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潇潇不敢走,便跟着李粟在医院待到了第二天的中午,谢凌薇则是第二天一早的时候便赶回了学校,两人突然间就不见了,怕到时候在学校引起骚动。
许潇潇可是公众人物,如今又因为票房作假的事情将她推到了风口浪尖,一举一动都是引人注目的。
而刘朝春从昨晚离开之后便再也没有出现过,连个电话的问候都没有,所作所为不免让人心寒。
就算他当初跟李粟在一起的目的不纯,只是为了威胁汪睿,可李粟肚子里的孩子怎么说也是他的孩子,骨肉至亲,冷漠到让人发指。
而李粟也是至始至终都不曾问过刘朝春一句话,昨晚动了手术,加上失去孩子,身心俱疲,李粟昏昏沉沉中便睡了过去,睡梦中隐隐约约还能听见李粟在低声的喊宝宝。
字字句句都充满了悲伤绝望。
早上谢凌薇离开的时候,李粟才恢复了一点的精神。
许潇潇怕她饿着,便让人送了一些早餐过来,李粟端起早餐默默的吃着,不言不语。
吃完早餐的时候,李粟破天荒的说起了汪睿,女子疲惫的脸上在说起汪睿的时候,才有了一点一点的活力色彩。
许潇潇静静的听着,两人之间没有轰轰烈烈的爱情,从相识相知到相恋都是异常的平淡,说起汪睿的时候,女子的嘴角始终有个浅浅的弧度,有时说着的时候眼里会有一瞬间的失神。
这是许潇潇认识李粟这么久以来,第一次从她的口中提起他们之间的事情。
“你还想跟汪睿在一起吗?”许潇潇终是忍不住问出了这个问题,她能清楚的感觉到李粟和汪睿对彼此的爱意,若不是刘朝春突然打乱了他们的事情,这个时候的李粟应该跟汪睿开开心心的在一起。
终究是天意弄人。
李粟眼里的色彩突然就暗淡了下去,声音变得异常的嘶哑,哽咽着道“缘分这个东西真的是妙不可言的,若是之前有人告诉我,我跟汪睿有一天会分开。”
“我一定会坚定的告诉那个人,这一天永远都不会到来,毕竟从我爱上汪睿的那一刻起,我便在心里告诉自己,这辈子我再也不会爱其他人了。”
一直隐忍的眼泪顷刻间便落了下来,李粟眼圈红红的抬头看着许潇潇,轻声的问道“我可以抱你一下吗?”
许潇潇走了过去,将李粟拥入了怀中,她的哭声便断断续续的哭了出来。
她在极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压抑到两个肩膀都在颤抖,沉闷的哭声一点一点的击打在许潇潇的心头,她的心也跟着顿顿的痛了起来,难过异常。
张了张嘴想要安慰几句,却是觉得喉中酸涩不已,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伸手轻轻的拍打她的后背。
“可是,有些事情终究是不会如我们所愿的,我不会再爱上其他人,但是不代表我不会嫁给其他人。”这是何等的无奈,世间万事总是教人措手不及。
李粟痛得拱起自己的身子,伸手捂住心脏的地方,眉头紧紧的蹙在了一起。
纵使疼痛不已,她还是继续说着,似乎再不说便再也没有勇气说出口了,隐忍许久的情感,便在这一刻痛痛快快的说了出来。
“潇潇,你知道吗?今天是我跟汪睿相识的纪念日,可是如今,我们却是便成了这样,好像突然之间什么都变了。”
“我是真的爱他呀,我也是真的忘不了他,这些时刻,我根本就不敢想以前的事情,只要一想起,我的心脏就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样,有人捏着,痛得我喘不过气来。”
“你知道我多想跟他在一起吗?我做梦都想跟他在一起,可是,我们怎么就变成了如今这样了。”
“我明明那么那么的爱他,他也是那么那么的爱我,我们那么那么的相爱,怎么就变成了这样了?”
李粟的情绪渐渐的激动了起来,话也说得有些语无伦次了。一双眼溢满了悲伤。
“李粟,其实你们还是可以选择的。”许潇潇觉得只要不是生离死别,只要两人都还活在这个世界上,那么所有的困难便不是困难。
因为爱你,就算前面的路怎么的坎坷难走,我也会突破重重的困难来到你的身边。
李粟突然就笑了出来,她抬头看着许潇潇,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喃喃的道“来不及了,一切都来不及了。”
时间无法倒退,那些发生过的事情无法掩盖,他们的结局早就已经是注定的了。
她抹了抹脸上的泪水,收起脸上所有的悲哀的表情,努力的笑着,“潇潇,你知道吗?汪睿跟我说过很多的甜言蜜言,做过很多感动我的事情,可是最让我无法忘怀的却是我出国前的那一天。”
“那天,漫天的木棉花纷纷扬扬的落了下来,他说,等你从国外归来,我们就结婚,我要让你做我汪睿的老婆,从此一屋两人三餐四季我都陪在你的身边。”
那是李粟这辈子听过最美好的最动听的情话,没有轰轰烈烈的山盟海誓,却是暖了李粟整颗心。
就算没有亲眼看到那个场景,许潇潇也能猜到那个时候的李粟和汪睿,脸上的笑容一定灿烂到十分的晃眼,那个时候的他们做梦也不会想到,两人兜兜转转,会是这样的结局。
前世她跟萧展的时候,两人爱的时候也是如胶似漆的,命运却是让他们背道而驰。
这个世界上最残忍的事情,便是我明明还爱着你,却是不能跟你在一起。
许潇潇跟李粟聊了很多,她的情绪渐渐的平静了下来,最后李粟说让许潇潇赶紧回去上课,不用陪着她的,虽然刘朝春不来看她,但是他给自己住最好的病房,请最好的护工,不用担心。
恰巧这个时候,走投无路的莫劲东孤注一掷的来到了夏米米的学校闹事,威胁夏米米,逼迫夏米米说服她的爸爸帮助自己的家里。
许潇潇担心夏米米应付不过来,便回了学校,谁曾想,跟李粟这一别,竟然就是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