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朱吃吃道:“我看这件事,定非这么简单,应还另有文章。”
曾老头看了看他,道:“其实之前听曾老板说起王大夫自杀一事,我倒想起了一个人,相较忆起酒老鬼的死,再有昨晚我等三人出城办事时,暗中有人多番故作挠阻一事,致我更怀疑到了他身上,所以,刚一回府,我便叫有三过去探探风头,哪知,他竟在昨晚雨前就已死去。”
活眼神算道:“原来曾兄早已在怀疑木头?”
曾老头道:“话是如此,但或许真是我猜错了。”他悠侧过目光,转落院中,有风吹过,老桐树的大叶子婆裟作响。
‘沙沙’的声音,犹如风与叶子在阳光下的窃语。
谁也不曾注意,此时有一个人的脸色已变得极是难看。他就是旁立左右,耐心听着曾老头他们谈话,未发言语,却早已按奈不住的张大胆,只听他怒吼一声,道:“曾兄的猜测本就是错的,木头兄弟与我几番生死共难,怎会是你怀疑的那种人,再说,他之刚死,尸身未寒,你们这样猜测于他,实叫兄弟也为之痛心的很。”他严词激励,扫一眼几人,愤愤着又道:“曾兄,我张大胆一直敬重于你,可是......今日......”欲言未语间,只得拂怒跨出了厅门,头也不回地气极而去。
曾老头面色一怔,欲手拦止,道:“张贤弟......”
话即出口,却听活眼神算截声道:“曾兄就由他去好了,年轻人,过一会就没事了。当下瞎子尚有一事,需得请教朱老板。”
曾老头一脸无奈,老朱道:“请教不敢当,神算有什事,吩咐便是。”
活眼神算道:“朱老板气,瞎子只想知道,昨日......”
正当这时,柳三娘却突道:“等等。”她的声音轻柔细腻,但就如晴天霹雳一般,厅内顿然哑声。只见她不紧不慢,抬起纤纤手来,随手捏上一颗珍珠黄金糕,放至嘴中,小咬一口,有滋有味地吃着。
所有人都怔怔看着她,不知三娘葫芦里到底卖着什药?
但见,柳三娘指着手上的珍珠黄金糕,赞不绝口道:“曾夫人的手艺,果然巧妙的很,这珍珠黄金糕,吃起来不仅韧性十足,滑舌质腻,且留口余香,更听说对女人还有驻容美颜的效果。但......唉!......可惜。”
曾老头奇怪道:“可惜什么?”
柳三娘道:“可惜老娘是该到走的时候了,这般极致的点心,曾老板......唉......实在可惜?”她连叹数声,好似对这珍珠黄金糕果极有很大的不舍。
曾老头诧异道:“怎么,三娘要走?”
柳三娘道:“不走,莫不还留在这听你们几个大男人费那舌劲么?”她柳眉颦处,立身而起,道:“老娘可没那份闲心,更不是喜爱多事的人。”说这话时,她倒似忘了如不是她的好奇多事,恐怕曾老头此时还被困在断崖底下呢!其实女人最大的毛病,就是明知心里想的这般,却非要与之相反的来说。
曾老头楞了一楞,道:“三娘即要走,那老夫就送送你。”
柳三娘柳腰摆处,莲步踏足道:“不必这般麻烦,三娘认得你家出去的门路。”
曾老头径望着她下院的身影,突心念一动,端起几上一碟珍珠黄金糕,追上去道:“三娘且留步,此些珍珠黄金糕,三娘就带着尝尝吧!”
柳三娘瞧了瞧,接过道:“那先谢过曾老板。”
曾老头道:“三娘何需气,老夫还未谢你的救命之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