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知道了，你出去吧。”江玲挥了挥手。
    我转身走了两步，却又被江玲叫住，“等等……”
    我只好又站住，心想难道我的那些小手段都被她看透了？她要揭穿我？
    还好并没有，她只是看着我说，“你和苏晓东最好保持一定的距离。”
    我不太明白她这句话的意思，但她这话肯定表达了对苏晓东的某种不满。她的意思应该是，让我不要帮苏晓东做太多的事。
    “晓东哥一直要求让我做他的助理，我也是没有办法。他还说了，这是董事长的意思。我和晓东哥在工作上的配合一直都有些问题，其实不太适合做他的助理。”我试探着表达自己的不满，表明我跟着苏晓东做事，并非是我自己所愿。
    “这件事我会和董事长商量，总之不要苏晓东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如果他有哪些地方做得不对的，你要及时告诉我。”
    这个指示就比较明确了，就是我可以直接向她打苏晓东的小报告。
    我应了一声，退了出来。
    ……
    晚些时候，我又被江玲叫到了她的办公室。我以为她要向我传达什么整苏晓东的命令，没想到她却告诉我，晚上有个家庭聚会，让我和二哥一起回家吃晚饭。
    这个家庭聚会来得有些突然，又不是周末，怎么突然就搞起家庭聚会来了？而且江玲一向都视我是外人，怎么突然就热情地邀请我参加家庭聚会了？
    “二哥在海城呢，要叫他回来吗？”我问江玲。
    “当然，文北是集团发展的大功臣，也是苏家的大功臣，家庭聚会要是没有他，那还能叫家庭聚会吗？”江玲说。
    这话我听出些意思了。苏晓东对她不礼貌，这让她开始有些怀念对她彬彬有礼的二哥了。她开始明白，让苏晓东在集团做大，对她一点好处都没有。相比苏晓东，以大局为重的二哥，更让她觉得安心。
    我说行，那我马上通知二哥。让她从海城赶回来。
    “他如果说工作忙，来不了什么的，你告诉他，一定要来。不然我会派人亲自到海城去接他。”江玲叮嘱道。
    我说行，我一定将话带到。
    结果还真如江玲所料，二哥听说要家庭聚会，第一反应就是拒绝，“聚什么会，我这边忙着呢。不去。”
    “那可不行二哥，江姨可是说了，你不能拒绝，你要是不来，她就派人来海城接你。”
    二哥那边沉默了一下，“这又是为什么？那边发生了什么事了吗。”
    “那倒没有，就是江姨突然要我们聚会，我也有些搞不懂。”
    “不对，肯定有什么状况，不然江姨不可能对我这么气。我什么时候在她眼里这么重要了？还非要我去不可？”
    我当然不能告诉二哥，我挑拨了苏晓东和江玲之间的关系。所以我说我也搞不清楚状况，总之你来就是了，不然我没法向江姨交待。
    二哥说那好吧，我晚一点到。
    ……
    晚六点我到苏家大宅的时候，发现他们都还没有来，我竟然是第一个到的。
    这倒也好，所有的主人都还没到，这让我轻松许多。也就没有那么多限制，我可以到处溜达，看看苏家的大房子。
    还好佣人们都认得我，她们亲切叫我‘淇小姐’，这样就与苏西区分开来，如果都叫‘小姐’，那就分不开了。
    可能是因为江玲自己很年轻漂亮的原因，苏家的佣人基本都很年轻，应该是没有超过四十岁的，而且都长相不错。和她们聊天相对来说轻松。
    但没有老佣人也是个问题，那就是所有佣人，对苏家的历史都没有了解，她们都没有我想要了解的东西。
    其中佣人中年龄最大的叫阿慧，年龄估计也就四十来岁的样子，我叫她慧姐，她一直惶恐地说不敢当，让我直接叫她阿慧就行。
    她在厨房摘豆子，我过去帮忙，她不让我帮忙，说这样的粗活我不能干。我说其实我以前也经常干这么活，我就是看着手痒，想帮一下忙，让她不要介意。
    她推辞不过，就让我跟着她一起摘，开始的紧张过后，我开始和她攀谈起来。
    她说她进苏家工作有三年多了，也是这里资历最老的佣人，其他的佣人都退休了。
    ‘退休’这个概念我很好奇。佣人竟然也退休，很是厉害。
    慧姐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笑着解释，“苏家对佣人是很好的，到一定年龄后就会让佣人们转到其他地方工作，避免长时间在这个家里工作带来的压抑感，我们叫做退休。”
    “那这些佣人，去哪里工作呢？”我更好奇了。
    “有些是自己出去找工作，找不到工作的，太太和先生就给安排，有些是到工作，有些是到家政公司，都有的。有的是回到乡下老家和家人呆在一起，如果情况不好的，苏家都给补贴的，很多老佣人，现在苏家还给发工资。”
    这听起来还真是一个很温暖的举措，不过仔细一想，却有些不对头。
    这些佣人在到了‘退休’年龄才找工作，听起来是换个地方换个心情很美好，但事实或许并没有那么美好。一个到了一定年龄，又没有什么学历的人要换工作，这其实是很难的事。
    “那你什么时候退休呢？”我问慧姐。
    “我马上退休了，我退休后去一家厂里工作，也是太太安排的，是生产鞋的工厂，先学习，然后再上班。太太说了，学习期间也有工资的。”慧姐说。
    “那个厂里也有以前在苏家工作的旧人吧？”我问。
    “有的，好像还不少。”
    我一下有了兴趣，如果能找到以前的佣人，那是不是可以问一下当初苏南的事？这是我一直想打听的事。
    “那个厂叫什么你知道吗？地址在哪里？”我问慧姐。
    “这个我记不太清楚，我只知道是生产鞋的厂。”慧姐说。
    虽然慧姐不知道，但要打听出来，却也不难。南和集团旗下就那么几家鞋厂，随便问一下是哪家就行了。
    得到这个消息后，我竟有些莫名的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