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六点的时候,她听到奶奶房里有动静,便起身去了厨房,这才开始素日正常的作息。她今天准备了两份营养早餐,而且特意温柔的去叫陈若风起床用膳,陈若风知道她是在主动示好,心里的怨气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比想象的还要好哄!
云风草草的吃完早饭,又坐在厅堂里劈竹条,她开始觉得有点头重脚轻,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能倒下,她没有时间生病然后休息,她快一点,奶奶治愈的希望就会大一点。她在拼命,拼她奶奶的命。
早上九点,云风劈的差不多了,明天就可以开始做竹床了,竹活熟练的云风大概大半天内就可以做出来。这时候,刘大哥来了,刘世杰竟然也来了。他们带来了一些工具,锄头、沙漏板、水泥篮、压水泥板,还有一些带锥体的线头,用来测量砖头有没有盖歪倾斜。他们一起把工具递上楼,开始准备工作。
云风甜甜的跟刘世杰打招呼:“世杰哥,你怎么也来了?”
“刘大哥说,你们需要帮忙。”刘世杰极其冷淡,甚至没用正眼看她。
云风很意外,她不知道刘世杰为何突然间对她如此冷漠,比对陌生人还要冷漠。而陈若风因为刘世杰的到来,本来已经转好的心情又变坏了。
四人在沉默压抑中度过了一天的工作……
云风照例在门口送别二刘。刘世杰没有过多的话语,说了明天见便踩油门走了。云风拉拉刘大哥的衣摆问:“刘大哥,世杰哥今天怎么了?好像对我有什么意见?我跟他讲话他都爱理不理的,我哪里得罪他了?”
刘大哥叹了口气。
“傻妹子,如果你不喜欢一个人请不要随便给一个人希望,当那个得到过希望的人,希望落空的时候,会很伤人。你呀,趁着你还没结婚,真该好好想想你到底想要什么?我回去了。”
云风呆呆的站在门口看着刘大哥远去。
我给了世杰哥希望了吗?有过吗?我到底想要什么?
云风魂不守舍的做着每日的扫尾工作,不知是因为头重脚轻愈发厉害还是忧思难定,云风觉得世界突然变得模模糊糊的,她看不太清。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躺回了床上。
乱梦纷纭。
梦里面她参加了刘世杰的婚礼,新娘的脸被白纱罩着看不清,只看得出新娘的屁股丰满挺翘。一起来参加婚礼的陈若风像一只花花蝴蝶,他跟同桌的美女们乐聊、欢笑,不时有大波妹主动投怀送抱,陈若风左右逢源,快乐神仙。
哼,没眼看。
云风不爽的起身准备离去。当她走到礼堂大门时,司仪说,现在有请新郎陈若风,新娘王宁儿交换对戒,接吻三分钟!云风猛的回头,台上的新郎从刘世杰变为了陈若风,而新娘都不是我!不!不可以,陈若风是我的,他说过他喜欢我……
陈若风听着云风的呓语,耐心的给她换下一块冰毛巾。果然还是感冒发烧了啊。
凌晨五点,云风自然醒来,她觉得脑子清醒了很多,身子也轻快了许多,但是她的右手有点麻,被陈若风压住了!陈若风光着膀子侧躺着紧紧拥抱着云风。
好小子竟然乘人之危!
云风一巴掌盖在陈若风脸上,陈若风惊醒,但是眼神还是很迷离的。
“放开我,你这个*,我们还没假结婚呐!”
陈若风不着急应答,温热的手掌覆到云风的额头上,随后整个人大大松了口气,像滩烂泥一样顿时软了下来。
“太好了,你折腾了我一夜,终于退烧了!你一直叫着我名字,还一个劲的说冷,冷?我就抱着你睡啦,你这个色女孩,我一抱着你,你马上乖乖安静的睡了,还说我*呢!我要是*,我干嘛还穿着裤子,早把你办了。”
“哦,这样啊,不好意思,又打你了,救命恩人……”
“别讲这些虚的,要是可以你就考虑以身相许,别……你看,你又要打人了!”
云风放下了高抬起的手。
“滚开,我要起来干活了。”
“你快滚吧,让我好好睡一觉,我这才刚合会儿眼。”陈若风说着翻了个身,好让云风能出去。
云风看着陈若风英俊的脸庞上布满倦色,迟疑了会儿,还是在陈若风的脸上快速的啄了两下,然后准备越过他出去干活,谁知,却被陈若风大手一捞,紧紧的禁锢在怀里。
“你要是感念我的救命之恩,就让我抱着你再睡会儿,等六点了再出去。”陈若风压抑着,声音莫名变得暗哑,充满了雄性诱惑。云风明显感到大腿根处被某一硬物顶撞着,她紧张的一动不敢动,不知不觉跟着陈若风一起睡着了。
两人直睡到九点,二刘来帮忙的时候才被奶奶叫醒。奶奶一早上笑眯眯的,口里一直念叨着,孙子,孙子,然后暧昧的看着二风。陈若风白皙的脸蛋,只一处红通通的,那便是总是出卖他的耳朵,但凡他觉得害羞的时候,脸可以做到不红,但是耳根绝对红的熠熠生辉。
奶奶叫醒他们的时候,是云风主动抱着陈若风的,这跟她平时总是嫌弃陈若风的泼辣野蛮形象不符。虽然是在自己的奶奶面前,但也忍不住臊的,满脸通红。硬着头皮跟大家一起工作,并时不时在刘大哥异样的目光中说一句,太阳晒的好热哦。
那天是个典型秋末凉爽阴天,清风阵阵,但是吹不散刘世杰满脸的阴霾。
难以相信,四人在三天的时间内就盖好了一间二十坪的房间,水泥甚至都没干,但是已经初具规模了。晚上八点,他们约好举办一个小型的篝火宵夜,就当是云风的订婚宴。刘大嫂下厨煮了一些家常菜慰劳大家,几个人围着火堆,气氛热烈的吃喝着。刘世杰借口有事缺席了。
刘大哥说:“明天让你刘大嫂带着你去镇上采买一些结婚必需品,买件漂亮的旗袍。”
刘大嫂喂着小儿子杂烩地瓜粉,微笑着说:“我知道一裁缝的手艺很不错的!我也是那边定做的旗袍。”
“不用啦,我早就给云风准备好啦。”老太太颤颤巍巍的从凳子上起来回屋去了。大概一刻钟的时间老太太才捧着一套精致的新娘旗袍递给云风,云风抚摸着旗袍上的一针一线,感动的泪眼婆娑。
“若风的礼服我也做了,还差个裤脚边,我这两天赶一赶,后天晚上你们就能结为真正的夫妻了,我们云风终于嫁做人妇了!”老太太有些哽咽,在泪水肆虐前躲回了屋里。平时老太太天一黑基本就睡觉了,没想到最近大家忙着盖房子,她也没闲着。这么多精致的亮片手工不知道是老太太熬了多少个日夜赶制出来的。
“陈若风,你小子,以后要是敢欺负云风妹子,我一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刘大哥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又紧接着满上,自顾自喝着。
“啥都不说了都在酒里!”陈若风也大口喝干,又倒一杯,两人这才推杯换盏,直到舌头打结。晚上十点,刘大嫂带着两个熟睡的小孩和一个烂醉如泥的丈夫回家去了。
杯盘狼藉。
陈若风混迹酒场多年,堪比酒仙,他的大脑被酒精麻痹,但是他的神智还是清醒的,云风只喝了几杯,但早已喝趴在桌上,陈若风的机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