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胆楞了一下,笑笑道:“多谢姑娘的提点,在下确实愚笨,让姑娘见笑了。”
飘红低低道:“公子既有约定,还是早些回家休息吧!”
张大胆落笑一怔,道:“那,那我走了。”
飘红心中一酸,默默叨念:“张大哥呀张大哥,假如你对飘红,也有于荷心那般关心,那我就是此刻死去,也是心甘情愿的。”一滴玉泪滑落古琴,暗叹一声:“琴呀琴,你能告诉我,要怎样才能与张大哥在一起吗?”
二人出了房,突地飘来一阵悲伤的琴声,犹如漫漫黑夜,刺痛着每一个人的心。张大胆呆楞了下,穹苍夜色,云星之间,但见半轮缺月,迷茫挂着。他深叹一声,心念道:“别时数日,她还是不肯原谅我。”
翠梅道:“张公子为何哀叹?”
张大胆木然道:“我叹大好的夜色,独缺少一轮完好的圆月相伴。”
翠梅似懂非懂,道:“想不道张公子和小姐一样,也喜爱赏月亮。”侧了侧脑袋,疑惑道:“翠梅不明白,这月亮有什好看的?”
张大胆笑了一笑,道:“那翠梅姑娘喜欢的是什么?”
翠梅冥思道:“听小姐念诗。”
张大胆道:“姑娘也懂诗赋?”
翠梅道:“不懂,但我就是喜欢,特别是小姐写的。”
张大胆黯忖:“看来你是爱屋及乌吧!”转而道:“那姑娘能否说一两句于在下听听?”
翠梅高兴道:“公子想听,翠梅当然愿意了。”笑了下,尔后正经道:“烟花琼楼,卿颜含笑,谁知卿笑之下,心早就埋于暗处,唯独望月之时,芳心隐感醒醒伤痛......”
“唯独望月之时,芳心隐感醒醒伤痛......”阴暗角落,突地有人轻声叹道:“落花流水,岂知哪个是真无意,哪个是实无情,世间情爱,为何总是要经历一般曲折?”
又是一声叹息。
如昼的大院,忽有一名挑灯丫婢,领着两名面罩黑纱的男子,一溜碎步而来,停在飘红屋外。丫婢抬了抬头,恭恭敬敬道:“飘红小姐,花嬷嬷唤你过去。”
悠扬的琴音骤然顿住,屋内有声回道:“知道了,你先去吧!我稍侯就来。”
丫婢侧目看了看身后凛凛不动的蒙纱人,似有无奈道:“小姐,嬷嬷吩咐,要你带上琴立刻就去。”
屋内一片沉寂,半晌,房门‘支呀’开来,飘红怀抱古琴,一脸漠然道:“走吧!”
丫婢掉转灯头,先行带路,那两名罩面人等得飘红走去,才尾后亦步随行。
一行四人,片刻来到一间房外,但见门之右侧,吊着一块写有漆红‘禁’字的牌子,两名同样黑纱罩面的人守着。飘红眉色一皱,疑问道:“这不是飘桃的房屋吗?”
丫婢道:“是飘桃小姐的屋子,花嬷嬷和江公子都在里头。”
飘红心生一阵奇怪,黯忖:“嬷嬷把我叫来飘桃的屋中,不知为何?”轻轻推门走了进去。
刚进得屋中,就有一股浓烈的香气,迎面扑撞而来,飘红厌恶般借手捂起口鼻。
只见整个屋中,独有花老鸨一人倚坐在桌前,桌上摆设有酒菜杯盏,却似丝纹未有动过,一只长方正形用黑布扎实的盒子显得异外格眼。内房隔处,一帘绣有蝴蝶鲜花纹案的红色缎子将里头遮的严严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