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间,嫂子失去了家庭和孩子,恨不得跳楼自杀。余香弄清楚了事情原委,连忙开解她,让她等着她去接她。
挂断电话,余香马上给大哥打了电话。接起电话,余余便说,我和你嫂子的事情,没你什么事,你少管!余香气得大骂他,不讲良心。余余哼哼道,良心,什么良心,良心早就被狗吃了。再说了,我还对不起她吗,我把家产都分了一半给她。
“你怎么能说出这么混账的话来?你还是我哥吗?”
余余冷笑道,我混账?我再怎么样混账,也比你好!不要脸,为了钱,把自己嫁给中年大叔都愿意!妈要是知道了,从棺材里活过来都得再被你活活气死!
“你王八蛋,不可理喻!”
余香被他话,狠狠地伤着了。她的心,赤裸裸地被她的哥哥狠狠地捅了一刀。疼得她几乎昏厥。她愤怒地一把摔了手机。气得哭都哭不出来了。她气急败坏地,用力不停地踩着被摔坏了的手机。“没良心的,王八蛋!白眼狼!你怎么不去死,你去死啊!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个哥!”
吃早饭的时候,余珍珍见她眼圈黑成了熊猫,当即问道,昨晚没有睡好?还是又在加班?余香摇了摇头,抿着嘴唇说道,都不是。我哥和嫂子离婚了。
“啊,这!哎,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了。把婚姻当成了儿戏,说结就结,说离就离。”
余香自然听出她话里有话,当下闷着头,自顾自地吃饭。三两口吃完饭,帮着余珍珍把碗筷收拾好,余香方才对她说道,妈,我想把嫂子接过来,散散心?你看行不?
余珍珍愣了一下,当即笑道,那自然是好,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是该有人开导开导她。你去把她接来吧,到时候我帮你劝劝她。
出了门,余香重新去镇上卖手机的店铺,买了一部智能手机。又回到镇政府,与书记请了假。书记同意了她的请假,但一再叮嘱她早点回来,调研的事情得抓紧时间。
余香只得又给何大棒槌叮嘱了一番,方才让他找了司机送她去蓉城。
何大棒槌这些天已经忙疯了,他从县上产业办弄来了藤椒苗,组织村民将村子周边的二三台土都栽上了藤椒。
种上了藤椒,他又请来了镇上的农技员开展藤椒管护技术培训。他可不想白花花的银子,撒下去都打了水漂。他栽下苗子,可是盼着能长出发财树来的。他和何友生商量了一下,将这些藤椒地分片归户,由村里的贫困户包干管护。
藤椒,是三年生才能够挂果。前两年的管护很重要。何大棒槌还不放心,索性把管护监督任务落实到村民监督小组头上,由村民监督小组每月考核打分。贫困户的工资待遇按照打分等级支付。
何凤山原以为退下来会松活许多,没想到被他抓了壮丁,比他以前当书记还要忙。他每天带着两三人,挎着一顶草帽,满地头的四处转悠,一旦发现贫困户出工不出力,便给他们亮黄牌警告。这一来二去,何凤山手里端着贫困户的饭碗,威信比他当书记的时候,有过之而无不及。
搞起了特产销售公司,何大山尝到了甜头,很快又琢磨起了搞电子商务平台。在余香的帮助争取下,镇上第一家电子商务平台:鲜乐购,也很快开张营业了。
何大山累并快活着。白天他是何大棒槌的助理,忙着村里的事务,忙着组织管理泥鳅基地,晚上组织合作社的社员们搞电子商务培训,经常挂着一个熊猫眼,被驼子李嘲笑道,昨晚你是扒灰还是钻了灶洞哈,眼圈都黑成了煤炭圈圈。何大山揉了揉眼圈,疲倦不堪地说道,你别笑话老子,你小子想挣大钱,还得求着老子呢。驼子李被他怼了回去,悻悻地扔给他一支烟道,你啊家里就是缺个女人。你也老大不小了,老是这么单着也不是个事儿啊!
何大山使劲抽了一口,无力地说道,还是你小子有福气,还没等到老子下手,你倒是先下手了。驼子李咯咯地讥笑道,你小子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就你这个黑炭头,七月才瞧不上呢。全村的人哪个不知道你小子的逮猫心肠。可惜啊,终究是剃头挑子一头热,不是你的,终究不是你的!强求不来!
“你小子别给老子嘚瑟,别以为你现在有人管,有人疼,老子就没人疼,没人爱!老子只是没有看对眼。”
“要不,我把我家的小姨子介绍给你,高中生,比我们家七月水灵多了!”
何大山黑着脸,不满地说道,你给老子爬哦,老子才不想跟你龟儿子当老挑!
没等何大棒槌回到村委会,他就被懒汉何兴明给堵在了村口。自从上次,何兴明在老书记何凤山那里吃了瘪,镇上的那群二流子骂他没卵子,一点小事都办不成,便不再跟他赌了。他闲着没事,每天在村里转悠,见李金香在收野菜、野味,便隔三差五地钻进地头、林子里去弄些来卖钱。一二来去,他发现这钱比他打摩的,还来得撇脱。何老六讥讽他,要想挣松活钱,村里的活路多得是。就看你干不干?
他便扭着何老六,让他帮忙出主意,何老六被他缠得没有办法,只得告诉他,要想找松活活路,就去找何大棒槌,何大棒槌现在搞产业园,到处找人,工作也很清闲,扯扯草,拔拔土,捉捉虫,栽栽苗,补补肥,每个月就有几百块钱,比你挖野菜、弄野味要稳当得多。
何大棒槌打小就瞧不上何兴明,从小就好吃懒做,哪像个男人,根本就是一个寄生虫。见何兴明堵住了他的路,当下没好气地说道,何大癞皮狗,你挡住老子路了!
“大海哥,我是来找你有事!”何兴明一把抓住他的手,讨好地说道。何大棒槌连忙抽开手里道,臭死了,你给我起开点!别惹我一身臭味。
何兴明闻了闻自己的身上,为了来见何大棒槌他可是跳进白水河里,把浑身擦洗了一遍。“不臭啊,哪里臭了!”何大棒槌当即讥讽道,懒虫的味道,洗都洗得脱吗?
何兴明瞬间涨红了脸,悻悻地说道,大海哥,我想找点事情做,你看能不能帮帮我?何大棒槌诧异地看了着天,又瞅了瞅他道,太阳没打西边出来啊,你何大懒虫哪根劲弄错了吧,你不去打你的摩的,喝你的小酒,打你的小牌,找我来帮你找事情做?该不会你还再打产业资金的主意吧,我可告诉你没门,一个子都没有!
“大海哥,我没打产业资金的主意,也不敢再打了。但你不看僧面也看点佛面啊,打小我就是你的跟班儿,这些年我虽然穷,虽然懒,但却从来也没有求过你。这不是眼瞅着大家都挣钱了,你现在是大人物了,有能耐了,才来求你帮点小忙。”听了他的话,何大棒槌起了恻隐之心,这家伙虽然好吃懒惰,但小时候没少给他背锅。当即指了指对面山坡上说道,别说我没有帮你,对面四组还有一块三台土没有收拾出来,给你两天时间弄出来,我给你算天工。两天时间,弄不出来,你该死到哪里去就死到哪里去,别再来烦我!
“啊,那么远啊!那么高啊!”
何兴明听得让他去弄三台土的杂草和土疙瘩,当即傻了眼。
听他这么说,何大棒槌当即一把推开他,滚,别挡我的道。
等到何大棒槌快要走进村委会,何兴明方才咬着嘴唇,艰难地朝着他背影喊道,大海哥,我这就去!
何友生见何大棒槌有心帮何兴明,当即讥讽道,那个懒得出奇的家伙,别说两天,你给他半个月都弄不出来。
何大棒槌从他的茶缸里掏出一把茶叶来,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一杯。何友生皱了皱眉头道,你自己的好茶不喝,尽喝我的下脚料,你好意思吗?何大棒槌咂巴咂巴嘴唇道,老子就喜欢这个味,咋的了。喝你一杯茶还心疼啊!何友生没有理他,连忙将摆在桌子的茶缸,一下子全推给了他道,你喜欢,那就全都拿去。何大棒槌见他难得大方一回,呵呵一笑道,放在你这吧,什么时候想喝了我自己来倒。何友生见他执意如此,只得作罢,当即又问道,你理那个懒汉干啥,现在村里一屁股的事情,你操那么多闲心干嘛。何大棒槌牛饮了一杯茶水之后,方才呵呵地笑道,友生,要不咱们打一个赌?
“打赌,赌什么?”
“赌,何兴旺两天弄不弄得出来?”
何友生连忙摆了摆手道,我才不跟你赌,那小子就是个笑话,这要传出去,你们都会变成笑话。咸吃萝卜淡操心,我才不管这些闲事呢。你要管,可别拉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