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家娇笑打趣的声音映入耳膜,慕容煜一顿,想到昨日霍渊救下了淼淼,不由笑着拍了拍他肩膀,问,“险些忘了对泽也你表示谢意,你有什么想要的吗?”
霍渊顺着慕容煜的目光望向那相谈甚欢的二人,他想到自己回营后看见的那幕:被褥被掀开,原本藏于枕头底下的手帕消失无踪。她当时,定是把他当成了那等浪荡子弟吧,只怕走的时候心里还会骂他。
“泽也?”
霍渊回神,冲慕容煜摇摇头,“救人是我应当做的,何必言谢。”
慕容煜敛眸,掩去复杂神色,转头挑起另一个话题,“这次回京,你也别忙着转去西北了,你娘为了你的亲事,可是叨扰了我许久,让我定要给你好好选个小娘子。”
“我是什么性子你还不知道吗?你随便敷衍下我娘就好。”
“话倒也不是这么说,泽也。你如今年纪也不小了,放在寻常人家到你这岁数,只怕膝下都有几个小娃娃了。”
霍渊不知怎么今日慕容煜好似真的想给他说亲,要知道搁平时,他对此至多也只是调侃一两句。
“这些都不要紧,倒是你,下手也别太快了。”霍渊说着,手指了指天,“把人逼太狠,只怕届时狗急跳墙起来,不定会给你造成什么损失。”
“快吗?二十多年了,也才做到这份上。”
“喻之。”霍渊沉声道。
慕容煜摆摆手,“不必多说,我心里有数。眼下还有些事务没处理,就不闲聊了。”
慕容煜走后不久,霍渊的一名亲信略带不满道,“将军,您方才为何不顺势提出把手帕要过来!”
“陈默!胡说八道些什么呢?!”
“本来就是,您救了她的命,要个手帕又如何了?”陈默小声嘀咕,“若不是这么多年就顾太妃那手帕能缓解您的宿疾,属下何至于此?”
“是,你们身份有别,私藏手帕不妥,但再不妥,能抵得过您的身子吗?本来好不容易这些时日都不头疼了的,结果呢?她把手帕一拿走,您又没法入睡了!”
“胆子是愈发大了!再这么胡言乱语,小心我要了你的脑袋!”
“将军!”
“退下!”
入夜,猎场里举办了一场盛大的篝火晚会,席上觥筹交错,火影倒映着每个人的笑脸,淼淼在席上没用多少东西,便被锦婳催促着回营了。
用锦婳的话来说,席上的那些烧烤烈酒,吃多了对她身体不好,她合该早些回营吃她准备的药膳。
要了命了,这丫头怕是把她当成了个泥人吧,她哪就这么脆弱了?
可终归是人家一番好心,淼淼也不好推辞,便依了她的意早早退席回营。
上头的慕容煜发现淼淼的动作,不动声色地将眼睛转向霍渊,见霍渊果然如他所猜想的那般因淼淼提前离席而投以关注的视线,心往下一沉,给自己倒满酒,仰头便是一饮。
男人酒喝了一杯又一杯,末了突然站起身,一甩袖袍而走。
宴上其他官员互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摄政王缘何会突然发作。众人嘀咕起来,又不免拿眼去瞧最上首的少年天子。
元宏接过这些人的打量,似笑非笑,“诸位爱卿怎么不继续吃了?”
天子明晃晃的威胁让众人心里一咯噔,也是,他们又不是摄政王,哪来的底气这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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