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匆匆的三日游,回到家一身疲惫,因长时间的坐车,加之我又有些晕车,脑子跟浆糊一样。放下包,什么都没收拾,就直接冲进了浴室,洗了一个热水澡。冲完澡后,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脑子也清醒了许多。我用手擦了擦镜子上的雾水,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恍如隔世,似曾相识,又不曾认识。
我装作看不见地板上堆放的行礼,扭头就进了卧室,“啪”一下子就把自己的身体扔到了床上,翻了个滚,把被子卷在了身上,像个毛毛虫一样,只露出了小脑袋。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眼前出现了两个人在争吵,他们背对着我,我看不到长相。我走上前去,张了张口,却说不出话来,我触摸他们,却从他们的身体穿了过去。这时,我才看见俩人的长相。女人长得清秀,男人长得英朗,但是俩人我都不认识,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眼前呢?我定了定神,走到了一边,看着眼前的这两个人。
“放开我,你若是爱我,又怎会不尊重我,又怎么会不知我所想,你是被你自己的占有欲,妒忌心蒙蔽了而已。诗城,我求求你放我走吧,我们都回不去了。”女人挣扎着,摔开了男人的手,眼泪已占满了双眼。
“我是不会放你走的,你知道的,我诗城想要的,就一定要得到,得不到的,我就会毁了她身边的一切,就像你一样。”男人说完这句话,手紧紧的攥在一起,口气虽然决绝,但是我看的出,他的眼神里满是爱意与不舍。
可是,女人没有看见,她好像不想直视眼前这个男人,歇斯底里的喊着:“你已经毁了我的所有,毁了我爱的,我珍惜的,我所拥有的一切,就差我了,是吗?你个疯子,你疯了。”
“我疯了都是因为你,佳耦,我疯了不好吗,你不是喜欢那个傻子吗?疯子吗?哦,对了,他好像也是因为你才疯的吧?”男人冷笑着,赢着烛光,一滴晶莹的泪珠滑落,他没有让她看见。
原来这个男人叫诗城,女人叫佳耦,看样子是夫妻或者是情侣,这一切我也只是猜测,我继续站在旁边看着。
“你混蛋”佳耦一巴掌就甩了过来,我很着急,想上前制止,可是我只挪了挪脚,却没有行动。此时,男人一把攥住了她抬起的手,恶狠狠的把她甩到了床上。
“你和我至死方休,佳耦,你给我记住了,你要是敢寻死,我必让他生不如死。”男人抓起桌上的手枪,头也不回的走了。
女人缓慢的从床上坐起,眼睛红肿着,嘴里喃喃着:“这一切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为什么?难道都是我的错?是我错了吗?”而身体不断的走向门外的曲桥,我也跟着走了出去。只见,眼前这个女人爬上了石桥护栏,看着眼前的水池,抬起脚,纵身跳下了水池。
“不要”我大喊一声,一下子睁开了眼睛,想坐没坐起来,因为睡前我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了毛毛虫形状,我滚了一个圈,打开了被子。
手猛然的疼了一下,我抬起手看见手指尖有一滴血珠渗出,还是在耦园被凳子上的毛刺刺破的手指。我放进嘴里吮吸了一下,顺便摸起了放在床头的手机,看了一眼时间,现在才凌晨一点多。
为什么我会做这样的梦,我摸了摸额头,笑了笑,可能看电视看多了,不知道哪个镜头里演过的吧。我起身去喝了点水,又折回到了床上。玩的这三天太累了,趟在床上又袭来了困意,很快就又睡着了。
“娘亲,娘亲,你快看,这是青哥哥给我编的小兔子,好漂亮呀”小女孩欢快的喊着,只见一个年轻的少妇从灶房里走了出来。这个少妇身材清瘦,皮肤白皙,衣着清新淡雅,虽然没有描眉画唇,也丝毫没影响到她面容的清秀,一点都没有农家妇女土里土气的味道。
只见她抚摸着小女孩说道“是啊,青儿手好巧,编的跟真的一样,你去找青哥哥玩一会,妈妈准备午饭,准备好了就叫你。”
“好的”小女孩蹦蹦跳跳的就出去了,刚走到门口,小女孩回头喊道“娘亲,能让青哥哥来咱家吃饭吗?”
娘亲微笑着点了点头。
“青哥哥,你给我编的小兔子真的好漂亮,我娘亲说编的跟真的一样呢”
“是吗?只要佳儿你喜欢就好,等以后,我会给你编好多好多漂亮的小动物,好吗?”
“真的吗?真的吗?”小女孩欢快的蹦跶着,拍着手说道“青哥哥,你要说话算数哦,不能骗佳儿,要不然佳儿就再也不理你了。”
“嗯,放心吧,佳儿,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有时间我一定给你做。”
“青哥哥,娘亲让我喊你中午去我家吃饭。”
“太好了,秀姨做饭最好吃了,等我帮我娘洗完这些衣服的。”
“青哥哥,你阿爸还在抽大烟吗?”
“嗯,我娘现在一天做好几份工,不但要帮花楼的姑娘绣衣服、洗衣服,还要去三姨太太那做针线活,所以家里的衣服好长时间没有人洗了,我想让她轻松一点,帮她洗一下。”小男孩眼角夹着泪珠,始终没有让它落下来。
“青哥哥”小女孩牵起小男孩洗衣服手说道“青哥哥不哭,佳儿会陪着你,等我以后长大了跟丽姨娘一起去做针线活挣钱,你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小男孩抬胳膊,用衣袖擦了一下眼角的泪珠,看了看佳儿,开心的笑了。
小男孩家里以前是做丝绸生意的,家里很是富裕,可是因为父亲太过于相信朋友,结果,被朋友骗的倾家荡产,父亲也从此一蹶不振。所以卖掉了大宅,搬到了这个河边的茅草屋,父亲也就是这时开始迷上的大烟。
几房姨太太都貌美年轻,不想跟着父亲吃苦受累,都各奔东西了,本是露水鸳鸯,哪有真情可言呢。只有娘亲,对父亲一直不离不弃的舒心照顾。其实青儿心里很明白,母亲之所以辛辛苦苦的撑着这个家,有一半是为了自己。
佳儿一家人是在青儿五岁的时候搬来的,佳儿的父亲是个教书先生,母亲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因为父母反对自己嫁给穷书生,就把她扫地出门了。所以,秀姨就跟着佳儿的父亲来苏州定居了,佳儿来的时候才是个刚出生的孩子。转眼间,五年都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