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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冥思情爱
    目光扫处,张大胆又欣然一笑,竟似已把张画师的事抛去在脑后。他自嘲道:“看来方偷懒数日,身体便已不抵动,做这么点事情,就累得不行。”
    笑嘲之下,心中不免又涌上一阵黯然,也许,人都是这样的多愁善感,特别是独自孤单的时候,心底难免会想起许多开心及悲伤的事情。短短数日,相处最多的莫过是飘红,当然此时想起最多的也是她,包括她的声音,身影,容貌,及当日赤身环抱时的那种感觉......此些此些,无不都时刻留恋在脑海,想挥也挥之不去。
    张大胆苦恼不解,为何想飘红的时间,比思念逝世的母亲还要多,以前想起母亲,总是心酸难忍,可想到飘红时,却难明那到底是一种什么滋味。有时候,他甚至有些自责,认为自己极其不孝。
    其实,他哪里明晓,这种感觉总是在一个人不加防备,无形中趁虚而入,来时,是那么地悄无声息,而当自己省悟时,却有如巨浪袭来,如洪水猛兽般让人中宵难眠,漠漠萧瑟。
    这种感觉给了人快乐,也使人有了更大的纷愁。张大胆顶膝支颌,冥思良久,除了飘红,也想到了荷心,想起初遇时她的冷静,想起她装扮成小乞丐模样时的搞怪刁滑,也想起了那突来送棺的老头,及那......
    想起车上那神秘的瘦棺,难掩好奇与冲动,但那是荷心的东西,他怎可以......
    一晃默坐之余,即逝数时,张大胆从思绪中抽离出来,抬眼望去,始发现此时已是夕阳西偏,那漫天的霞彩,姹紫嫣红,真如宰猪后而打翻的积血大桶,染红了大半的天空。
    他叹然一笑,道:“我怎坐了这许久?”
    思忖一下,遂将午时清理出来的院落摊上厚厚的稻草,经过整下午太阳的暴晒,有些湿潮的地方也已干燥,到了夜晚,躺着应该不会有所不适。
    一切妥时,忽感觉肚中饥饿非常,方才忆起连午饭都尚未吃过,他抬了抬头,望了望天,出得门去。
    西山日簿,霞光渐逝,四平街唯一的一家栈,夕阳栈,此时定是盈座满。
    张大胆踏步走得进去,见得伙计狗毛,召声道:“狗毛兄弟,哥哥喝酒来了。”
    狗毛翻了翻眼皮,冷冷道:“谁是你兄弟?”
    张大胆一怔,疑忖道:“我哪里得罪了他?”但狗毛既没提醒,到也不便开口询问。
    找得一处临窗靠街空位坐下,狗毛懒懒上来,道:“吃啥?”
    张大胆笑道:“一盘猪头肥肉,一碟花生小米,再来条酒糟烩鲤鱼,外加四两桂花汾酒......”
    狗毛僵硬道:“等着吧。”茶也未沏,切齿离去。
    张大胆四扫一眼周围,的确食甚挤,但好在腹中虽饥饿,到也不急此一时,还可趁得闲刻,欣赏一眼窗外的夜色。
    久时,酒菜终得陆续上来,好生闻见一阵香味,芳香未食,便知菜品滋味应佳。
    但是,吃喝片刻,张大胆顿感觉酒是欲喝欲清淡,菜是越吃越无味,可愈发这样,就越是不能停止,四两酒毕,再添二两烧刀子,此时,连小菜也省却了。
    夕阳归去,幕夜交替,张大胆也不知是怎了,是思来感触,抑或酒本身就是与愁闷相连,怎喝酒愈多,反更显得醉酒愁来方更愁了。
    突地,几声异样的声响从窗外传来。张大胆起腰望去,但见有顶别样的四抬软轿缓缓而行,只见那四名轿夫黑纱罩面,脚步沉稳,一匹矫健的黑马驰侧左右,马上端坐着一名老者,边行边道:“公子,前面就是飘飘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