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回房间化了浅淡的妆,额头还没有完全消下去的痕迹用遮瑕膏遮掩,肩膀和手臂上的疤痕穿上厚厚的棉衣几乎也看不出什么。
一切弄好,林雪在镜子前转了两圈,确认没有任何问题后,拿着包出门。
她开车来到华洋娱乐,直接来到余敏的办公室。
刚好听到姜艳正和余敏针对这次《盲井》的演员变动正在商讨着对策。
“我觉得,她们有意把女二女三女四都安排成他们的人,就是为了打压林雪,女二杨依和雪雪本就有矛盾,自不用说,女四孟菲是个两面三刀的人,如今被聂佑琳收到启祥,一定和杨依一个战线,至于那个女三严艺书……暂时还没查到她什么消息,只听说是个新人。”
同一时间,凌天酒店。
厉伟要踏进电梯时,突然,一个白衣女子步履匆匆的撞了过来。
她身材娇小,看上去比林雪高不了多少。
皮肤白皙,肤质细腻,眼眸莹润透亮,看上去即清纯,又妩媚,不同于林雪,她的身上自带一股天生的贵气,气质优雅又纯洁动人。
她突如其来的冲进怀里,出于下意识的反应,厉伟反手扯住她,以免她向后弹时摔倒。
厉伟结实的胸膛果然将她弹了回去,女孩以为就要摔倒在地了,然,男人的大手及时抓住她,才让她免于摔倒。
女孩的脸部胀*红,抬头,看到他,微微羞涩的笑了笑:“谢谢。”
厉伟松手,错身沉默着迈进电梯里。
电梯门缓缓关上,女孩回身,依旧微笑的站在原地。
白衣胜雪,笑似骄阳,身材婉约曼妙。
她站在水晶灯下的侧影美丽动人,石炎都不禁多看了两秒,直到电梯门关上。
酒店三楼的贵宾厅,严局长正和其它同僚闲话家常。
见厉伟来了,其它人纷纷站起。
严局长年纪60有余,都能做厉伟的长辈了,遂没有起身,朝他招手道:“来,厉总,你可是迟到了,要罚酒。”
厉伟脱掉棉质长到脚踝的外衣,石炎将衣物挂在衣架上,递上手机后弯腰退了出去。
里面,厉伟穿了一件灰色有竖条纹的西装,解开,里面是一件质感很好的黑色衬衫,衬衫的领口没系领带,扣子解开3颗,露出精致结实的锁骨。
他脱掉西装,搭在椅背上,把袖口往上面卷了卷,伸出手道:“抱歉,严局长,来晚了。”
严程和他握手,似笑非笑:“年轻人事业繁忙不像我们这些老家伙这么有空,可以理解,不过,迟到就是迟到,一定要罚酒。”
厉伟笑:“好。”
严程,罗湖市警察局局长,其岳父是原警察厅厅长,几年前去世,严程今年刚好60岁,到了退休的年纪,所以,在退休前,他也想和厉伟以及凌天集团拉拢好关系。
严程和太太沈秋的感情很好,即便外界传言他是因太太的关系才能上位,是个吃软饭的,严程却不介意,依旧和太太*恩爱有加,只可惜,他们结婚40年一直没有孩子,现在沈秋也62岁了,想来,他们不会再有孩子了,没有子嗣,是他们最大的遗憾,也是沈秋永远的心病。
“也算那个王清命大,没有死,那一刀再偏2厘米就捅到心脏位置了,她受伤不轻,如今一直在昏迷,警察要等王清清醒后才能取证。”
“绑架监禁的罪名已经定了,法院正在排期,到时候,免不了要让厉太太出庭作证,陈斌刚出狱不久又二次犯案,两案并罚,这回,他不做个20年牢是出不来了。”
厉伟淡笑,举起酒杯:“辛苦!”
“哎,我这把老骨头还能做什么?能在退休前多抓几个坏人也是分内之事,说什么谢。”
“倒是厉太太,已经没什么事了吧?”
厉伟点头:“恢复的差不多了。”
“那就好。”
说罢,一行人举起酒杯又开始说说笑笑。
这时,贵宾厅的大门猝不及防的被人推开。
娇艳美丽的年轻女子亭亭玉立的站在门口,气喘吁吁:“对不起,我迟到了!”
在座的人先是一愣,不认识这女子是谁。
此时,严程却从座位上站起,略带责备却又满是宠溺的笑道:“迟到了,还不过来给各位叔叔赔不是?”
“这是……”有人问道。
严程笑呵呵的将女子拉到身侧,给大家介绍:“这是我侄女,名叫严艺书,从小和我弟弟弟妹一直生活在国外,上个星期刚回来。”
说罢,他转而看向厉伟,目光沉沉。
“我这个弟弟啊,从小就是个医痴,对医学痴迷的程度就像中了蛊,他太太也是个医生,前几年两人把艺书一个人扔在家里就往非洲跑,做免费义诊,后来,被传染上了疾病,双双死在那里了。”
哎!严程沉沉的叹了口气。
“上个月,艺书博士毕业,我就让她回我这里来,我和他婶婶年纪大了,也老了,总想有个人陪在身边,正好艺书也愿意,所以,这不就回来陪着我这把老骨头了吗?”
“叔叔,你胡说你什么?你老当益壮,说您30岁都有人信的。”
“啊,是吗?”严程被捧,心里乐的不行,即便知道这些话都是假的。
这世人,又有几个人不喜欢听恭维的话呢?
厉伟淡笑不语,严艺书被严程拉着在身侧坐下,她的身旁刚好是厉伟。
认出对方,她好似诧异的捂着嘴叫了句:“是你?”
厉伟转眸,看在严程的面子上朝她轻轻颔首。
厉伟对女人一向冷淡,能这样对她,已经是莫大的殊荣。
在座的人都是老奸巨猾,又有谁看不出严程特意叫了严艺书来这里的目的。
一是昭告天下他要把严艺书当女儿看,让大家多关照。
二嘛,恐怕就和厉总有关喽!
一群人吵吵嚷嚷的起哄说要罚严艺书的酒,说她迟到了必须得罚。
严程替自己的侄女打圆场,却被其它人顶回去。
“严局长,先前厉总来迟了你可是罚了他三大杯,这差别对待,也不能太明显吧!”
严程笑了,无奈的指了指对方。
笑问严艺书:“既然叔叔们不放过你,少喝一点吧?”
严艺书露出脸上的为难:“可是,我会过敏。”
“真的假的啊?”众人表示不信:“严局,你侄女可是和你一样聪明啊!”
严艺书闻言,咬唇难堪的举起酒杯,好像就要被欺负哭了似的。
这时……
“我替她喝。”
厉伟大手一抬,抢过严艺书的酒杯,一口灌进脖子里。
欺负女人,他从来不屑,更何况是灌她们酒?
厉伟代她喝酒,只是看不惯这些道貌岸然的人欺负一个女人,可是严艺书的眼睛里却绽放着无数的星星。
“哟!厉总替喝?”
其它人对视一眼,看向严程,受到他眼神的鼓舞。
“如果是厉总替喝可不能只喝3杯了,替美女喝酒,怎么也得翻倍喝6杯吧?”
厉伟也笑,身体慵懒的靠近后座椅,从桌面上拿过烟闲适的点燃一根:“可以。”
众人闻言,起哄声更大。
有人朝门外喊:“来,换大杯!”
严艺书一听还要换大杯,当时就慌了手脚。
“还是我自己喝吧,这样喝你会醉的。”
厉伟斜睨了她一眼,沉默着没有说话,淡定吞吐着烟雾。
他身上那股清冽的,醇香的烟草味道让女孩着迷。
再看他立体深邃的轮廓,闲适沉稳的气场,他拥有成熟男人的魅力、财富、俊郎的五官,出类拔萃的身材,每一个举手投足都是魅惑。
严艺书的心潮起伏,小女孩般雀跃的欣赏慢慢变了味道,变成了浓浓化不开的情谊。
服务员拿了3个大杯,全部倒满。
厉伟一手一个一口灌完。
从严艺书这个角度,可以看到他在喝酒的时候有力的喉结性感滚动,再看他垂放在桌面上的五指,每一根手指都修长结实,干净有力。
严艺书甚至能想到他的手搂在她的腰上,宠腻的抱着她时,会是一种怎样的情景,怎样的安全感。
她从小不在父母身边,极喜欢这样成熟男人带给她的安全感,即便厉伟比她大了十六岁,她依旧喜欢。
咕噜咕噜,很快,3大杯酒见了底。
厉伟放下酒杯:“可以了?”
他笑问众人,拿着手机从座椅上站起:“去下卫生间。”
“叔叔,你的衣服湿了,我帮你擦干净。”
严艺书见他衣襟上粘上了酒渍,忙抽了纸巾要替他擦拭。
众人笑语:“小艺书,别的叔叔衣服也湿了,怎么不见你这么善解人意,只对厉总这么好,是因为这个叔叔长的帅吧?”
严艺书红了脸,脸上**辣的像发烧一样,娇嗔一句:“你别乱说,我只是想谢谢叔叔替我挡酒。”
她抿着嘴唇,纸巾一扔害羞的跑了。
严程和他们笑语,厉伟拿着手机阔步走出贵宾室。
石炎迎上来:“厉总,你醉了?”
“没。”厉伟摇头,指了指隔壁的房:“打开。”
“是。”
石炎朝服务员招手,很快,隔壁的房被打开,厉伟解开衣扣走进去。
身在这个位置,有些事,真的是生不由己。
如果可以选择,他宁愿回到5年前,回去做那个什么也不是的保安,而不是在这里和这些人虚与委蛇。
窗外的天已经暗了,想到什么,厉伟拿出手机给林雪打电话。
“在哪儿?”
刚洗完澡出来的林雪头上包着白毛巾,看了眼墙上的时钟。
快8点了,他还没回来,一定是有应酬了。
“刚洗完澡。”女人如实道。
坐在床上,拿起剧本开始研究。
厉伟半靠在床头,鞋子随意甩在地上,右手抬起抚了抚疼痛的额角。
电话里一阵沉默,两人却都没有挂断电话。
过了会,林雪问:“厉总,你喝酒了?”
“嗯,喝了点。”
“头疼?”
隔着电话线,她仿佛看到他在揉太阳穴的动作。
厉伟淡笑,对她的了解很是满意。
“要不要过来给我揉揉?”
“我明天要开始拍戏了。”
意思就是,不可以,她还要早起。
“那我让其它女人给我揉了?”厉伟半躺在床上,仿佛真的喝醉了,连说话都像孩子般开始任性。
林雪笑,放下剧本:“只要厉总想,有什么不可以。”
厉伟笑了笑,笑容里有些冷漠。
她果然还是没有变,还是那个没心没肺的狼崽子,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