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片刻,坛中的酒已是去了大半,二人不仅大口畅怀,还谈起了昔日和众兄弟在一起的那些事情,如今一干兄弟,只剩下了他们二人,但二人似都不曾记起,只顾喝酒大谈,全无凄凉孤独之感。
应三举起坛子,道:“曹大哥,这口酒是二弟应三敬你的。”喝下,交给巩万。
巩万道:“巩千弟弟,这口酒是哥哥敬你的。”
应三道:“魏翮兄弟,二哥也敬你一口。”
二人边喝边谈边敬所有死去的兄弟,直至一坛酒吃了个精光,仍觉意犹未尽,巩万道:“二哥,看来你的酒量好起来啦,兄弟再去搬一坛过来,你等着。”
应三道:“你行动不便,坐下,我过去拿。”按住巩万,起来出去。
巩万道:“那就有劳二哥了。”
应三出舱阁拦下沈珂雪手下的一名女子,问清藏酒之地,前去用手臂搂了两大坛,返身回去,却见巩万趴在桌面上,那赶尸人手上正张着一块黑布,欲裹他的脑袋,即地一声大喝,道:“你要做什么?”忙上前推开了他。
赶尸人瞧了瞧他,道:“他已经死啦,老鬼正在给他料理呢,快快快,让开点,趁得新鲜可别再耽搁了。”
应三‘吧嗒’搁下酒坛,伸手一把扯下他手上的黑布,吼道:“你瞎说什么?他这是喝醉了,你快给我滚开,不然休得我对你不气。”
赶尸人道:“老鬼已经瞧得准准确确,明明白白,死便是死了,快走,快走,你别在这里碍着别人,要给老鬼发起怒来,连你也一起给裹了。”
应三红起眼睛道:“你到底走还是不走?”
赶尸人道:“嘿嘿,老鬼又不是你儿子,凭甚听你的,倒是待会巩捕头,老鬼想要他走他便得乖乖跟着走了。”
应三道:“你还再胡说八道,看我不来砸死你。”抱起一只酒坛,举过头顶,便在这时,凭地响起一声厉喝:“住手,你们到底在干什么?”
应三向声来处一瞧,见得沈珂雪、荷心、朱慈烨等都来了,只听沈珂雪接着道:“应捕头,你这是要作甚?”
朱慈烨赶忙上去卸下应三手上的酒坛子,安抚道:“应捕头,有什么话旦说就是,我们大家都同住在一条船上,有甚过不去的。”
应三激动地一指巩万道:“巩兄弟死啦,他,他竟想要带走巩兄弟的尸身,我应三岂能任他胡来。”
众人一震之下均不约而同地看向赶尸人,只听他道:“老鬼光收尸不杀人,你等又不是不晓得的,是他自己想不开,不想活了,关我什事。”看向应三:“难道你想诬赖老鬼不成?”
荷心挤上去道:“巩捕头先前还不是很好,怎一下子就出了这样的意外?”见桌上有一只空酒坛:“应捕头,你们刚刚吃酒了?”
应三道:“我们兄弟好久没这般开心过了,一直吃光一整坛子酒尚还不尽兴,我便又出去抱了两坛子回来,可是当我回来时,就见他要给巩兄弟罩黑布头,巩兄弟是如何死的,我也不尽知,但我想应当不会是他人所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