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过身,赫然被身后出现的男人吓了一跳。
被丈夫捉到自己暗地里要离婚是什么样的感觉?
梁怀月回过头见到他的第一眼心慌意乱,但也很快镇静下来,说就说了,她不也说了嘛,那就是可能。
“我说着玩的?”
男人的怒火在累积,气到发笑:“离婚这种事能说着玩?”
“你什么态度啊?”梁怀月也摆臭脸:“非要捉着我说话的毛病不放是吧?我逗逗小孩怎么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这么个性格。”
她觉得程淮无理取闹,手上的烟花棒发出各种刺眼明亮的光芒,噼里啪啦地在她手里发出声响。
烟花燃完,她一把丢在地上,拍拍手,打算离开这里,不跟他纠缠。
程淮伸手,用力握住她的手臂差点让她稳不住脚跟往前猛跌了一大步,但还是被男人的手作为支力点给牢牢地撑足。
“你干嘛?”梁怀月甩了两三下甩不开:“大过年的要跟我吵架吗?”
他缓缓闭上黑眸,再次睁开之时,眼眸里多添了两分凌厉强硬,这段时间的怨气怒火在这一刻放肆地爆发开来:“梁怀月,我已经忍你很久了!”
“你那张裸画是不是卖给了你相好的男人?你是不是出轨了?!之前你骗我,说家里是小杨来过,结果我问了小杨,他压根就没来过公寓!”他深呼吸一口,厉声质问:“现在还开玩笑的跟侄女说要离婚,你到底是几个意思?你是不是跟你前任旧情复燃了?!”
梁怀月第一次看程淮在她面前发这么大的火,她还以为这男人向来都够冷静够稳重,没想到也有这样沉脸怒意的时候。
每说一句,她的眼皮就要跟着跳一下。心里就跟只鼓似得,被程淮的话不停地敲打响击,一下下地攥紧揪住她的心。
兄妹乱伦这种事,被人发现,是要出人命的。
但最后一句话,反而就让她镇静下来。
程淮以为她外面的男人,是她的前任。
她听他这样满腔怒火的发言,但也着实不知道该回应些什么。对于程淮的怒火,她没有心慌,只有些手足无措,他有什么好质问她的感情,自己不也在外面睡着其他女人。
可是梁怀月愣了一下,就这么一下,她突然反应过来:“程淮,你不是喜欢我吧?”
他也跟着愣住,黑眸里的怒意僵持呆滞,脸上的神情突然有些滑稽可笑,迫使他松开了手,放她一个人安静地站着。
气氛一下子安静起来,远处传来玩烟花炮竹笑如银铃的小孩声音。
梁怀月这会儿就有些害怕了,她真害怕他喜欢自己。她看了看他现在的模样,完全就是一个醋意大发,被喜欢的人背叛的神情。
她揉了揉手,埋头做鸵鸟状,不敢开口。
梁怀阳慢条斯理地走过来,刚才听到庭院这边的动静,他丢下了那群同辈亲戚赶紧过来。正好看到两人剑拔弩张的对峙画面。
他走到梁怀月身边,为她撑腰,脸上仍旧温和带笑:“这是怎么了?爸正让我叫你们回去准备祭祖。”
梁怀月低着脑袋,说了一句:“没什么。”
她抬脚走,怕身后男人追上来甚至还一路小跑着进了客厅。
程淮闭上眼睛,喉结上下滚动着,很多话都没说出口。
梁怀阳笑笑跟他说话:“月月比较小孩子,很多事情你得让着她,她并没有什么坏心。”
这还不是有坏心吗?
一个结婚有丈夫的女人,百分之八十的可能已经出轨,让婚姻破裂。
他冷笑一声,又突然想起梁怀阳那颗痣。
刚才他没把这个疑点说出来,因为他知道兄妹乱伦不能开玩笑,说出来的每一句话都要为此负责。往大了说,梁成岩也不会放过他这样胡说八道。
“阳哥,你胸前是不是有颗痣?”
梁怀阳一如既往地笑得温柔,定了定心神,明确肯定地回答:“没有。”
他皱眉,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看错:“真的没有。”
梁怀阳坚定语气:“没有。”
他的处事规则很简单,当一个人说你有没有时,大多数情况下,你都要说自己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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