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 选嫡妻握粟出卜 虚左以待胡上座”
    “选嫡妻，握粟出卜！”早饭后，孙若薇回到卧室自言自语。周小妞随后地问：“何意？”
    “指祈求神明护佑，去凶赐吉。来自《诗小雅小宛》。”孙若薇解释。
    “皇朝早已下旨，消除嗜佛之风，破除迷信，为何祈求上天赐吉？皇朝早该，确定你为嫡妻！”周小妞理直气壮地说。
    “唉！”孙若薇唉声叹气。
    “孙姐！皇帝为啥，不让杀马？”周小妞见，心情绪低落的孙若薇，就转移话题地问。
    “我听瞻基说，马有恩于皇帝。北平燕王是当今皇帝，于1399年7月起兵从北平直奔南京。燕王名义上是，除建文帝身边奸臣，为国消灾。燕王骑一匹青骢马，刚出北平，在东坝与南来建文帝军就交了锋。北平背靠重山，面对平陆，山水连河通海，在坝河、亮马河、温榆河交汇处。颜王被敌军追逼到一条河沟边，眼看就要没命了，在情急之下问坐骑：‘你能跨过这沟，让我脱险？’说完一抖缰绳，马连跨三道河沟，甩脱了追兵化险为夷。燕王却累死了该马，登基称帝后，多次说起马有功于皇朝。京师迁北平在东坝建神庙，塑马供于庙中，祭祀坐骑忠勇。所以，马在皇帝心中地位显赫。那匹马惊没错，不杀是对的。”孙若薇说。
    “燕王朱棣原本没想，推翻建文帝？”周小妞问。
    “朱瞻基道听途说，是街谈巷议！”孙若薇说。
    “‘惊马事件’你查得怎样？”周小妞问。
    “事是这样……”孙若薇说起惊马事件。
    次子朱高煦不仅没当上太子，其长子朱瞻也没争上皇太孙。汉王府人居心不良地不肯就藩，留京伺机报复。朱高煦先是进谗言，贬黜荐人解缙官职，解缙被押牢后又被害，朱高煦私养许多武士图谋不轨。徐皇后在世时，说服了皇帝，削减了朱高煦部分护卫。朱高煦仍是贼心不死，曾多次给太子及其家里制造麻烦。这次在动物园时，后面跟踪人是谁，孙若薇当时没有细想。那人大概是指使人从养马场骗出一匹马，又雇小孩将马尾巴拴上小鞭，牵到离朱瞻基和孙氏身后不远处的人，鞭炮声震惊马匹制造事件，惊马险些要了朱瞻基和孙若薇的命！“惊马事件”使朱瞻基想起，朱瞻争皇太孙前那天的话，对汉王府人真是心存芥蒂了。孙若薇知道真情后，更是忧心忡忡，时刻提防汉王府人捣乱。陈三在当时没与朱瞻基和孙若薇讲实情，但向皇帝报的却是真情。皇帝就不得不于前些天，求雨过后强令朱高煦就藩乐安，朱高煦离开了京城。难怪阁臣杨荣安排黑衣人时，事前就提示了太子，对汉王府人要有曲为之防。
    朱瞻基来了，周小妞出了去。孙若薇想着龙辇被炸事。皇帝一回来，患了几天霜露之病。此时，武少抓来几个无辜的平民，被打死也没审出佩妍信息和炸龙辇的凶手。皇帝病愈后，对选嫡妻事又重视起来。
    “莫忘养于宫中‘允诺’ ”孙若薇那天去贵夫人府，得知贵夫人已为此事亲自去皇宫提醒亲家皇帝。
    ……
    “没忘！”皇帝说。
    “您允理惬情”贵夫人说。
    “但应疾足先得！”皇帝笑说。
    “何意？”贵夫人笑问。
    “杨士奇先胡善祥，‘握栗出卜’， 已请‘大师’。”皇帝说。
    ……
    孙若薇想着贵夫人的关注行为，沉浸在感激情绪中，做手势请朱瞻基坐下。
    “皇帝占卜，求得佳偶！”。朱瞻基坐床边低头沉闷地说。 皇帝给朱瞻基选定嫡妻，是济宁胡荣第三女胡善祥。孙若薇早知此名字了。
    “你去看占卜？”是啊，杨士奇实施密信计谋，才能明媒正娶儿媳到家。孙若薇想着贵夫人与皇帝对话地问。
    “去了！火灼烤龟甲时发出噼啪声。大师打坐，双手合十，说神在传达旨意。龟甲刻录卜辞内容依据。龟甲发出噼啪声，同时出现裂缝。这种占卜，被称为‘龟甲灼卜’。刻录在龟甲上的字痕行之疏密、结构回环照应。大师说出占卜求得‘宜向济水河畔……’”朱瞻基想着着‘占卜’地说。
    “你父在场？”孙若薇问。
    “和内阁成员皆在。皇爷派人请我姥。姥没去！”朱瞻基说。
    “小女知道：庶民儿女婚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何必皇宫？皇爷是皇帝，你不好争辩！”孙若薇听了朱瞻基说的占卜方式，也知龟甲灼卜的大师已更换的是第五位了！孙若薇得到的“不要气馁”的纸条起了作用，是宁小赢在背后也不停地运作。宁小赢那天擦黑又从后窗户进来，周小妞吓一跳。宁小赢说背后打探到杨士奇找的大师后，拍在大师面前二两银子，大师要么测出嫡妻是孙若薇家方位，要么拿银子消失。前四位大师已消失。最后这第五位大师是钦天监的保章正（记录天象变化，占定吉凶），收胡安一些银两，杨士奇背后派人看着，才完成此次占卜任务。宁小赢那夜也去保章正家房顶，满院的锦衣卫站岗，高手隐藏暗处。宁小赢怕带来麻烦，就没再干。孙若薇想着对朱瞻基说。
    “你如此理解，我心宽慰。”朱瞻基大概想给孙若薇一个差慰人意的理由，但没找出更适合的话地说。
    “多年日出日落，星移斗转，小女认识了你，不愿“礼崩乐坏，瓦釜雷鸣，高岸为谷，深谷为陵！你和皇帝，只要不赶我出宫，若薇不当嫡妻，也愿与你白头到老！”孙若薇一看目前形势地想：一是适应了生活，二是朱瞻基对孙若薇很好。孙若薇若离开另觅新人，未必幸福。姥（妈的妈）家邻居佟姨，若不被孙父母收留，后果不堪设想。人生命运虽难预测，可孙若薇走到此步，也不愿离弃。孙若薇想当嫡妻的梦幻虽已破灭，人生道路还很漫长，坚信以后事态会变。人念书多才懂道理，这是父母常说的话。孙若薇从小在家梦幻进学堂念私塾，真被父亲送进永城私塾堂念书了，进宫后坚持学习，明白好多道理。孙若薇与母亲学会刺绣，梦幻刺绣品当个状元，经努力真得了永城刺绣状元。人生会有很多梦想，只要持之以恒，就有实现的可能，也是父母亲常说的话。孙若薇若没上学、没获得刺绣状元，就不会有社会影响，就不会被贵夫人发现。贵夫人若未发现，孙若薇就不会有今天的自己。这就是自己以前梦想出来的路。太祖朱元璋闯天下时，是一位农人、乞丐，最后竟成管理天下人的皇帝。武则天两次进宫才有了发展。谭娟（万老板）原是皇妃，梦想不死在父母前面，而冒死逃殉出宫，也达到了预想的目的！李六老婆不屈李六的虐待，而也走出了自己梦想出来的人生之路。孙若薇认为只要坚定自己的信念，毫不懈怠地走下去，也会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孙若薇想个人认准的路，一定要树立一种信念，朝前走坚决地不停步，看着一脸为难样子的朱瞻基，想着就坚定地地说。
    “你认可？”朱瞻基问。
    “虚左以待，胡上座！”《史记》中成语“虚左以待”：虚：空着；左：古时一般以右为尊，但在某些朝代以左为尊，特别是先秦时期。待：等待。空着尊位等候宾、贵人。 也泛指留出位置恭候他人。孙若薇万般无奈地说。
    “你不高兴吧？”朱瞻基问。
    “你同意，我就高兴！”孙若薇想起那天夜里金英太监顺门缝塞进封信，打开看署名是金英。金英是给张太子妃跑腿办事的太监，与孙若薇没啥来往。信上内容就九个字“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孙若薇不解地查找书籍，是太祖打天下的九字箴言。孙若薇不想学陈硕真、武则天等人物，无当皇帝的野心。父母亲等包括张太子妃，都嘱咐过不要乱说话。金英怎会只写如此几个字？是啊，往好里想吧，金英来给解心宽？皇帝占卜的理由，太子妃和太孙妃不能出自同一地方，有啥想不开的？皇帝认为，孙若薇从永城来的？孙若薇问过父亲，家太爷原籍是邹平，在古济水之畔西邻位于济南，北与位于济阳隔济水相望！与皇帝去分辩？谁又敢去分辨？孙若薇茫然费解地想着。贵夫人说太孙嫔就嫔吧！孙若薇能说啥？就是想说啥，有用吗？孙若薇给皇太孙朱瞻基当嫔，也是皇宫主人身份，没从永城白来趟皇宫。孙若薇若被赶出皇宫，那局面可就太惨了。太监来报皇帝有旨，让朱瞻基迎到来的太孙嫡妻。朱瞻基低头不语。孙若薇拉一下朱瞻基说：“你要做大事，不得违背圣意。嫔陪你去！”
    “你陪？”朱瞻基惊问。
    “我虽是嫔，可是你的人了！”孙若薇强颜一笑地说。笑是给朱瞻基看的。母亲是很深沉的人，常与闺女孙若薇说，真人不露相，露相非真人！孙若薇跟母亲学的，深埋内心的刺痛，展现出一副宽容、大度而又温馨的脸。这是没教养，或是家教不好人很难做到的。朱瞻基嫡妻位本属孙若薇，却被后来的胡善祥占有，孙若薇有无法言状的郁闷和痛苦。
    “我会对你好的！”朱瞻基大概看出孙若薇的心里，想找安慰的话地说。
    “嫔没事，陪你去迎亲。”孙若薇也坐床边，和朱瞻基一并低头，侍卫传达两遍圣旨，只好恭候门外了。孙若薇说着就是不愿迈出这第一步，确实太艰难了。孙若薇观察应先动身而不动的朱瞻基，是没忘记二人以往的情谊。朱瞻基无动于衷使孙若薇很感动。朱瞻基的行为哪怕是表面的，对孙若薇来说也是一种慰藉。孙若薇拉着朱瞻基手，出室去迎接皇太孙嫡妻胡善祥。胡善祥来了，孙氏若薇成一个嫔。反对派推孙若薇到了皇太孙嫔位了！知情人都很是愤愤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