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茂如今虚岁4岁,生的粉雕玉琢,声音清脆,特别惹人爱怜。王荣哄睡觉,茂儿经常用脆生生的童声问“大母呢?”
王荣“大母离开了。”
“阿父呢?”
“阿父生病了。”
“王爷爷呢?”
“王爷爷在幽州老家。”
“舅舅呢?”
“舅舅在算账。”
“大母呢?”
“大母不在了。”
“大母,茂儿就要大母抱抱,哇”
“大母不在了,茂儿要听话,别哭。”
“要哭,就要哭!”
刘茂生下来约5市斤,还是早产,王荣此时还是个半大孩子,紧张失措地不敢抱儿子,生怕碰坏了“这么小小的一个,怎么养得活?”
王荣的母亲早早去世,耿氏就承担起育孙责任,早早请了奶娘,亲自给刘茂换尿布、洗澡、哄睡觉一把屎一把尿照顾,手把手教儿媳妇王荣育儿。
1、2岁时候,王荣整个重心都在儿子身上,初时挺有耐心,疼爱地不得了,如今虚岁4岁了,孩子早过了最懵懂、最听话的阶段,十分顽皮起来淘泥巴把自己弄成花脸,把院子里的花拔掉,扒狗狗的毛,将吃食扔在地上又捡起来吃,将瓷器摔坏稍有不满就拼命哭闹。
王荣一会就被儿子弄得烦不胜烦,见兄长王斌过来,往他怀里一塞“舅舅带你玩”
王斌接过侄儿,举的高高的“茂儿,来舅舅抱抱,带你去打弹弓。”
刘茂却挥动小小的四肢,手按在王斌脸鼻上,脚踏在胸口上,拼命推却“不嘛,茂儿是大母的茂儿,阿母的茂儿,不是舅舅的茂儿。”
折腾好一阵,终于把刘茂哄睡着,王斌问“玄德身体如何了?”
王荣满脸愁容“依然不见好。”
原来从雒阳北上,虽是寒冬,刘备依然如往常一般拒绝坐车,和部下一起骑马。或许是忧愁过度,夜里总是辗转难寐,此外,沿途官员、故友的殷勤宴请不好拒绝,第二日又必须早早上路,休息不好,故刘备精神颇为恍惚。
在赵国邯郸,陪王荣回了娘家,为表现对岳父王章的尊重,自然要采购各类礼品、又有各种繁复类似周礼的省亲程序,颇为劳累。紧接着到了常山国高邑千秋亭,常山苏氏苏由、苏双,赵氏赵云等,皆等候在此,殷勤接待。因平定黄巾有功,苏由已做了县丞、赵云做了县尉,两人特地请假来尽地主之谊,刘备自然不好推却,加上心情郁闷,连喝了十几盏低度水酒。
回到驿站,身体发热,晚上掀了被子。第二日清晨,与孩子同睡的王荣才发现丈夫发起烧来。
刘备常年打熬力气,加上向于吉学了些健体强身的练体强基之术,身体极为强健,俯卧撑一做几百个,拉弓一拉数百次,晨跑几千米后照常行军,就是冬日穿得也比普通人少些,除了伤,一年到头没什么病疼。
或许正因为平日甚少生病,一病大病、就是几天,苏、赵两家急急忙忙请了几名常山国、巨鹿郡最好的医生,王斌也请来赵国名医,可都不见好。
王斌“听说附近有一道观,颇为灵验,不如祭拜一番,已求福泽。”
王荣忧心忡忡,连带对淘气的儿子也不耐烦,让奶娘抱上儿子,与王斌只带亲随前去祈福。
王荣见高邑城外道观香火极盛,当即求了三签
其一金凤落幽谷,猛虎落平阳
其二滩小流水响,路须借问回
其三闲言多是非,画饼何止饥
王荣气得将签扔在地上“怎都是凶签,还不如不求!”
一名须发皆白的道士当即捡起签来,心平气和地说“女居士当前确有困厄,怕是家中有人生病或去世吧?”
王荣“大师怎知道?”
老道士只神秘一笑“是非成败难预料,万里求功多成空,生老病死本常事,心善气和福自来。女居士为家人祈福,自然是遇到困难。只是我观女居士印堂发黑,又连续抽到凶签,必然近期不顺。”
王荣见老道极有学问,不是普通人,就信了五分,急道“还请大师为我解厄!”如今刘家有的是钱,当即布施万钱。
老道士却风轻云淡“女居士先给一半吧,余下一半回头再来还愿。只需如此”
王荣一见道观不贪钱财,更信了七八分,遵循老道建议,急忙备好羊肉、酒、鸡、香烛等,到高邑西面三十里外一山上找太上老君祈福。
到了山上一座破败无人、墙垣倒塌的道观已是下午,王荣燃起香烛,进献贡品,诚恳地将美好的愿望写在纸上,与老道士给的符文一起烧了,还许诺重建道观。
突然,天气一变,只见北风呼啸,豪雪纷纷,厚雪覆地,寒冷异常,众人都饥寒交迫,远远看到山间几户宅院,就急忙相携去避雪。
刚进村子,就听的一阵暴呵“嘿嘿,好俊的小媳妇,与你相公来求子?放心,乃公只劫财色不劫命,赐你孩儿后继放你等归去。”
一个胡须茂密,身高七尺八寸的黄衣大汉握着把刀,带了十几个喽啰,凶神恶煞拦住进出村子道路。
“啊,好多贼人!”王荣急忙退到哥哥身后瑟瑟发抖。
“哪里来的狂徒,却来受死。”王斌几年来王斌苦练武艺,已有小成,拔出宝剑,轻松刺倒当先两个喽啰。
黄衣大汉“没想到小白脸还有几分本事。”
却见几面大网,扔了过来,大汉指挥一群贼兵将王斌等人牢牢捆住“小白脸,你放心,乃公一会当你面前,曰你老婆,保管比你强!”
王斌拼命挣扎“不许动我妹妹,否则我妹夫必杀你全家、全寨,鸡犬不留,寸草不生!你们只要放我妹妹回去,赎金一定不少。”
那黄衣大汉将刀插在地上,眼睛一眯“你妹夫何人?”
王斌“怕了吧,我妹夫是东中郎将,静海侯刘备。”
大汉怒极反笑“好得很,正要找这恶官报仇,如今得来全不费工夫,好叫你等做个明白鬼,乃公就是于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