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为第三者的家属,可以这样正大光明义正言辞的说这些话,林雪十分佩服她们的脸皮。
“当然,我也不会白让林小姐退让的,你有什么条件,尽管提,只要我们能做到的一定去做。”
沈秋还在喋喋不休。
“杨依的事,虽然没有证据,可我相信林小姐也明白人言可畏的道理,厉总又是这样的身份,传出去总是不好听,很难不被诟病。”
“他现在可以不在乎,可以后呢?换做任何一个男人,都喜欢自己的女人干干净净,谁也不喜欢被人……”沈秋尴尬的笑笑:“被人那个过的,对吧?”
“我知道林小姐是二婚跟的厉总,但结过婚和被人侵犯终究是不一样的,世俗的眼光可以接受离婚再嫁,却未必能接受一个女人曾被地痞流氓蹂躏过。”
“再加上以后少不了会有人在厉总的面前提起,到时候他越想越憋闷,和你的关系也就渐渐疏离了。”
“与其等到那时候难堪的被撵走,不如现在风风光光的离去,拿上你想拿的,岂不是更好?”
沈秋嘟嘟囔囔的说了半天,林雪只看到她嘴巴在动,却听不清她说了什么。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的胃里一阵灼烧般的痛,好像是胃病犯了。
今天的晚饭她没吃,厉总买的小笼包还原封不动的放在餐桌上,难道就因为没吃晚饭,才犯的胃病吗?
此刻胃里疼的不行,额头全是冷汗。
“林小姐,你怎么了?”沈秋也看出她脸色苍白,身体不适。
然,她却以为是自己的话刺激了林雪。
做为女人,她也觉得自己做的有些残忍。
长长叹了口气道:“我知道,那件事你也是受害者,我不该和你说这种话的,可是,现实就是这么残忍,人们不会在意原因,只看的到结果。”
“你也不想厉总天天被人戳着脊梁骨说他被人戴了绿帽子吧?”
“林小姐,我是为了你好,你好好考虑一下吧。”
沈秋走出卫生间,却在回廊上看到正侧倚在墙壁上抽烟的厉总,也不知他在这里站多久了。
心虚的眉眼一闪:“厉总怎么也来了?”
刚刚她和林雪说的话,他都听到了?
厉伟抬眸,直起腰板:“来找我太太。”
“哦,她在里面,很快就出来了。”
沈秋往前迈步,走出两步回头,欲言又止。
从厉伟不冷不热的态度,沈秋确定他一定听到刚刚自己说的话了,快速衡量一番,觉得他听到也好,这层窗户纸捅破,也省的他再对严艺书装傻充愣忽冷忽热的。
“艺书还在等你切蛋糕,厉总早点回来,别让她等久了,小丫头脸皮薄心思又脆,很容易受伤的。”
厉伟没接口,反应冷淡。
沈秋没再说话,转身走远。
直到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都消失,厉伟才推开卫生间的门走进去。
林雪正背靠着盥洗台平缓呼吸,刚刚她从包里找到一袋胃药生吞了,好不容易咽下去,正在等待那股疼痛缓解。
闭着眼,蹙着眉,表情有些痛苦。
听到开门声响,以为又是谁来了,她懒得理,也没力气说话,继续闭着眼睛缓解痛苦,以及嘴中淡淡的苦涩。
有人抓住她的手,林雪微惊,陡然睁眼,看到厉总阴沉的眼眸。
“手怎么这么冷?”
他的目光落在她抹胸晚装外,露出的白皙脖颈以及锁骨上。
一想到刚刚黄子鸣拥着她,两人距离那么近的跳舞,他身上的嗜血戾气就不断的往外窜。
毫不迟疑的脱下西装外套披在她身上,再看她脸色发白,额头还有冷汗。
“怎么了?”
他抬手摸她的头,摸到一片湿意。
又看她微弯着身子,单手捂住胃,痛的扭曲的脸。
瞬间了然:“胃疼?”
林雪咬牙点了点。
“胃疼还出来?就这么不听话?”
林雪皱眉,正要开口反驳。
厉伟一把打横抱起她:“回家。”
突然被抱起,她下意识的抓住厉总的衣襟,痛苦稍稍缓解了些,看着男人近在咫尺冷厉的侧脸:“我没事了,放我下来。”
凌天集团的事,林雪已经听说了。
就像沈秋说的,她在那件事情上帮不了厉伟。
厉耀宗和聂佑琳联合其它股东一起对付厉伟,此时的他,的确需要严程的帮助。
严家不止在罗湖有势力,在京南那边也有很深的关系,厉伟还不能和他们闹翻。
抱着她走出卫生间,厉伟的脚步未停:“闭嘴,你和黄子鸣抱在一起的事,我还收拾你呢,别找不痛快。”
“我们没有抱在一起,厉总。”是她被那男人强拉着跳了段舞而已。
厉伟停下脚步,目光阴厉的瞪着她:“为什么和他在一起?”
“我被他强拉来的。”
“他是打你骂你,还是用绳子牵着你?”
“他没打没骂也没用绳子牵我,只是他在厅里大喊大叫,我怕他会吵醒沫儿。”
“你让他进门了?”
闻言,厉伟更不高兴了。
之前,林雪就让他登堂入室过一次,还被王清拍到那样的照片,没想到这次,他又去了他的公寓。
就像公狮子会在自己的地盘上做上标记一样,那里是他的领地,容不下其它的异性闯进。
而林雪竟三番两次的让他走进去。
林雪咬牙,看厉总的脸色又黑沉了些。
“他在窗外按喇叭,会吵醒沫儿。”
“你怕他吵醒沫儿,就不怕被我做死?”
“厉总……”林雪错愕的张大嘴。
被他抱着公然走进宴会厅,走进人们的视线,到底,林雪的脸没有厉总那么大,也会羞赧,会脸红。
“厉总,放我下来。”
“闭嘴,别逼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收拾你。”
两人低头耳语,看在外人眼里是无比的亲密。
即便网上传的沸沸扬扬,都说林雪被两个地痞流氓侵犯过,不干净了,更有甚者,直接留言下赌猜厉总多久会把林雪赶出门。
然,两人的亲密却让那些谣言不攻自破,一直看不得他们好的人啪啪的打脸。
严艺书、严程、沈秋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聂佑琳团队的人也是。
厉伟视若无睹的走过人群,来到严程面前:“抱歉,女人身体不舒服,先走了。”
“厉叔叔?”
严艺书眼圈红红的站起来,看看林雪,又看厉伟,委屈的垂下视线:“我的生日蛋糕还没切,你就要走吗?”
严程看看时间,还有2分钟到零点,遂招来服务生推着蛋糕车走过来。
蛋糕共有8层,每一层都描绘着精美的图案。
寓意严艺书样样如意,事事顺心。
有这样爱着自己,护着自己的父母,是林雪羡慕不来的。
沈秋拿过刀,笑着将刀递到严艺书的手上:“还有两分钟,和厉叔叔一起切蛋糕吧。”
严艺书转过头,希冀的看向厉伟,而他怀里抱着林雪。
这样,要怎么切?
厉伟垂眸,将怀里的林雪又往上提了提:“抱歉,她真的不舒服,先走了。”
说完,不再看严艺书突然滚落的晶莹,抱着林雪大步流星的走出别墅。
隔着很远的距离,林雪都能感受到严艺书的心碎。
厉伟对其它女人的冷漠与绝情,她早在几年前就见识过了,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有过之而无不及。
将她放进车里,回程的路上,厉伟去药店买了胃药。
再回到车上,林雪已侧靠在副驾驶的椅背上睡着了。
厉伟将装着药品的塑料袋扔到后座,用力捏了捏她皮包骨的脸颊:“怎么喂都喂不胖的白眼狼,就不能让老子省心两天。”
*
一夜好眠。
第二天清醒后的林雪神清气爽。
连日来大雪连绵灰蒙蒙的天,今天也奇迹般露出温暖的太阳,阳光普照,让人的心情也跟着豁然开朗。
掀被下地,林雪走进浴室洗漱。
推开门,一股刺鼻的味道传来。
某人正坐在马桶上看着报纸。
见她进来,抬眸扫过。
林雪感觉自己的呼吸突然就被掐住了,脸憋的又青又紫,喘不上气:“对不起。”
砰的一声关门退出去。
背贴着墙壁,摇摇头。
到底,厉总也是个普通人,还是不要把他想的太神化了吧,至少,他和大家一样也会尿尿会拉屎,而且这味道……
林雪缓了很久,去房洗漱后下楼,陈婶因为家里有事昨晚就请假走了,石炎拎着外卖袋子一样一样摆在餐桌上。
林沫儿小小的圆滚滚的身子跪趴在椅子上,上半身伏在餐桌前,看着石炎忙来忙去的摆着早餐。
“火火叔叔,你为什么不买炸糕?”
石炎,沫儿不认识那个炎字,所以叫他火火叔叔。
“沫儿想吃炸糕吗?叔叔明天买。”
“今天为什么没买?”小姑娘揪着这个问题不放。
好似石炎没买炸糕,是犯了多大的罪恶似的。
要知道,她最愿意吃的就是炸糕了,而他却不买。
“沫儿。”林雪走过去。
林沫儿回头,看到她,高兴的举起手:“妈妈。”
林雪将她抱坐在腿上,摸了下她额前的卷毛,毛茸茸软软的可爱极了。
林雪记得,姚迪也有这样的自来卷,沫儿真的很像她。
“沫儿想吃炸糕吗?”
林沫儿歪头想了想,点点头:“想。”
“那,妈妈带你出去吃好不好?”
“真的吗?”林沫儿高兴不已,就差站起来欢呼了。
而此时,厉伟走下楼梯,来到餐厅。
先前,已经听到这对母女的对话了,朝石炎摆摆手:“去给她买。”
“是,厉总。”
厉伟抱起林沫儿,放到地上:“房间里有礼物,自己去看。”
“礼物?”
此刻的林沫儿早已把炸糕和妈妈抛诸脑后,听到礼物两个字,就什么也不顾,欢快的跑回房间了,身旁还跟着一扭一扭的大金毛。
“你给她什……啊!”
厉伟抓住她的手,突然一拉,林雪来不及躲,被他轻易拽到腿上,捏住下巴,阴恻恻的冷笑道:“昨晚的事还没收拾你,想往哪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