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身上的毒物是何物,毒素蔓延如何、程度如何,小民还需经过化验分析,所以小民将提取您身上的毒血,望皇上恕罪”。
安然拿出针管和存血试管,用镊子夹起棉球沾染碘酒,卷起老皇帝的腕口衣袖,看起来他这一个多月吃了不少苦,手臂瘦可见骨,血管很容易就找到了。
一顿行云流水的操作之后初步的检查就结束了,“皇上,小民明日一早便可将结果告知,还请皇上宽心”。
安然说完就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退到一边,等着离王还有什么要说的,没有他们就可以直接回去了。
但貌似他想得太天真了,老皇帝怎么可能会让他走,他现在的病情岌岌可危,他要保证神医时刻待在他身边。
“神医公子,奴才已经命人将养心殿的厢房收拾好了,皇上的龙体就拜托神医公子了”,福林客气的开口说道。
安然和看了殷离一眼,只见他点点头让他放心的在宫里住下,有什么事情一切由他处理解决。
“谢公公”,安然无所谓的耸耸肩,反正他只是来治病的,就当是在医院加班了。
看来安然为皇上诊治的事情已成定局,不然怎么会安排他住在养心殿的厢房,能如此靠近皇上的,除了福林,怕是只有他一人了。
殷肃和殷桀两人无法,只能嘱咐他们宫里的眼线盯紧点,有什么情况随时来报。
安然将自己反锁在福林安排的厢房内,因为是皇上唯一的希望,福林不敢把他怎么样,一切都按照他说的去做了。
安心给他准备的两个大箱子也搬到厢房里,里面都是一些常规医疗器材和药物,他们早就料到,皇上好歹也是一国之君,既然要对他下手,那定不能是直接刺杀,最常见的就是下毒,所以有关这方面的东西带得是最齐全的。
验血花不了一夜的时间,安然慢慢悠悠的将箱子里的东西拿出来摆放,连续一个多月的赶路还不让他好好休息休息?
喝了一杯安心给他装的灵泉水,瞬间感觉精神饱满充沛,反正有了精力,那就来看看这皇帝老头到底中了什么毒吧。
经过安然的化验,得出结果的他不禁摇摇头,为皇帝老头感到同情,这毒可不简单,将人折磨够了再一举取命,这是由多大的愁。
不过,在这群古代人看来,这毒定渗入五腹六脏,定然是无法解开,但对于安然来说,不过就是一些细胞组织之间的事情罢了。
既然已经知道了老皇帝的毒,安然把明天需要的东西都拿出放在自己的行医箱里,又动手把化验器材都收回去锁好。
命人打来热水,好好泡了澡便倒头大睡,一点儿不顾及旁边的老皇帝与病魔抗争有多痛苦。
也许是老皇帝真的命不久矣,这天才刚刚亮,福林就派人来请安然了,生怕他一个乡野小民没规矩,睡到日上三竿。
离王等几位王爷似乎比皇帝老头更着急,一大早天还未亮就来了宫里,都等着结果,生怕错过了什么。
明媚的朝阳东升,将整个养心殿都照亮,这跟昨晚看到的养心殿大不一样,原本的肃静、深沉重重的气息竟变得有些和暖,难道是因为老皇帝的病有救了的原因?
今天的安然总算是有一种被尊敬的感觉了,在场的所有人当中,除了卧病在床的皇帝老头之外,只有他一人有座,感觉真的不要太舒服。
皇帝老头今天看起来情况比昨天好了一点,能坐起来靠在龙床边听结果了。
“神医公子,皇上的龙体如何?”所有人都到齐了,福林便开口询问安然。
安然将自己的行医箱放在脚边,起身跪下回禀,“回皇上,皇上龙体内的毒素小民已查清楚,是一种名为‘诛生’的毒”。
此话一出,众人皆为惊讶与不解,只有二皇子殷桀阴沉着脸,背在身后的手紧握成拳,似乎在隐忍些什么。
“安公子,何为‘诛生’”,陆离听到这个名字,在脑中仔细回想,并没有搜索到相关的信息,就连他一个医者都不知道还有这毒。
安然扫了一眼在场的人,悠悠的开口,“此毒乃是一种毒中毒,以断肠草外裹,以蛇王制毒制心”。
“断肠草可令人四肢麻木、肌肉无力、言语不清、心律失常,更甚者肠道内腑发黑黏连,心脏衰竭”安然一步步的向在场的人说明。
“此症状正是!”福林激动的说道。
“这都不是最重要的”,安然瞬间给福林浇了一盆冷水,皇帝老头虽然中了断肠草,但好在这药量不多,以至于这皇帝老头能撑这么久。
“啊,这”,福林刚还以为皇上有救了呢,怎么还有更重要的?
“那还有一毒何解?”出声的正是二皇子殷桀,他没想到离王找来的这个神医竟如此厉害,连‘诛生’都知道。
既然他能说出断肠草的症状,想必已经有了断肠草的解药,现在就看蛇王之毒了,他不信他还能解了这毒!
这“诛生”可是他从一位江湖高人那里高价求来的,至今无人能解,中了该毒之人必死无疑!
二皇子殷桀的眼里突然变得自信起来,他似乎非常的有把握,若是安然解不了这毒,那他就会和离王一起完蛋,正好借此排除一个对手了。
安然看到他眼里莫名的自信就有些想笑,对他来说,这蛇毒可比那断肠草好解决多了,不就是血清的问题么,他药箱里大把。
“这‘诛生’的内芯蛇王之毒被控于断肠草之内,待断肠草之毒将病人身子摧残之后,这蛇王之毒便不再受控,一举突发直取性命”。
这二者都是剧毒,但下毒之人似乎不太想这么便宜了皇帝老头,或者说让皇帝老头多点时间安排后事,所以才用了毒中毒的手法,让中毒之人无论如何都难逃一死。
老皇帝听此,气得一口气喘不上来,直接喷出一口血,福林赶紧上前给他顺气、擦拭。
“此毒可好解?”殷离紧皱着眉头问安然,听到安然这么说,想必这毒非常的棘手,他甚至已经在考虑该怎么安全的把安然送出宫了。
“简单的说,皇上体内的毒已经完全的长在体内了,它紧紧的贴着皇上的龙体,若要将毒素清除,除非换掉一身污血”。
安然实话实话,断肠草的毒性已经将皇帝老头体内的肝功能破坏,肝脏一旦被破坏,那人体的自动清除毒性的功能也将被破坏。
再加上这毒对人体血液也有影响,血小板严重不足,凝血功能也出现了异常,若不及时救治,怕是老皇帝就要枯血而死了。
“什么!要放掉父皇的龙血,这怎么可能!”殷肃不敢相信,他知道老二下手狠心,但如果要以放血诊治,那人还能活吗?
就连皇上老头都觉得不可能,他现在已经感觉不到身上在流血了,手脚冰冷,若是再放掉血,那还不如直接死了算了。
可安然似乎并不在意,这对他来说就是一群细胞组织的事,但对于落后的古代人来说,他们是万万不能理解的。
“皇上,小民先给您打一针解蛇王之毒的血清,清除您体内的蛇毒”,安然打开自己的行医箱,拿出一瓶血清,用注射器吸入血清,在皇帝老头的手臂上注入。
“此针一共两针,这一针注入基本可清除大半蛇毒,第二针将完全清除”,安然收起医药箱,就这么简单!
“怎么可能!”殷桀不可置信的看着安然这么神态自若的样子,那蛇王之毒根本无解,就连被普通的毒蛇咬到都不可能这么轻易就解了,更何况这蛇王之毒!
殷桀的反应有些激烈,在场的人都看着他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失态了,但也正是他这一反应,让老皇帝心中瞬间有数!
“皇上,小民被邀于宫中,自是不敢欺瞒皇上,还请皇上明查!”安然提前给着皇帝老头打预防针,要是他也怀疑自己,那损失最大的可就不是他了。
血清注入血管中,流速很快,不出半柱香老皇帝已经感觉身子好多了,没有了之前那般沉重。
“神医,还有一毒可否有解?”老皇帝亲口问道,想必是已经默认了安然的医术。
“回皇上,断肠草之毒比较难解,需要调养的时间较长”,殷桀万万没有想到,蛇王之毒竟然抵不过一个作为前菜的断肠草有用,早知道他直接给老皇帝下断肠草算了。
“无妨,还请神医为朕解毒”,老皇帝啥也不说了,只要将毒解了什么都好说。
“皇上,小民刚才说了,解这断肠草之毒需要换掉体内的污血,所以还请皇上找来几位身强体壮之人,让小民取血以换之”。
“安公子,本王愿为父皇换血!”看安然这个样子并不像是开玩笑,虽然换血听起来很扯淡,但他还是站了出来。
看到老七这样,殷肃心里虽然很害怕,但为了能在皇上面前多表现一点,也硬着头皮声称自己也可以。
“皇上,献血之人需身强体壮,无大病病史,半月内不饮酒,无不良嗜好,更重要的是还要与皇上的血不冲撞”。
所谓不冲撞就是血型要一致,安然怕说得太深他们听不懂,更担心皇室之人接受不了外人的血,犯了忌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