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珂雪道:“那你为什这么多天了也不想法子揭穿我?”
荷心道:“其一我要救张大哥,你神通广大,定能帮我找到船只出海,其二你既是假冒货,那真正的沈夫人定在你手上,我不想打草惊蛇,害了沈夫人,因便就有了顾虑。”
沈珂雪道:“我一直自负世间的易容术没人比的过我了,只要我想装扮的人,便是妻子丈夫,子女父母也定将认识不出来,不想一开头便给你识破了。”
荷心道:“你的手段确实很高明,连碧眼白雪猫都瞒骗过了,不过这几日你还是露出了不少破绽,其一便就是你的易容术,清早你假扮的胖女人,开头连我都以为她真是巩捕头的老相好,我虽对苗人巫法不尽了解,但我想世间除了你阴尸,应绝无第二个人有这般能耐了。”
阴尸道:“多谢你的赞扬,所以刚才上船后,你便假装答应睡觉,其实你一直在监视着我。”
荷心道:“整日和一个天下最毒最阴的人相伴身边,你说我还睡得着觉么?”
阴尸道:“不过你肯定想不到,这几日来的事端确不是我做下的,我只想装成沈夫人的模样,相助你们出海罢了。”
荷心舞痹一个水鬼,道:“这两日来所发生的事情,确实让我很不解,你整日都和我们在一起,断脱不开身去布置妖术,可是我又想,这连日来所发生的阴邪事情,实在太合你阴尸的一贯作风了,甚至我开始在想,或许你真的是沈夫人,可能是给阴尸下了我不易觉出的毒咒,所以露出一些叫人见疑的事件,麻痹了我们,但就在中午前,我们忽然在山神庙里发现了几具女人的干尸,我才想暗下应当还另有一个法术高人,此人与你一样,应该也是冲着张大哥来的,而就那时,困扰我多时的烦疑,方得一一释解开来。”
阴尸道:“我不是已经和你讲过,此不是别人,正是那殷钦天,此人比得你师父南阳仙人犹有胜之,你绝不是他的对手。”
荷心道:“有几样事我不解,当日是不是你杀了辛府满门,还有你既是为了张大哥而来,却又为何要如此麻烦,帮助我们出海,莫不是你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
阴尸嘴角一笑,道:“我阴尸做事向来不问因由,高兴怎么做便怎么做,今日既给你识穿,那咱们就后会有期,你最好看紧了张大胆,我还会再来的。”抛撒出几蓬光烟,翻倒数个水鬼,‘扑通’一下跳入河里,不见人影。
荷心呆了一呆,二人方才的对话,素孀已在边上听见了,应三舞刀携着巩万过来,二人十分惊讶,问道:“沈夫人她......”
素孀道:“那不是沈夫人,是张哥哥的死对头阴......啊呀,应哥哥、巩哥哥,你们都受伤啦?”
二人早闻阴尸恶名,虽未听素孀讲出‘尸’字,却也想的到了,想起多日竟与如此的恶人携伴,心头不禁都是一寒,应三怒道:“这连日来的事情,定是他搞的鬼,真是可恶,让他给逃了,不然我非一刀劈死他。”
荷心暗道:“便是他站着不走,怕只你十个应三也不是其对头,他的那些手段,我可是见识过的。”一瞥眼间,看见船上又爬上来七八个水鬼,忙施手加以对付。
应三一推巩万给素孀:“替我照看好他。”大喝一声,冲将过去,前仆后杀,一连就毙下三个拿刀水鬼。
素孀瞧着巩万面色苍白,身子发颤,显然是伤到了要害,性命恐将难保,然再一瞧应三,见他胸前不仅插着一把刀,肚皮上还有两个大窟窿,可他却如无事一般,仍杀甚猛,心下禁不住是既奇怪又佩服。
就在这时,船身一震,险些把大家都给晃倒了,应三道:“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荷心瞧了瞧道:“船头好像撞上了什么东西。”忽然发觉船周似乎有些不对头,只见黑雾弥散,一下想起来,阴尸讲过的‘无魍之魂’,覆之必死,不成是撞上了这个?
但觉船身又是一震,荷心往水下看了看,见得整艘船都给黑乎乎的‘无魍之魂’包裹住了,船也不再往前航行,便是给定住了一般。
持拿各种家伙的水鬼更是蜂拥地往船舷上爬,眨眼之下,应三身上又给挂了几处狠伤,荷心一条‘伏尸筋’只麻不伤,显已不够,当下疾拔出一支木柄子,左敲右点起来。
原来此支木柄子正是当日紫衣人转交给荷心的,她惜之如宝,轻易绝不现出示人,更别说拿来杀妖除魔了,可是物物相克,身上装的灵符、朱砂、法线等均难制这些水鬼,惟得师父留给她的这支拂尘木柄,经得她这半年多的法炼,又原就有随师父南阳仙人一生所沾遗的仙灵之气,两厢融合,此今已无疑是一件十分厉害的道家法器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