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烦心事真多,景甜一直在打听那帮坏蛋的下落,景阳又要打理家里的生意,还要照顾景甜,根本没有时间找我,我也好长时间没见过他了,我想他可能也是有意的避着我吧,怕我在景甜面前又说漏嘴。牧晨也已经过了约定回来的时间,而且已经一个月没有音讯了,也不知道他到底什么时候能回来。现在,又出来一个冤家陈少冬。真是一点让人高兴的事也没有。
算了,不想那么多了,反正阿爸不想让陈少冬看见我,那我索性出去得了,这样肯定不会遇见的。可是去哪呢?在这个镇子上,我没有交什么朋友,除了跟景甜一起玩,就是找景阳聊天。有了牧晨以后,别人就更不接触了。
手指忽然触碰到了腕上的镯子,我低头看着它,用手轻轻的抚摸着。这是景甜走送给我的嫁妆,可是现在···
“小喜,陪我一起去荣福祥吧。”
“小姐,你这是要提前给自己置办嫁妆吗?”小喜很惊讶的看着我。
“想哪去了,我是要去给景甜挑件珍贵的首饰。”
因为荣福祥的首饰很是精致贵重,镇子上有钱人家的小姐都回去荣福祥定做嫁妆,也是一种有钱的象征吧。即便不是订做嫁妆,也多半是有钱人家的富太太的首选之地。也难怪小喜会多想。
“我想去看看景甜了,又有数十天不见了,我很惦念她。”
“好吧,那我们现在就走吧,小姐。”
我点了点头,便和小喜去了荣福祥。
看着眼前琳琅满目的首饰,让人着实眼花,小喜也喜欢的拿拿这个,碰碰那个,跟个小孩子一样。
老板走过来问我:“这位小姐,您是来订嫁妆的吗?”
我摇摇头说:“老板,我想买一件首饰,要很独特,很珍贵,又很稀有的,我想送给一个朋友,价钱不是问题。”
“哪家公子这么好福气呀,让小姐您亲自选这么贵重的物品相赠?”
我心想,这老板真不愧是生意人,话里阿谀奉承着,还顺带夸着你嘴里说出的人,也难怪人家生意一直这么好。
“不是公子,是我小姐的一个姐妹。”小喜接过话去对着老板说。
“不好意思,在下冒昧了。”老板听小喜这么说,倒是有些难为情了,不再做声,而是站在柜台处寻思了半天,忽然说道:“还真有这么个物件,您稍等,我这就去取过来。”
老板去取首饰的空档,我也四下里看了看摆放的首饰。
“小姐,你看这个吊坠怎么样?这是我儿去京城谈生意时,偶然得到的,这种质地很是稀有啊。”
我接过老板手里的吊坠,仔细的看着。这是一个葫芦形状的翡翠吊坠,样式没什么稀奇的,只是在葫芦的中心,有一滴血红色,就像葫芦里装着一滴鲜血一样。
我说:“这就是鸡血石吧,没什么特别的吧。”
“唉,小姐,你别急,把它攥在手里再看看。”老板捋着他的山羊胡,笑嘻嘻的说道。
我很怀疑的攥在了手里,不出一会的功夫,葫芦中间那一滴红色,迅速扩散开来,就像葫芦瞬间被装满了一样,我瞬间被眼前的景象吸引住了。
“虽然它是一块玉,质地虽然不错,但也不是上上乘之品,只这一个稀奇,便也是世间少寻呀。”老板略显骄傲的说给我听。
“就它了,麻烦您给我包起来吧。”
“只是它价格不菲呀,您能···?”老板没有把话说全,担心价钱我接受不了,可万一我是个有钱人家,又怕得罪了我。
“不碍事,您包吧,价钱您开。”
老板看着我说话的样子,很淡定,相信也不是买不起的主,连忙的就给我包了起来,顺便把单子也开给了我。我一看单子,一百二十个银元,心里着实吃惊不少,但又不能表露出来。而且,是送给景甜的,再贵我都舍得。
我接过老板包好的礼盒对着小喜说道:“小喜,把银票给荣老板。”
“哦,哦,好的,小姐。”小喜急忙把手里的首饰放下,来到柜台边。
我远远的望了一眼,小喜刚刚放下的首饰,那是一支金簪子,牡丹花瓣栩栩如生,中间嵌入红色的宝石,虽然是花的形状,但一点都不浮夸,很是雅致。我注意到,小喜一进门就再看那只簪子,等老板去给我取坠子的时候,才小心翼翼的拿起来看,像小喜是很难买得起这样的簪子的,即便买得起,丫鬟也不可能戴的这么华丽的。
结完账以后,我让小喜先去叫辆黄包车,说我想再看看别的首饰,小喜蹦蹦跳跳的就出去了。
我趁着小喜去叫黄包车的空当,让老板把那只簪子也包了起来,然后偷偷的揣进了怀里。
“小姐,车来了。”小喜没有进来,而是站在门外对着里面喊道。
小喜扶我上了车,她在车子一旁,跟着我。我看着一旁走着的小喜,虽然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但我从来都没有仔仔细细的看过她。小喜眉清目秀,只是常年干活,手略显粗糙,没有很好的护肤品,脸色也微微有点泛黄,但仍是个亭亭玉立的姑娘,如果生在好人家,应该也会嫁个好人家吧。
很快就到了景甜家,本来相隔就不远,如果不是为了支开小喜,我通常都是走着来的。小喜扶着我,慢慢的从车上下来。
我紧紧握着小喜的手,没有松开,而是一直牵着她走进了安府,我用余光看见小喜眼睛里泛着泪花,我也怕太煽情了,万一哭出来,假装一直不看她。
“佟小姐,您来了。”门口的管家打破了这个有点紧张的气氛。
“嗯,我来看看你家小姐,她在吗?”
“在后院呢,您自己过去吧,我就不带您过去了。”
和往常一样,我让小喜找安府里其他的丫鬟和长工聊聊天聚一聚,自己径直往景甜居住的后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