又能安稳的睡呢?
“阿赫,你最近怎么这么忙?”我没忍住,终于问道。
他正在夹菜的手略略一顿,转过脸冲我一笑,“不是你的建议吗?我没有朋友和知己,要扩展自己的交际面,得道
多助失道寡助,对吗?”
我哑口无言。
日子在这样患得患失的情绪中一天天的溜走,我茫然不安,总觉得哪里有问题,可又哪里的错处都找不出,直到有
一天我接到了红姐的电话。
“喂!欢颜啊,你和你老公没什么问题吧?”
我被问得一头雾水,“我们很好啊,怎么突然这么说?”
“哦哦,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她匆匆忙忙想挂断。
我觉查出蹊跷,忙追问,“等等,红姐,你知道了什么?”
她在那头吞吞吐吐。
“告诉我,我总要知道的。”
“……哎!算了!我跟你说吧,我有个小姐妹在你们市的一家夜总会做老鸨,她了解你的事情,也知道你嫁给了齐
政赫,最近她跟我说,你老公在她们那包了个小姐?我还特意问她有没有看错,她说没错,就是齐家的那位。”
晴天霹雳。
难道这就是他晚归的原因吗?什么商务应酬!什么扩展交际面!竟是扩展到别的女人床上去了!
我紧紧攥着电话,指关节都用力到发白,“哪家夜总会?”
“呃,欢颜,你别冲动,唉!可能就是男人一时逢场作戏,再说了,我也没证实,还不知道真假呢,所以才打电话
来问你,看你们最近有没有出问题嘛!”
“哪家夜总会?我亲自去证实。”我的胸腔燃烧着熊熊怒火,可我的声音却冷彻入骨。
“那、那我待会发给你,你实在要去,我帮你打个招呼。”
“谢谢红姐。”
我挂断电话,心如刀割。
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在欢场边缘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我目睹过太多的见异思迁,心里不是没料到自己会有色衰
爱弛的那天,可我不曾想会来得这么快,他对我的山盟海誓,竟长不过一年。
假如这一切是真的,接下来这漫长的岁月,我要如何度过?难不成,也要像那些嫉妒抓狂的正妻们日日去夜总会蹲
守捉奸,人前人后闹得体面尽失,只为守着一个叫做名分的空壳度日如年?
中午一起吃饭的时候,我故意问他,“阿赫,今晚还有应酬吗?”
“嗯,有。”他答的随意又顺口。
我心一冷,“在哪?”
他没料到我会有这么一问,明显毫无准备,竟被问愣住了。
我掩饰地笑了一下,夹了菜给他,“随口一问,你吃饭吧。”
“嗯。”他垂下眼,借吃菜掩饰局促,“我会早点回去。”
我看见他这样的反应,突然明白了什么叫貌合神离。
下班后我为了掩他耳目,照常坐车回家,接着我便偷偷从后门溜出来,打车去了那家夜总会。
红姐的朋友招待了我,“欢颜,我们都是苦出身,帮你这次没问题,可千万别闹出什么动静,毕竟这是我的饭
碗。”
“我有数,我想先见见他包下的那个小姐,可以吗?”
“行。”
一见到人,我便明白了三分,她长得七成像我,可我又更是费解,既然他对我如此贪恋,何不回家找正主,非在外
面养个形似神不似的代替品呢?
“听说你以前也是夜总会出去的?”小姐对着镜子正上妆,漫不经心滴瞟了我一眼,“看来你老公挺喜欢我们这种
型啊,呵呵,”她笑得轻佻,“你狗屎运真不错。”
我插在口袋里的双手紧紧握起来,指甲都深嵌入了掌心,抠着我的肉生疼,可表面上,我仍旧一脸平静,什么都没
说。
她翻着眼睛又打量了我一下,发觉我似乎很好说话似的,又怜悯地摇摇头,“哎呀我要是你啊,就在家痛痛快快地
花他的钱享乐人生,何必来这里找这种难堪,男人算个什么东西,你在这大染缸里也见多了,心里没点b数吗?真
要缺爱,拿他的钱养几个小狼狗逗自己开心,岂不更惬意?”
“可我以前见的那些姐姐们,哪个不是剔透明白的人,却没有一个不渴望真情的,有多少人从这里走出去都从了
良,情愿找个有情人平淡幸福的过一生,想必她们也很清楚,人有七情六欲才能活的骨血丰满,否则,某日离开这
世间,带走的也尽是枉然。”
她正涂着口红的手一顿,镜子里画风妖娆的眼竟流露些许怔忡,复又带上讥讽,嗤笑,“又是个傻的。”
“罢了,”她摇摇头,“我就告诉你,他没碰过我,这怕是我接过最轻松的一笔生意,只可惜啊,今晚之后,我怕
就要断了这份财路喽~”她吊着眼睛怼我一眼,故意擦着肩膀撞开我往外走。
“我知道规矩。”我递上一张支票,“大家活得都不易,今日我来,只是想求个答案,不会为难你。”
是一个绝对令人满意的数字,她面色便明亮了许多,“你想怎么做?说吧,我配合你。”
***
嗯——看看晚上还能不能再撸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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