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节 操矛入室是周干 顺非而泽干护殉
    救妾和侍女三人，送到布艺厂，罗黑虎干的是对社会有益事。孙贵妃作为截殉帮指导，应当表扬此种行为。但陈三租房间，招待罗黑虎，是男女之事，孙贵妃不好张口去问，非常气愤地为阻止情谊发展，就让谭娟警告了二人。陈三随皇帝去了乐安。皇帝平息反贼汉王，已亲率大军前往，带去了陈三、于谦，以示考察二人。孙贵妃想问陈三此事，得等陈三回。陈三去了乐安，倒也给孙贵妃解了围，时间一长许能淡化此事，孙贵妃也就没必要问了。吴秀红不知情的情绪可能会好。
    “周干拜见贵妃，贵妃吉祥！”周干没经禀报闯进来，施礼笑说。
    “你没经禀报，怎就进来？”站在门口，王振一脸无奈。孙贵妃一挥手，让王振出了去。
    “是老同学，贵妃谅解。”周干嬉笑着说。
    “你来干啥？”周干自从在谭娟大酒楼，庆贺周小妞与肖四结婚时起，没见过孙贵妃面。那天是离多远，孙贵妃隔几酒席桌，看眼坐着的周干。二人似陌路人般，互对了一眼，没点笑容。周干去浙江一带调查，在过年期间也回来过，没与孙贵妃照面。孙贵妃对周干行踪，知道得很清楚。周家与孙家确实有了矛盾，孙贵妃不知矛盾在哪？周小妞看仁宗驾崩，也想与孙贵妃打进步，孙贵妃不愿理，势利眼的周小妞，干脆一概不理周家的人。周干今天的闯进，使孙贵妃已不悦，还说与孙贵妃是老同学。孙贵妃看嬉笑脸的周干，不气地问。
    “小的给皇帝，呈送调查报告。”周干看不高兴的孙贵妃，敛起笑脸地说。
    “皇帝去乐安，昨天走的，你没见？”孙贵妃问。
    “小的想说其它事，皇帝有急事，让我与你说。小的特来！”周干说。
    “你说吧！”孙贵妃说。
    “受仁宗委托，小的调查财政情况。浙江一带，特别长江下游，诸如苏州和松江等地税赋上缴严重不足问题。建文帝时期，已引起注意，但没改变，永乐时期没考虑……”周干说。
    “你要说此内容？”父亲根据有关史料载，说过苏州一些的事，孙贵妃不想听，打断周干话问。
    “是报告内容！”周干说。
    “你说以外，想与皇帝说的事。”孙贵妃说。
    “万年吼不是人，拦截我抓救妾女匪”周干有气说。
    “操矛入室，是周干！”《后汉书郑玄传》：“时 任城 何休 好《公羊》学，遂著《公羊墨守》、《左氏膏肓》、《穀梁废疾》。玄乃发《墨守》，鍼《膏肓》，起《废疾》。休 见而叹曰：‘ 康成入吾室，操吾矛以伐我乎！’”后以“操矛入室”比喻深入了解对方，找出其纰漏，又以对方的论点来批驳对方。宋 叶适 《题端信师帖》。孙贵妃想着成语对周干有了抵触的心理地说。
    “你说啥？”周干问。
    “万年吼在哪？”孙贵妃不想回答地问。
    “万年吼咋咋呼呼，竖起万氏帮匪旗帜。他们在全国各地，组织多股匪，统称为万氏帮截人殉。”周干激动地问。
    “他在哪？”不想按周干思路说，孙贵妃仍问。
    “进了京城，万年吼藏哪里，小的真不知道！”周干说。
    “他进京城？”孙贵妃问。
    “是的！我们从南方，追打着过来的。我的人马，追前面土匪，万年吼人，在后追打我们。进了京城，匪和万年吼人消失在京城！我们找不到，我进了皇宫，呈送了报告。我想与皇帝说，皇帝实在太忙，让我与你说！ “周干说。
    “万年吼为啥，追打你们？”孙贵妃问。
    “两股帮匪一伙。前面是罗黑虎匪，被我们追赶。万氏帮在后追打我们。万氏帮人知罗黑虎匪，被我们追赶，罗黑虎不知，万氏帮匪追我们。我想着此事，真的后怕，前后夹击的话，我们就完了。我们追前面，得顾后面被打。我们跑了一路，没追上罗黑虎。一进了京城，罗黑虎和万年吼都已消失，肯定藏在京城。小的想请示皇帝，派兵剿两帮匪，皇帝带兵去乐安，京城还有兵？”周干问。
    “我没明白，你说何意？”周干想借兵，围剿万氏帮匪。万氏帮匪，一直搭救要被陪葬妾。孙贵妃受困在野林，对万氏帮宗旨有所了解，社会上和贵夫人等人评价万氏帮，是股仁义匪。孙贵妃对此帮匪，也是如此评价，为了解周干内心想法，装疑惑问。
    “我们在松江，调查一户。该户在家供奉七佛，授戒佛事。院外有人说，并堵住门口，不让我们进院。小的事先听到信息，真定卫军张普祥，利用白莲教‘以妖书惑众’，自称‘七佛祖师’。他派遣党徒，在河南、山东、山西、北直隶等处度人，形成反朝廷骚动迹象。”周干说。
    “七佛是啥？”孙贵妃想了解张普祥地问。
    “小的考察过：即过去庄严劫末的毗婆尸、尸弃、毗舍浮等三佛，与现在贤劫初的拘留孙、俱那含牟尼、迦叶、释迦牟尼等四佛。七佛皆已入灭，故称过去七佛。”周干说。
    “皇朝在永乐年间，消除嗜佛之风，还有此事？”孙贵妃问。
    “小的知道点白莲教……”周干说起白莲教事，宣和二年方腊发动农民大规模暴动，用此教会笼络人心入会，达到造反目的。皇帝大为震惊，严厉镇压各种宗教结社，毁拆其斋堂、惩办为首之人，悬赏奖励告发者。明教徒特点，是每年正月内，取历中密日（星期天）聚集侍者、听者等，所念经文及画像有《证明经》、《图经》、《日光偈》等，多引尔时明尊之事。至正二十八年八月，明军攻入大都（今北京）推翻了元王朝。起义军以“弥勒下生，明王出世”相号召 ，受到不堪元朝统治的民众的积极响应，迅速席卷全国。朱元璋深知白莲教造反意义，在自诩“大明王”登基称帝后，立即颁布下发取缔白莲教禁令。但此教到仁宗时期，又有暗地活动迹象。
    “你说的是明教？”周小妞那次说的方腊暴动，利用明教派的一些方法，孙贵妃也听说过一点，各种教派的名称。孙贵妃看着认真脸的周干地问。
    “简单地说，明教与白莲教，关系最大。白莲教创始人摩尼，吸取琐罗亚斯德教、基督教、佛教等，诸家之长建立。东传白莲教，逐渐融合佛教，形成中国特色一派的明教。”周干说。
    “张普祥事，你先别说。你还是说怎追的匪，万氏帮又怎追你们？”孙贵妃说。
    “他们有连带。那家人没让进院，随从告诉了我，我就去了。我们准备回京时，随从发现的院有问题。我是怕那院人，与张普祥有关，我带人从后门闯进那院。室内绑仨女人，一妾俩侍女，要被陪葬。一个和尚，给仨女做佛事。”周干说。
    “家有死人，你们没见？”孙贵妃问。
    “这是个大户，死人在大院，仨女在小院。我们一进去，仨女看着我们，我了解完情况，走了出来！”周干说。
    “你为啥不救人？”孙贵妃一想惊地问。
    “皇朝有人殉制，我们没法管，仨女人，看我们一眼，目光是期盼，希望我救她们。我们一走，她们很绝望。我们刚出前门，后门进一帮匪绑了管家，抢仨女逃向村外。那户一看我们是官府人，有人喊我们说匪抢人。我们吃皇朝俸禄，应维护祖制，我带人去追，匪上车、骑马就跑。我们追出村，与村人了解，那帮土匪是罗黑虎人。他们常在那一带活动，搭救要被陪葬妾！”周干说。
    “追到仨妾，你们怎办？”孙贵妃问。
    “我们送回，仨女去陪葬，是维护祖制！”周干说。
    “你曾救过妾，今天怎一反常态？”孙贵妃一想很是反感地问。
    “人殉是祖制，且没被截或废，我那时不知道，今天应护殉！”周干辩解。
    “顺非而泽，干护殉！”孙贵妃似乎不认识曾是邻近的周干地说。
    “何意？”周干问。
    “你们追到京城？”成语解释： 顺从错误言行且加以润饰。典源《荀子宥坐 》：“人有恶者五，而盗窃不与焉：一曰心达而险，二曰行辟而坚，三曰言伪而辩，四曰记丑而博，五曰顺非而泽。”释义：人有五种罪恶的行为，且盗窃之罪，还不算在内。一是内心通达明白，却邪恶不正。二是行为，邪僻而顽固不改。三是言论虚伪，而说的有理有据。四是专门记诵一些丑恶的东西，而且十分博杂。五是专门赞同错误的言行，还进行润色。孙贵妃想着成语及典源，没正面回答，想弄清过程地问。 “他们是两辆篷车，四位骑马人，我们是一辆篷车，四位骑马人。由天明到天黑，那帮人没停，我们也没停，总隔一段距离。天黑到一镇，他们消失，大概太累了，进栈休息？我们人少，也是太累，找了几家栈，也没找到。土匪是亡命徒。我怕打不过他们，想找地方驻军，或是官府帮忙。我派有暗哨，守候出镇路口，我们没找到帮手，暗哨来消息，匪往北逃跑了。我们没辙，只好继续追赶。”周干说。“他们连夜跑？”孙贵妃问。
    “是的。我们在镇上，想吃口饭，见到万年吼，没吃就打了起来。万年吼一帮四人，都骑着马，带着大刀，是强壮汉子。我搞调查，没有武器，有四位保镖，是带刀护卫。万年吼一直怀疑，那批木材，我与纪昀分得银，没给他好处。他一直想，致我于死地。我怕干不过，打几下就跑了。我们连夜追，前面的土匪，他们从后面，追打我们。我与万年吼，上学就有矛盾，在东厂一别，他记我的仇。前面的土匪，狠劲地跑，我们往前追，这样进的京城。我这样不对么？”周干问。
    “啊！”孙贵妃不敢说不对，也不愿说对，孙贵妃心里鞭笞着，顺非而泽护殉的周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