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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刘子玉教妻齐家
    楼桑里的夜,宁静而悠远。小小的一盏油灯,昏黄暗淡,刘子玉的妻子,缩在榻上为儿女补衣服。
    “九九、明明,爹爹回来了!给你们买了香肠、腊肉、粟糖、白菜。”刘子玉提着年货回来。
    “爹爹,爹爹我要吃糖!”一对儿女嘻嘻哈哈地跑出来,围绕着父亲
    刘子玉见儿女手抓果脯,吃的满脸都是,奇怪的问“果脯是哪里来的?”
    九九妹、明明说是“德广哥哥送的。”
    刘子玉走进堂屋,见还有粮食、肉铺、布匹、漆器等许多礼物,还有几串钱,脸色大变“夫人,这些都是德广送的么?”
    “嗯哈,德广说这些都是明年的束脩。”
    “糟糕,这下误会了,得马上送回去。”
    妻子坚决不同意“过年了,学生送点束脩不是很正常么?给人做教师的,还不能收束脩?”
    “可这也太多了,往年一年才这么多。”刘子玉在族学做教师,族里每年也补贴些,学生们也不是每天上课,故而学费一直收的不高。
    “多些不好嘛?难道像刘德全那样只送几条鱼就好?”
    “当时德全穷得只剩下些鱼,十几条就送了两条,这是相濡以沫,最见性情。”
    “我就不明白了,几条鱼得比几百钱还好?都是你的学生,就不能一碗水端平吗?”
    “你不懂,德全不是德广能比的!”
    妻子咯咯得笑了“对呢,一个小孩当真不能跟一个里正相比啊。”
    “跟你说不清。”刘子玉指着一个麻布袋子“自己看!”
    “这个是什么?怎么如此重。啊!是钱!好多好多钱啊!”
    “夫夫君,这怕得有上千钱吧。”
    “岂止。有2000。”
    “你从哪里弄到这么多钱呢?你不会去抢的吧?”
    “咳,咳。”刘子玉被老婆噎住了,“你疯了么?我连杀狗都不杀,怎么会抢人?这钱是赌诗斗文赢钱来的。”
    “你怎么能去赌博?若是输了怎么赔得起啊?”
    “不是我在赌,是德全赌的。”
    “哼哼,你居然不制止徒弟赌博!”
    刘子玉有了钱之后说话腰杆都硬了“头发长见识短,就是说你。没见识!这次多亏了德全,要不是他,一分钱都没有。
    这些日子你哪见他吃过大亏?德广腿被打折了,可几乎全里的人都认为他错了,德全是被逼还手。
    卧冰求鲤传得整个乡知道,这才几天,找我拜师读书的人多了多少?今日文会,县里都有人想把孩子送过来。
    今天赌诗斗文,我心中没有必胜的把握,犹豫着不敢上。德全一首《少年行》技压全场。德全斗诗德全赢了一金,马上还了2000给德福,给了我两千,这么聪明仁孝的徒弟哪里找?
    今日郦文胜对德全赞不绝口,说如同见到了小时候的自己,他还开玩笑若不是太年轻,收不得徒弟,定要把德全抢走。有的郦文胜做保,德全日后定然有出息。所以让你把德广的钱退回去。”
    “德全送的两千钱夫君不推却,德广送的束脩几百钱为何收不得?”
    刘子玉“夫人啊,还有九九、明明,今日说的话,你们要记好,一点不能说出去。做人不能太贪心,既得了人家的好处,就要正心诚意好好对人家,朝三暮四、朝秦暮楚,不是我们的家风。
    德全才要翻了年才15,但聪敏仁厚、少年老成无可比拟。例如他欠的近6000钱主要是刘德广的,可为啥还2000钱给刘德福、刘儒,不给刘德广?
    这2000钱使出去难道没有心思么?
    德福向来以为自己比德广能干,兄弟间表面和睦,私下却互相使绊子,德广向来看不起刘儒,你是知道的。德福、刘儒得了这两千钱,德福为了父亲的认可,为了争家产,难道不会想方设法让德广不好过?
    作为一个父亲,是信两个儿子的话,还是信一个儿子的话?刘子敬见德广这个长子如此不济事,又岂会让他好过?
    但旁人不知道,旁人只会说德全不记旧仇、宽容仁厚,不恃强凌弱。
    德福在外面做生意,人圆滑,这些心思,能看出来一些。我这做师傅的,难道比徒弟还不如?还怎么当师傅。”
    刘子玉“有时候想,德全虽是我亲手教大的学生,但有时候我还以为他至少25岁了。不要说德广跟他没法比,全里的少年也跟他没法比,县里也是屈指可数的,他父亲当年可是孝廉,也有不少朋友,怕也比不上德全。”
    “九九、明儿,你们可要多亲近德全。尤其是明儿,平日太过娇气,要学习德全的武艺和勇气。”
    “好嘛,父亲。”
    刘子玉破例喝了两碗酒,待儿女都睡了。这才按住气鼓鼓的妻子,从后面狠狠地起伏动作着。
    刘妻哼哼嗯嗯的,好一阵才缓过来,柔媚如水,转过来像个八爪鱼似的,死死地搂着丈夫“好夫君,今日力气好大。”
    “不喜欢么?”
    “讨厌,欺负人家。”
    “哈哈。”
    “不过人家喜欢。”
    “喝了酒,吃了肉,当然有力气。日后可会经常这般有力气。”
    刘妻脸如红霞“你个老不休,坏死了!”
    “嘿嘿。”
    刘妻拧住丈夫的腰肉,用力拧着“刚才在儿女面前还凶人家。不说清楚下次不让你弄。”
    刘子玉“好夫人,轻点。其实今日除了赌诗斗文,为夫还有一件事情,刚才没说。说出来怕你们担心。刘元起与夏侯博一起卖鱼,铺子被西乡刘家砸了,好几个伙计被打成重伤,若不及时制止,真不知还得伤多少人。我只是个书生,当时也束手无策。”
    子玉妻“夏侯博那么厉害的人,几个人压得德广几十人不敢动,有他在铺子也被砸?”
    刘子玉“对方不仅人多一倍,还有很厉害的游侠,与夏侯博不相上下。”将刘德全如何借助货车打晕邓茂,夏侯博如何顶包承担罪责给妻子讲了,他口才极好,又会卖关子,逗得妻子拍着鼓鼓囊囊的胸脯低声尖叫。
    刘子玉看得眼热,某处又膨胀起来,也不管夜深了,换成传教士方式,又狠狠地弄一阵。
    “啊。。老不休,啊。。今天吃。。啊。。了虎骨汤。。啊?”直到妻子再也不想动,低声告饶,刘子玉才云收雨霁。
    末了搂住动也不想动的妻子,絮絮叨叨“以前我时常劝告德全不要与夏侯博交好,那是因为游侠之中亦有许多强盗、流氓,怕他走上歧路。今日见夏侯博,其重情守义,我亦为之佩服,可称之为‘义侠’。能得如此朋友之助,德全就算做不成大官,混个亭长或做个生意人,又有何难?
    我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九九和明明还不得依仗德全?”
    “此外,今日文会,还得了个天大的好消息,卢子干今年将回乡过年。下面一些日子,为夫需天天督促孩子们读书,家里的事情夫人就辛苦夫人了,果脯那些就罢了,钱一定还回去!”
    “夫人,在听为夫说没有?”
    “嗯,冤家,你说什么就什么,人家都依你。”
    “好,再来一次!”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