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一柔先走出卫生间,翩翩随后出来。
站在回廊上没急着走,愤恨的瞪着孙一柔的背影咬牙切齿。
她很生气!非常非常生气!
恨不得割了那女人的舌头。
可她知道,她不能这么做。
那个厉伟一看就不是善茬,而且,这次的事程野也未必会给她做主,就她和朋友说的那些话,她也很怕孙一柔会学给程野听。
不管平时他怎么纵着她宠着她,但到底也是个坐过牢的人,身上的戾气重。
不自觉的,翩翩又想起曾经和她关系很要好的一个女朋友。
找了个老实巴交的小老板上岸后,一开始两人还挺幸福温馨的,她们这些姐妹都非常羡慕。
后来,日子过的久了,那个女友就渐渐厌倦了那种每日柴米油盐的平淡日子,觉得过腻了。
当时那个小老板也是很宠着她纵着她,甚至把自己的钱都交给她管。
那小老板经常出差去外地谈生意,女友觉得无聊了就去酒吧里玩,后来认识了一个比她小1o岁的帅气的酒保,两人就好上了。
她不止给那个酒保搭钱,还和他睡了。
一次女友过生日,那小老板说生意忙要晚两天回来,当时的女友很高兴,竟然把那个酒保约到家里来。
结果,小老板早就准备在女友生日这天回来,电话里说不回来只是想给她一个惊喜,却不想,回到家里见到的却是自己的妻子和另一个年轻的男人躺在床上的一幕,甚至从他的包里,翻出他上个星期刚交给女友的钱。
当时的小老板气疯了,冲进厨房拿起刀就把女友砍死了。
那个年轻的酒保受了重伤,下半辈子都只能成为一个没有用的废人,而那个小老板在杀了人之后也自杀了。
想到这些,翩翩突然察觉周身都被一股冷意包围着,瑟瑟抖。
她正聚精会神的恐惧着,突然,一阵手机铃音突兀响起,翩翩吓的一哆嗦。
气急败坏的拿起手机,看到一个许久不曾联系她的男人,宋奎。
宋奎是她曾经的客人,没什么钱的一个普通人,好色的很。
不过有一点他比程野要强,就是他很会哄女人,很会说甜言蜜语,总是哄的翩翩眉开眼笑的。
在床上也很有情趣,不像那个程野。
这死鬼,这么长时间不联系她,现在竟然想起她了?
翩翩的唇角勾了勾,清清嗓子,将电话接起,甜腻腻的道“宋哥,好久不见,听说你跑路了?今天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就到了九月一日慈善基金会选举临时会长的日子。
在这之前,李蕊已经跑遍了所有“亲戚”家,将该疏通的该笼络的人都巴结好,9月1日这天,她盛装打扮,一脸的志在必得,胜券在握。
反观孙一柔,一件裸粉色斜肩小礼服,下摆是修身的旗袍样式,裙尾到膝盖位置,露出白皙笔直的小腿。
旗袍右下侧胸下的位置刺绣着几朵秀气儒雅的兰花,简简单单素气又不失高雅。
左下腿中的位置一条浅浅的开叉,开叉并不大,恰到好处的那种。
下配一双同样裸粉色的高跟鞋,同样是简单大方的样式。
头顶扎一个高高的马尾,带珍珠耳钉,额前刘海梳的整齐,远远看去,即俏皮又高雅,哪里像一个3o多岁的女人,说她2o岁都有人信。
孙一柔的美,李蕊却不放在眼里。
她对自己一身香槟色贴身礼服自信满满。
她比孙一柔高,身材也比孙一柔好,前凸后翘,特别是屁股,用老人的话说,她的屁股是可以生大胖儿子的。
李蕊笑的花枝招展,一边和一些亲戚女眷们说话,一边得意的看着身旁走过的男人们盯着她屁股目光直的糗样。
她部都安排好了,就不信,这么多支持她的亲戚在这里,最终会选择孙一柔做这临时会长。
灯光潋滟,纸醉金迷。
孙一柔拿着纯色的香槟酒在手心里转了转,心里冷笑,对这些道貌岸然打着慈善名义却做一些见不得人的龌龊事的人和事都感到恶心。
酒液进入喉咙,一阵清甜一阵苦涩的味道在味蕾里流转。
酒会就要开始了,可是厉伟还没有到。
她让石谦先送她过来,说他随后就到。
原本,孙一柔劝他忙就不要过来了,她自己也能应付,大不了就是失败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是,厉伟却偏要过来陪她。
女人放下酒杯,回身看这酒会里的一众人群。
没有那个高大卓越的男人,厉伟还没有来。
孙一柔正欲收回视线,突然,她的眉眼一缩,放下酒杯立刻朝那人走去。
“如梦姐?”
她走到那女人身侧,见她穿着一款和自己极为相似的藏青色的长款旗袍,同样优雅高贵,而藏青的色泽也能将秦如梦的皮肤衬的白皙水润。
女人正抻着脖子好似在找什么人,片刻后,她失落的眉眼一闪,看向孙一柔勉强露出一笑。
“娜娜的眼光还不错,这款旗袍很配你,柔柔,你今天很漂亮。”
“谢谢!”
孙一柔同样回过头,目光在宴会厅里搜索一圈。
“如梦姐,你是在找什么人吗?”
之前她就怀疑,看如梦对衣服的珍视,就知道她有多爱惜自己的妹妹。
可是,这样一个爱惜自己妹妹的姐姐却扔下妹妹独自在南方,一个人来京南开了这么一家“如梦如画”的店面。
当时孙一柔就想,她来京南一定不是单纯的只是来开店的。
想她今天能进来这样的场合,甚至在这里面找人,那个她想找的人,一定也是京南上流圈子,甚至是政治圈子里的人。
会是谁呢?
她认识吗?
秦如梦不甘心的目光再次落回人群里,又再一次失望的收回视线。
摇摇头:“没事,柔柔,店里还忙,我就先回去了。”
不待孙一柔开口,秦如梦转身走了。
孙一柔站在原地盯着她离去的方向看了许久许久,久到,李蕊和一群年纪不大的女孩奚落的站在她身后都不知道。
她趾高气扬的样子好似会长的位置已经非她莫属了。
“姐姐,怎么这么可怜今天
只有你一个人来呀,你那个护花使者厉伟呢,是不是知道你今天注定会失败,怕丢了面子所以没敢来呀?”
“不过想想也是,他现在正力争上游努力往上爬呢,这时候被自己的女人拖了后腿,好说不好听不是?”
孙一柔淡淡笑了笑,执起酒杯笑望着她。
那样的淡定自信的样子是李蕊最讨厌的,好似她才是这个世界上最清高的人,任何人的嘴脸都激不起她心中一丝丝的涟漪。
妈妈、爸爸、哥哥,就连黄子鸣都被她这样虚伪绿茶的外表给欺骗了。
只有李蕊知道,孙一柔的心有多么冷,多么恶毒。
她最最珍贵的第一次,就是毁在这个女人的手里。
所以,她一辈子恨她,恨不得她早点死。
“柔柔姐,你只是李家的外亲,应该有点自知之明的,慈善基金会会长的位置原本就是总统夫人的,而蕊蕊姐才是总统和总统夫人的亲生女儿,怎么可能让你做上这代理会长之位呢?”
“就是啊!难道你没现,和蕊蕊姐竞争代理会长的人只有你,之前一直呼声很高的那个张思诺都放弃了吗?人家再怎么说也是张议员的女儿,这样的身份也有自知之明,可是你呢,你又是什么身份?”
意思是说她没有自知之明了?
孙一柔看向李蕊身旁正说话的女人。
她的脸上带笑,目光却很幽冷。
别看她个子小,人也瘦,五官更是会骗人。
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天天和厉伟那个大混蛋大色狼在一起,孙一柔的身上偶尔也会释放出一种逼人的戾气。
气势冷厉!
那女人被看了会,竟心虚的把脸转开了,不敢再看。
孙一柔勾唇笑了笑,对这种狗仗人势的女人不为所动。
“说完了吗?说完了就走,不要在这样的场合把你们的泼妇气质都暴露出来,显得吃相难看!”
“孙一柔,你说谁吃相难看?”
李蕊一听就怒了,她身旁的人更是个个面色铁青,气急败坏。
“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什么地位,吃相难看的人应该是你吧?”
“就是,以为总统夫人宠着你,就真当自己是公主了,你不过是个克死自己父母的灾星罢了,真以为你能飞上枝头变凤凰?”
“她是不是凤凰我不知道,但你们……”一道清冷的女声传来,冷笑“是一辈子都飞不上枝头的乌鸦!”
“安玲?”李蕊咬唇。
“安玲你……”
安玲看都没看她们,撇嘴一笑,高高的个子搭住孙一柔的肩膀。
“放心吧,有我和我爸爸支持你,你至少有一半的胜算!”
孙一柔笑了笑,她没想到安玲会突然回来,之前她不是去国外“飘荡”了吗?
她更想不到安玲此次回来会对她的态度有如此大的转变,她不再当她是情敌了吗?她放弃厉伟了吗?
安玲走出两步,低头睨向孙一柔的侧脸“你怎么这么矮?我搂着你都觉得累的慌,厉伟平时带你上街会不会被人认错以为是父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