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方僵持着。一刻钟后,明镜堂的婢女们见她彻底冷静下来才放开。
单慧君得了自由,冷哼一声,带着贴身婢女离开。
片刻之后,久去不归的温静回到花厅。
婆子上前禀告事情经过,话毕心有余悸拍拍胸口。“这位三夫人真不是个省油的灯,二夫人刚刚被气得仪态都顾不上。”
盯着单慧君离去的方向,唇角溢出个笑容。“我现在明白侯爷为什么中意她当儿媳。真是个极有趣的丫头。”
婢女:???
江清波回到秋水苑,刚坐下接过茶,绿梅疾步进门禀告。
“小姐,陆子宁——”
“江清波。”
愤怒的声音打断绿梅的话。
陆子宁闯过拦路的粗使丫鬟,站在院子中间大声地叫喊。
江清波放下茶杯,走出卧房,站在门口居高临下盯着满脸怒容的男人。秀眉挑起。“原来是子宁侄儿,叫婶婶有何事?”
一声侄儿,平白让陆子宁矮了一头。
他皱起眉,面露厌恶。“江清波多照照镜子,没事别出去吓人。省的连累他人。”
“嗯?是你娘回去跟你哭诉了?还是我那侄媳跟你哭诉了?”江清波唇角扬起,面露疑惑,声音带了几分柔意。
陆子宁语塞。眉梢皱的更紧。“我言尽于此,日后若——”
“咋滴?还想代替你三叔行使夫权?”
“你。”陆子宁震惊瞪大眼,指着江清波的手不停地颤抖。“不要脸。”
“你冲进女子的院子就要脸了?还是你想欲行不轨?混账东西,老娘现在是你长辈。”江清波后退一步,露出惧意,双手挡在胸前。“来人,给我打醒这贼子。”
早已等候一旁的婆子丫鬟们听到命令冲了上前,拳脚并用对付‘贼子’。
陆子宁没想到江清波说揍人就揍人,想要用武力推开围过来的婢女,刚要动作,却怎么都使不上力气。转身想要离开。哐当,院门被合上。
十分钟后,陆子宁鼻青脸肿被扔出秋水苑。咚的一声响,屁股结结实实砸在地上。
江清波愉悦的露出个笑容,居高临下看着他,。“女子的居所不能乱闯。今天婶婶教你个乖。若有下次我打断你的‘腿’。”
哐当一声,江清波合上院门,挡住陆子宁那张愤怒勃发的脸。
“奴婢早想揍他了,今天终于圆梦。”绿衣说。
“敢陷害我们小姐,该打。”绿梅说。
“今天打得爽……”
江清波也爽了,早就想收拾这个渣男,今天终于得了机会。双眼弯成月牙,高兴地哼起小调。
“绿衣,去收拾收拾我们回家住一段日子。绿梅,去切一片洋葱。”
一刻钟后,江清波眼泪汪汪带着陪嫁婢女们离开了武安侯府。
单慧君第一时间收到消息。扔下茶杯,露出个冷酷的笑容。“让她回,到时候看她怎么灰溜溜的回来。”
此时的她还不知道陆子宁冲进秋水苑被揍的事。
江府,江源拍桌而起,哐当一声,茶杯盖子掉到桌上。
“来客人不告知,故意让你丢丑。陆家二房真不是个东西,只会使一些不入流的手段。”
“一个成年的侄子居然直接冲进婶婶院子,简直是无法无天。我去找陆家理论。”沈祈云扔下被揉成面团的绣帕,起身往外走。
“嫂嫂别生气。”江清波拉住她,唇角不自觉的上扬。“我没吃亏,还顺手把陆子宁揍了一顿。”
“先别急,看看武安侯府怎么处理。”江源说。
沈祈云只能作罢,直勾勾盯着江清波红彤彤的双眼,眉梢不由得皱起。
“没事,是我用洋葱熏的。武安侯府太无聊,我都快长蘑菇了。好不容易来了机会,我借着陆子宁闹事的机会回来住一段时间。”江清波眨眨眼,可怜巴巴盯着沈祈云。“嫂嫂,你不会赶我回去吧?”
“鬼灵精的丫头。”沈祈云伸手下意识要戳江清波的脑门,发现她的脑门高高肿起又住了手,无奈拍拍肩。“好好住着就是,武安侯府不来人接,咱也不急着回。”
“好好在家里住着。这件事爹来处理。陆子宁闯你院子的事必须让武安侯给个说法。”江源附和。
“阿爹,嫂嫂最好了。”江清波抱住脚边的侄女,狠狠亲了一口。“小团团有没有想姑姑?”
“想了。”
三岁的女娃娃说话奶声奶气,江清波瞬间被治愈了。又在那白嫩嫩胖嘟嘟的小脸上亲了一口。“今晚和姑姑一起睡好不好?”
小团团沉默了。片刻小胖手抓住江清波的手,表情认真道:“姑姑,有怨报怨又仇报仇,团团是无辜的。”
沈祈云噗呲笑了。“你那睡姿就别霍霍团团了。”
江清波:……
江清波在娘家住下来,呆了一天,迫不及待想出门逛逛。
“绿梅,准备马车我们出去走走。李叔好像出了新菜,顺便去尝尝。”
绿梅擦桌的动作一顿,垂下眼眸。“外面太阳晒,带着幕篱肯定很热。要不您今天还是别出了。”
“没事,我不怕热。”江清波起身走到屏风后,准备换一身清爽点的衣服。
“最近京城有些乱,出去不安全。”绿梅又说。
江清波从屏风后探出头,打量绿梅,“你今天不对劲,出了什么事?”
绿梅低头沉默。
江清波看向刚刚走进卧房的绿衣。
“你说。”
“也没什么事情。就是一些不知情的人瞎说,小姐不必放在心上。”
江清波挑起眉梢。
是关于她的流言?
作者有话说:
第十章
明镜堂花厅气氛凝重。上首武安侯捏着茶盖波动漂浮的茶叶。温静盯着腕的佛珠。下首三房的一众人站在花厅中间,个个低着头,大气不敢出。
“听说青天白日你闯进明洲媳妇的院子?”武安侯抿了一口茶,撩起眼皮看向陆子宁。
“是。”
“原因呢?是什么让你一成年男子闯进女性长辈院子?”
陆子宁低着头沉默。
武安侯打量他半响,目光移向旁边的单慧君。
“听说你在明镜堂大发脾气,要打明洲媳妇?”
“没……没有。”
“为了什么争吵?”
单慧君努努嘴没有说话。
武安侯却没有像放过陆子宁一样放过她。看她的目光渐冷。“家中办小宴为什么不通知明洲媳妇?”
站在最右边的梁宜静捏着绣帕的手紧了紧,最终没有走出来像之前一样揽下责任。
“还是你对太上皇赐婚有意见。”
“我没有。”单慧君条件反射的大声回答。
所有人齐齐看过来,对上众人打量的目光,她才发现自己反应太大,连声音都不受控制的大了些许。低下头,眼底闪过恼意。都怪江清波天天问这个问题,她都行成了条件反射。
武安侯又看向陆子宁,眼底滑过嘲讽。“你母亲故意让明洲媳妇丢丑,你怎么有脸闯进院子质问?”
陆子宁藏在后背的手握成拳,唇瓣紧抿没有出声。
“抬头。”
冷厉的声音乍起,三房所有人齐齐抬头,发现武安侯的目光盯着陆子宁,又齐齐低下头。
“江清波是谁?”武安侯冷声询问。
陆子宁感受到武安侯冷厉的目光,努努嘴开口。“三婶。”
“她是你三叔的妻子。”
“孙儿记住了。”陆子宁垂在两旁的手握紧又松开,来来回回两次之后又开口。“这次的事情是孙儿做错了。”
“知道错还算有救。”
武安侯做了个手势,早已等候一旁的两名侍卫,提着长凳放到中间,两侍卫手拿棍棒静候一旁。
陆子宁从八岁起就没被当众打过板子,没想到婚后因为江清波居然有了这么一遭。双手握成拳,鼓足勇气趴在凳子上,垂眸挡住眼底地恼恨。心里对江清波更厌恶。
啪啪啪——
木棍结结实实打在屁股上。
单慧君看着儿子咬紧牙关忍痛的模样,心揪在一起。手中的绣帕被捏成一团。想要求情,看向上首悠闲喝茶的武安侯,唇瓣张张合合终是没敢开口。心里却把江清波彻底恨上了,要不是江清波矫情,她儿子也不会受罚。
二十大板打完,单慧君小跑上前扶着儿子起身,看他脸色青白的模样,眼眶红了。可她敢怒不敢言,一句都不敢说武安侯的不是。
“母亲,我没事。”陆子宁对单慧君露出个笑容,转头看向梁宜静,对上一样了含泪隐忍的双眼,心顿时化了。“别哭,我没事。”
哐当——
清脆的响声打断三人安慰的画面。陆子宁等人看向桌上翻倒的茶杯,又看向冷着脸的武安侯,垂着头不敢再说话。
“明均媳妇掌管中馈多年很是辛苦,如今家里又添了人了,的确有很多事情照顾不到。”他转头看向温静。“明天起你先帮着管着家里。明均媳妇劳累多年也该好好休息一下。”
“妾身是没有问题,只是——”温静从佛珠上移开目光,看向二房。
“儿媳近来身体的确不好,有母亲帮忙儿媳也能安心休养。”单慧君低着【看小说加qq群630809116】头,眼底愤愤。心里又把江清波骂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