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柳三娘爬上四级阶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众人皆奇,曾老头问道:“三娘何故踞坐地上?”
柳三娘道:“十八张椅子,我瞧着无一有我名号,你叫我坐向哪里?”
曾老头道:“三娘既是为兄而来,那长兄的椅位,不就是三娘可坐的么?”
柳三娘道:“表哥的位子,我确该坐得,也实不该坐得,三娘不知怎办才好,只得边上阶时边想,就索性坐在了这里。”
曾老头道:“三娘是否有什顾虑,可其讲来听听。”
柳三娘叹了一叹,道:“我与表哥青梅竹马,表哥的东西,也就是三娘的,三娘的东西,也是表哥的,两居五分别,倘依三娘的心,确该坐得,可三娘自知不及表哥,若坐上此位,怕辱了那面木字旌旗。曾老板,你说我是该坐还是坐不得?”
一席话下,曾老头竟也开始犯了难,要知紫木金铁,五行青花白面刀,病鬼冷血三剑魂,这十八个字,江湖中谁也替代不了,柳三娘虽是佘楠子的妹亲,纵也不可,但如叫她一直居在地上,也显是不好。
忽听张大胆道:“曾兄,朱老板的尸体可是怎办?”
曾老头脑中一激灵,立想出了办法,道:“有了,三娘就跟着张兄弟好了,这样即能了下佘道兄的遗愿,还不失三娘无有身处。”
柳三娘瞥一眼张大胆,道:“要我和这傻小子一起?”
曾老头似没听见她语声中的不愿,自赞道:“此真甚好,福伯,你先放下架子,与三娘一道把那屏风给撤去。”
管家福伯答应一声,一疾快步冲上石阶,柳三娘也跟着懒懒起身。二人由右向左,将屏风一一收掉,但见屏风后头,原是一座龙案玉椅,玉呈碧青色,似像新疆的和田青玉,不过新疆远隔云南万里,许是来自邻邦缅甸的缅玉,缅玉是硬玉,和田玉乃是软玉,不过不是行家,是很难分辨清楚的,玉座的扶手靠背之上,还镶嵌了许多红眼翡翠,经得灯火照耀,直眩人目。
玉椅座上,整齐摆放着一大一小两只钿盒。再往后面,便就是光滑的石室壁,室壁上显眼画着八个龙纹大字:光我河山,归一汉室。
曾老头道:“福伯,快扶张兄弟上玉椅上落座。”
张大胆惊愕道:“要我坐上玉椅,这......怎么可以,我不要坐。”
管家福伯蹭蹭蹭跑下来,拉住了他,道:“张少爷,去吧!”
张大胆推就道:“我不上去,那椅子看着太过舒适,我不习惯,还是你老人家坐好了,我年轻坐地上一样。”便真要往地上坐下,哪知手腕处一紧,被福伯拽着往阶顶拖去,张大胆有心推辞,使上了很大的力气牵就,怎料福伯一个驼背老人,力气却大的很,他一个年轻小伙,平常拿捏一头活猪亦不在话下,此时竟是丝毫反抗不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