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 按强助弱挤纪纲 火灾是祸起萧墙
    ……
    “按强助弱，挤纪纲！”
    “何意？”
    “成语出处：《管子霸言》。按：抑制。抑制强暴，扶助弱小。皇朝限三天，东厂破匪劫法场案。纪纲没破不说，又出现匪救妾案，纪纲职位将要被免！”
    “纪纲非好人，应被免！”
    “是的！”
    “一辆马篷车，拉昌帅第四妾去陪葬，经街中途，被仨骑马女匪拦截。俩卫士下车，用大刀砍向女匪，一女匪甩飞镖，打倒俩卫士。另一女匪拉四妾，上马就跑，和劫法场般，匪丢下一张纸，非常利落、潇洒。匪丢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飘荡在欢欣鼓舞围观的人群中！”
    “女匪怎知，四妾在车里？”
    “截殉帮，你没听说？”
    “听说过。”
    “祸从口出，不能乱说！”
    “四妾想逃殉，找帝裁判，被人看见！京城出过此例，皇帝维护人殉，如同楼护的唇舌般，铁板一块！”
    “成语何意？”
    释义：典出《汉书游侠传楼护》：“ 楼护 字 君卿 ……为人短小精辩，论议常依名节，听之者皆竦。与 谷永 (字 子云 )俱为五侯上， 长安 号曰：‘ 谷子云 笔札， 楼君卿 脣舌’。
    ……
    “谁与谁对话？”第四妾是昌盛那天送到朱瞻基和孙若薇面前的陌生女人，孙若薇眼看着第四妾被拖去陪葬，恨自己一筹莫展地只能祈盼听命。父亲带来的，昌帅第四妾被截殉帮救走的信息，与孙若薇心想妾应被救竟是斗榫合缝，心里真为第四妾高兴。被尊称为善人的杨荣、东厂锦衣执刑卫士、截殉帮，是朱瞻基常说过的词汇，真切地出现在孙若薇的眼前。当父亲接到闺女若薇信后来到京城，父女俩拜访了杨荣和蹇义等，走在回来的路上。孙若薇边认真地听着父亲说的新信息边想着地问
    “看匪救妾的围观人对话，还听说杨荣是‘善人’？”父亲问。
    “杨荣祖父杨达卿，倡导植万亩木林，历时百年，皇宫人都知道。他家人乐善好施，助人为乐，情逾骨肉，杨达卿被庶民盛赞为善人。消息很快地传进宫后，宫人称杨荣为善人。他是内阁，与截殉帮有关，好人口耳相传，秘不外泄。”孙若薇想着地说。
    “是么？”父亲问
    “是的。杨荣等臣和贵夫人一心，心服情愿，是支持我那派人。杨士奇等离经叛道，是反对我那派人。杨士奇先于贵夫人向朱棣说找嫡妻事，皇帝当时犹豫未决，贵夫人才找的我。”孙若薇遵照贵夫人提示，和父拜会了杨荣、蹇义等，求证了皇朝有支持孙若薇的一派人。孙若薇舒心地说。
    “啊！”父亲明白了。
    “围观人，还说啥？在皇朝中，趋名逐利地支持人殉制的势力是以杨士奇为首的一派，暗流涌动地支持截殉的社会力量是以善人杨荣为代表的一派。庶人早就有传说。”父亲说。
    “我进宫前就有？”孙若薇惊讶地问。
    “是的！皇长孙被册封为皇太孙，出现选嫡妻事，矛盾更彰明较著了！”父亲说。
    “原来如此！”孙若薇说。
    “你想当嫡妻，自然被卷进派别中。”父亲说。
    “啊！”孙若薇知晓地说。
    “你在太子家，现在是人，没人赶你走。人殉对你来说，暂无关宏旨，《朱子语类孟子》：“日用饭食，出作入息，便是乐尧舜之道。”你要少出面，给宫人留下好印象！”父亲说。
    “何意？”孙若问。
    “释义：太阳一出来做事，太阳落山休息。指日常生活。”父亲说。
    “我听爸的。”孙若薇说。
    “纪纲没破案？”父亲问。
    “截殉帮是支持我派人，贵夫人手下有人，干劫法场、救妾事。皇朝一有动向，善人就派人送信。纪纲是反对我派人。法场被劫案，皇帝限三天，逼纪纲破案。纪纲过了三天未破不说，却又出第四妾被救案。支持我派大概是为惹人注目，制造咄咄逼人气势，逼皇帝撤纪纲职吧！”孙若薇笑着分析。
    “也许吧！”父亲说。
    “啊。”孙若薇不愿分辨地啊。
    “永城分皇粮事，蹇义出面救我和县令……又支持你！”父亲感激地说。
    孙家在南京城买一带门市的店铺小院，永城店铺停租了。家刺绣绣品在永城家院做，拉到京城门市销售。父母做出此决定，是因永城社会不稳。皇朝处斩打劫孙宅案那些罪犯后，永城又出两起入室抢劫案，至今尚未侦破！
    孙若薇没想到的事，古城的姥（妈的妈）家出了纵火大案。火烧毁了姥家的门市房，还留现场一封信“为司中十族报仇雪恨”。父亲告诉女儿，孙若薇在太子家听说的纵火案，是漏网之鱼干的？父亲说此话时，眼睛竟湿润了。孙若薇进了几年的皇宫，姥家没沾上好光，净出来一起祸事！仨舅极度不满。刑部尚书吴中、东厂主事王翺，去配合侦破此案。皇帝并命德州知府协助，德州派杨容通判，带人进驻了古城。案犯实际当夜就被抓进了大牢。王翱带人，要预审案犯。案因涉及孙若薇古城姥家，王翱差人送信给朱瞻基，邀请孙若薇去听。父亲、孙若薇、朱瞻基等走进审讯旁听室。室内摆几排靠背条椅。刑部尚书吴中、州知府杨容通判、商士国巡检，还有古城的杨县令（杨士奇侄子）等坐在那。仨靠背椅摆在前面中间。朱瞻基与孙若薇和父亲进了室，王主事方言矩行地介绍孙若薇等，大家冲仨人点头示礼，仨人点头回了礼。朱瞻基坐在中间，孙若薇坐在右，父亲在左，都坐靠背椅上。
    “火灾是，祸起萧墙！”孙若薇椅后有人小声地说。
    “你别乱说！”有人阻止。
    孙若薇想着成语出处《论语季氏》。萧墙：是指摆在室内的家具——屏风，面对大门起屏障作用的矮墙。萧墙的作用，在于遮挡视线，防止外人向大门内窥视。比喻家里、内部，祸乱从内部发生，
    “杨县令倒霉。刚到古城，就出此案？”孙若薇听到有人说。
    “唉，小臣命苦！”又听到杨县令望天兴叹地说。朱瞻基告诉孙若薇，杨县令找他叔杨士奇，向皇帝请求去的永城。永城孙宅被劫案，杨县令觉得没面子。古城县令升迁空缺，杨县令又找他叔，和蹇义说去的古城。杨县令畅通无碍地调动，到哪孙家都有案，是叔侄在捣鬼？孙若薇心想着。
    “少主，咱开始吧？”王主事进来笑地问，朱瞻基点头。旁听人面西而坐，孙若薇见过并也知道吴中，其他人除杨通判外，都不算熟人。室西面墙壁有小窗口，挂白布帘。隔壁传出问话。
    “姓名？”
    “木瓜一雄。也可叫我木瓜。”
    “年龄？”
    “34岁。”
    “哪国人？”
    “倭寇国！”
    “为啥纵火？”
    “挣银子！”木瓜挺横地说。
    “谁指使的？”
    “银子！”
    “谁让你干的？”
    “我们第一次与戴黑礼帽（以下简称黑礼帽）人见面敲定的。我们点燃起一排门市房，要燃起熊熊大火，俩人才能各得100两银。我们同意后，他们当时给定金，每人十两银子！”
    “怎点的火？”
    “他们推两小车纸屑在窗前，并洒上了白酒。万事俱备，我俩才点的。”
    “他们？”
    “我们与黑礼帽谈，他们有一帮人盯着，怕我俩收定金跑了！”
    “在哪给酬劳？”
    “黑礼帽在百米外破墙后观察。巡察偶发现，我们才被抓。”
    “‘报仇雪恨’信纸呢？”
    “黑礼帽扔的。”
    “你们不怕灭口？”
    “我们有办法！
    “啥办法？”
    “我说多遍，不想说！”木瓜说。犯人如此豪横？孙若薇屏息谛听地想。有人唤来另一案犯无果三郎，说可称他为无果。年龄35岁，他供词与木瓜无异，所不同的是，无果发现黑礼帽人吸烟，掏出不长烟袋杆子的小烟袋，铜烟袋杆上吊着一很好看的坠子，烟斗装上烟点燃放在嘴里叼着，黑礼帽吸一口后，从嘴里慢慢地冒出烟来，长出一口气才慢慢地说话，而言之有序。烟杆上一头的绿翡翠玉佩的坠子，可谓啧啧称奇、价值也绝对不菲，一晃动一晃动地挺有节奏。无果看着好奇，故意拿起坠子看，那上面有汉王府仨字。二犯也想问黑礼帽是哪人？但黑道规矩：一方出银，一方“交货”，无关事免谈。案犯与黑礼帽再见面时，才纵的火。孙若薇听着想着，汉王是畔道离经。胡惟庸案始于明洪武十三年（1380），终于二十五年，太祖在持续有十多年间，发现嫌疑人绝不放过。汉王与其兄朱高炽争太子位时，已过数年还祸害太子家及相关人，与太祖爷血脉真是相同呀！朱瞻基嫡妻之位，如一片漂亮的红叶，因风悬浮在空中，还不知会飘落到何人手？！有人如此地说。旁听人听完审讯，与朱瞻基打过招呼，慢慢地散去。孙若薇随着朱瞻基和父亲，连同周小妞、邝野等保镖回走。父亲冲朱瞻基问：
    “汉王是你亲叔，案犯是诬陷吧？”
    “孙叔！汉王是我亲叔。我父是太子，汉王没争上太子之位，后又鼓捣其长子朱瞻与我争皇太子位未果。汉王府人经常不知从哪儿找茬。朱瞻基沉闷地说。父亲问的原因，孙若薇想父亲是为引起朱瞻基家人的注意。皇室家族成员间闹有矛盾，汉王府人烧没名分的孙若薇姥家的门市房，竟说是为司中十族报仇血恨，这是违背为人处世常理的呀！汉王府人怎知道房是孙若薇姥家的呢？汉王和太子是亲哥俩，世人都知道。汉王故意给亲兄太子亲近人制造祸事，真可谓是祸起萧墙其目的殃及无辜的孙若薇！孙若薇忐忑的心想起一个成语：爱屋及乌。出自《尚书大传大战》：“爱人者，兼其屋上之乌。”释义：因爱一人，而连带爱他屋上乌鸦。形容过分偏爱或爱得不合适。爱是如此，恨也亦然？孙若薇现在真不应被汉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