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胆一阵失落,黯然道:“曾兄可莫要欺瞒于我。”
曾老头嘘嚱道:“我——怎会欺瞒你。”
张大胆看着他,道:“我相信曾兄。”
曾老头脸色微的僵了一僵,暗暗避开目光。
活眼神算突地道:“张兄弟,白天你就莫要出去了,让瞎子帮你治理身上的尸毒。”
张大胆筹思一下,道:“谢过神算的好意,只是......有人还在等着我呢!”
活眼神算缓缓道:“是荷心姑娘么?”
张大胆道:“恩。”
活眼神算沉吟了下,道:“午间正是阳气最盛的时刻,张兄弟若待在府中,对疗去体内尸毒可有事半功倍之效,兄弟为何还要出去?”
张大胆道:“可是我已经答应过了人家。”
活眼神算道:“荷心姑娘也是学道的人,相信她会理解的。”
曾老头道:“瞎子说的极是,兄弟还是在家疗了毒再出去不迟。”
老朱紧接道:“况且曾老夫人今日身体欠恙,正好张兄弟留下陪陪她,曾老夫人可是最疼你的。”紧看着张大胆。
张大胆忖思一番,道:“那——好吧!我待日落后再出去。”
日起日落,转眼瞬间,天色已黄昏。
荷池中央,假山石上,坐着个孤单的身影,双手支着下颌,眼睛眨也不眨愣愣望着一处。
那里,正是张大胆早晨离去的地方。
只听她自言自语,呆呆着道:“张大哥都去了一整天,为什么还不回来,难道是出了什么事......嗨,我真是乌鸦嘴......”暗自责备着,宽慰道:“张大哥怎会出事,不会的,他肯定是有事给耽搁住了,他答应过会回来,很快就会回来的。”脸上不禁笑了一笑。
夜灯初上,白日喧闹的四平古街,一到晚间,街上就很少能觅见一人。
聚宝赌庄,飘飘院,甚至久日闭门的醉死酒楼,以往净是男人愿意夜间大撒金银之所,至于夕阳栈,更是来往商,来四平街唯一的歇脚地处。
张大胆走出曾府,自没注意,也难以见到,今晚的飘飘院,但见楼内灯火繁点,独不见姑娘迎门接,数名精目生光的男人,久久驻足门前不愿离去,抑不知飘飘院是出了什么事,或者今晚也有像昨日那般出手阔气的有钱公子,包下了这座香楼。
但听数声长叹后,街上显得愈加冷清。
张大胆压垂脑袋,脚步缓慢而轻小,边走边想:“我都这般大了,干娘却还要送一件肚兜给我,还要我把它穿在身上,这若给别人瞧了见,该多么的不好意思,可干娘生病在床,她老人家的一番心意,我又不好当面拒绝,唉......”无奈一叹,另接着想道:“曾兄讲我是永历的儿子,不知是真的假的,倘若我真姓朱,那当今皇上不就是我的杀父仇人么?可若不是,曾兄又岂会骗我。”又叹了一叹,对于今日的许多事情,实都太过矛盾,特别中午曾老头讲的那些话,张大胆心中虽不愿去怀疑,因为他相信曾老头不会欺骗他,可如今事后想来,自己打小在四平街长大,突然有一日告诉他,他是帝王子嗣,这确让他匪夷的一时难以接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