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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白娟简直无法理解这些哨兵,她说:“我不喜欢你。”
    直白简洁的拒绝无疑刺痛人心。
    贺新脸上表情一瞬间凝固。
    “死缠烂打你肯定更不喜欢。”
    李白娟对这个男大学生还是很有好感,他们还没有到目的地,边上没有人,聊得更清楚。
    “你怎么会喜欢我?你疯了?”
    “喜欢哪有为什么,老师人很好,而且你不是向导吗?哨兵喜欢上向导不是理所当然?”贺新说,他快速地张合口唇,满脸写着不服气,“老师你教了我半年书,有没有觉得我有一些地方是好的。”
    “你知道我是向导?”
    “请老师去白塔那次不小心看到老师档案发现的。”
    贺新的态度坦坦荡荡,正像一棵挺拔的小白杨。这颗小白杨决心往阳光处生长,他不会轻易因为拒绝而放弃。
    “老师要不要和我去测测匹配度。没准我们的匹配度比你丈夫还要高。”
    贺新寸步不离李白娟,手段颇有些磨人,语气并没有十分痴狂,和李白娟有商有量的说话,保持了大学生知识分子刚毕业的矜贵和讲道理,但又不想轻易放弃,就像牛皮糖,怎么也甩不掉,软磨硬缠地。
    “你一直缠着人,让人很头疼啊。”
    贺新只好退后一步可怜兮兮地拉着李白娟的袖子,说,“娟姐不要讨厌我。”
    “我不会和你去做匹配检测。”本来就不可能好的事一步步后退,反倒把底线降下去,检测匹配度出来了如果是高她就要和贺新在一起吗?
    贺新的小伎俩被李白娟看穿了,她没中计。
    贺新只好老老实实跟着她回到咖啡厅。
    黑塔大部分人都是进化者,非进化者是少数。
    这家咖啡厅竟然只欢迎进化者进入。
    李白娟的女儿李非双是非进化者,在里面坐着就被其他人找上了,觉得店里有这样的人玷污了他们的档次。
    李白娟不在的时候还没有发生冲突,李白娟回去的时候正好撞上他们找事。
    客人叫店员请李非双出去。
    杰西卡李非双只好在门口等李白娟。
    “如果你们店不欢迎非进化者,就应该在一开始就说明。”
    “你们店家对我们造成的损失应该进行赔偿。”
    “可以要求赔偿吗?”
    李白娟走近她们旁边听了会原委,杰西卡正在和一个店员拉扯。
    店员也很为难,店主当然不愿意赔偿,杰西卡有理有据,说她对黑塔法律有所研究,不仅可以要求赔偿还必须要求咖啡厅对她们进行道歉,毕竟是他们没有吧不接待非进化者写到牌面上。
    店员不乐意赔钱,也不乐意道歉,李白娟撸了撸袖子,问杰西卡是能真的得到赔偿的吗?
    杰西卡笑笑,说能。虽然赔不了多少钱,也能给李非双当零花钱,讲价可是她在行的,李白娟就要上去助阵。
    “你到我后面来。”
    李白娟拉李非双到身后。
    “姐你不用操心,我来就行。”
    “讲价这事还是我在行。”李白娟说,“你们年纪轻,讲价能有我在行?”
    店员之前已经申明了道歉是不可能的  赔偿也是不可能的。
    “我们谈谈。”
    店员抬了抬眼皮,彬彬有礼中带着冷淡。“在此之前,能否询问一下您是否是进化者。”
    “我是进化者和不是进化者又有什么关系?”
    “我和前面两名女士已经谈得差不多了,我们可以给小女士私下进行道歉,但是没有赔偿金。”
    “你们这么对顾客的吗?我们也不是好欺负的。你这样不讲道理可不行。多少应该赔偿一些给我女儿的损失。”
    店员当然没有那么轻易买账。
    “女士你也要理解我们,我们店也是要做生意的,哪消受得起你们的讹诈。”
    李白娟是想息事宁人的,但杰西卡说可以要到赔偿,但是小姑娘口舌没她利索,就要妥协了,李白娟决定她上试试。
    “姐,我来就好。”
    李白娟还是决定要试一试。
    “如果你最开始就说未进化者不能喝你们店咖啡就算了,我们在里面坐了一会你把我们赶出来,这不得给我个说法?”
    “刚开始是我们没注意,但我们也是有苦衷……”店员伤了脑筋,他虽然莫名对面前面善的大姐有些好感,单也做不了老板的主。
    两人僵持不下,李白娟也打算放弃了,店员却突然拍了拍脑袋,光脑信息闪过,他似乎要被叫回去,态度肉眼可见匆忙起来。态度也不再那么坚决。
    “给钱是不可能给的,赔你们四杯咖啡可以吗?”
    店员数了数在场人数,问李白娟。
    “可以,还有道歉,别忘记了。”杰西卡提醒。
    “斤斤计较。”男店员小声嘀咕,随后说了对李非双说对不起。
    “你们下次注意点别再让未进化者伤心。”杰西卡回道。
    男店员要进去拿咖啡了。被杰西卡叫住,让大家分别点了想喝的再让他进去拿。
    贺新一直在旁边旁听,忍不住吐槽:“感觉这种店开不久。一个服务员就这么高人一等吗?”
    李白娟不由和他产生共鸣。
    “开在白塔附近的店面租金贵得很,店员这种态度在,我们下次过来这家店可能就不开了,或者店员换人了。”
    “给你们。”
    店员提了几个装着咖啡的纸袋给李白娟。
    “娟姐不喝吗?”
    他们要去找另一个休息的地方,李非双拆了袋子喝咖啡。
    贺新观察力敏锐,问李白娟。
    “留给那个进白塔的孩子。”李白娟说。“你不喝吗?”
    贺新也没喝那咖啡。
    “我这杯也想留给他。我们想到一块去了。”贺新笑笑,眼睛弯成月牙,笑容咧开,目光移远到一处。“我说这家店主怎么突然要赶我们走。”
    李白娟顺着他目光看过去。那里熙熙攘攘,黑压压的人头攒动。只知道有一群人被欢迎着进去,从大门进了刚刚请他们出来的咖啡厅。
    那群人鹤立鸡群,衣着华丽,就像贵族出场。刚刚和他们说话的服务员正在接待他们。
    “是圣子和向导们。”
    向导们能带动哨兵的口风。旁边的哨兵低声惊叹。“也就他们能有这大阵仗吧。圣子真是该死……”
    “娟姐,我们带非双去打脸吧。”
    青年哨兵贺新到底是刚毕业的学生。脸上写满跃跃欲试和朝气,眼睛上挑。
    惊人的活力和野性,以及对咖啡店店员的小小恶意,贺新眼睛仿佛在发光。
    “你现在是当兵入伍了吧?”
    李白娟捕捉记忆里贺新的身影,贺新和以前比不太一样:“我记得你是一个成熟稳重的人。”
    怎么当了军人反倒开始轻佻了。
    黑色军装水银泻般地流落锋利幽密的气质,黑发青年正当英姿勃发的时候。攻击性的气味散发到明面上。
    “可能是我一直就是这样,可能是我想在娟姐面前表现。”
    大男孩贺新无辜地认真地剖析自己,眼睛明澈纯粹:“我只是想为非双出口气,恶作剧而已。”
    尽管他已经顺利毕业进入部队,却好像比在学校当学生时又顽劣了一些。
    这孩子。
    无时无刻不在彰显他的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