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陈少安走了过来,赫连画眉先叫了一声陈大哥。
随即又转过小脑袋,对夜十九娇声说道:“记得答应人家的事情哦!千万不要忘了?”
看到夜十九还没反应过来,轻轻嗔了他一下,又抬起手指向夜十九的胸膛指了指,一张小脸早羞得粉红。
夜十九连忙用力点头答应,赫连画眉这才满心欢喜的莞尔一笑,转身离开。
这一刻,她的心情欢畅,就好象亮丽的春天。
这世上还有什么事?能比得到恋人的承诺更令人喜悦的事!
就连她的脚步也变得轻快,快乐得好似一只可爱的小鸟,雀跃而去。
陈少安看着离开的赫连画眉,向夜十九悄悄一挤眼睛。
小声嘻嘻笑道:“你们两个在这里卿卿我我,却让三叔一个人在远处喝着西北风!为了你小子,三叔可算够意思了吧?哎,你又答应了人家二小姐什么事情?把二小姐高兴成这个样子!快点和三叔说一说,嘻嘻……”
“老三叔,你……”
一听陈少安的问话,夜十九不禁涨红了脸色,神态扭捏。
好在血月月光之下,四处都是泛红,一时看不清楚,不过神态却是有些扭捏。
可以陈少安的眼力,又怎会看不到?一看到夜十九的神态,更是不停地追问。
“看你这羞臊的样子,准是又哄骗了人家二小姐什么?说,到底答应了什么?嘿嘿……”
两个人的私密情话,如何能说给陈少安听?
不管他如何追问,夜十九就是不说。
看着夜十九的尴尬样子,陈少安的心里畅快极了,又怕夜十九脸嫩会因此羞恼,最后还是慢慢收住了笑声。
“好了,三叔不逗你了,咱们说说正事!今夜之后,三叔将离开你几天,什么事情自己多长个心眼,不要再乱逞能!记住无论遇到什么情况?都以保命要紧!那些无谓的虚名,不要也罢!你可都记住了?”
看到陈少安正了神色与自己说话,夜十九点头应是。
“这些年,咱爷俩还是第一次分开行动呢。说实话,让你单独留在这里,我这可是真的有些放心不下!虽然你现在的修为比三叔高了,不过那些经验,可未必就比三叔多了!所以万事要多加小心,什么事千万不要冲动!特别是洛依依那个小妖女,等我们走后,只要她一出现,你可千万尽量避免和她对面相战!如果事不可为,宁可逃走!也不要独自逞强!”
“是,老三叔,我都记住了……”
听到夜十九听从自己的吩咐,陈少安的心里才安定了一些,又想起一件事情。
“对了,有一件事我却要问问你?选亲节那晚,你怎么自称夜十九?是想要骗那些草原人玩吗?可怎么赫连小姐她们,也称你作夜十九?不是三叔说你啊,你怎么连她们都要哄骗了?”
“老三叔,我怎会骗她们?这,这真的是我的名姓!”
“你叫夜十九?你不是叫石九么?”陈少安一下子跳了起来,“好啊!原来这五年,你一直都在骗我呢?……”
陈少安心里突然涌起一股酸味儿,自己和夜十九相处了五年,竟然不知道他的真实名姓。可只是短短的几日,赫连姐妹这些人就知道了他的真名实姓!
哎呀!果然是色令智昏,英雄难过美人关!
自己与他朝夕相处了五年,竟然一直到了现在才知道,这如何不让陈少安捻酸吃味?
“老三叔,你可曾记得咱们第一次相遇?”
陈少安故作气哼哼的说道:“当然记得!那时,你还只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小萝卜头呢!”
“我记得,咱们第一次相遇时,曾问过我叫什么名字?我就告诉过你,我叫十九!”
“呃,那倒是不错!不过,你并没有说你姓夜啊?你说叫十九,我还以为是石九!”
“老三叔,当时你只是问了我的名字,并没有问我姓什么?这怎么又能怪我……”
“可你小子,后来怎么不告诉我你的姓呢?”
“后来,后来你又从没有再问过……”
“我不问!你就不会自己说么?”
“你不问,我为什么又要说?……”
“呃……”
陈少安不禁气结,“你这小子还藏着多少秘密?都是老三叔不知道的?”
“还有很多很多……只是,现在我却不能告诉你……”
“好吧,好吧,关于你的那些事!我还不想知道了呢!你就瞒着吧!”
陈少安气哼哼的说道,转过头假装生气。
本以为夜十九看到自己生气,会主动说出一些事情来,让自己的那颗熊熊燃烧的八卦之心,得到一些满足。
谁知夜十九却闭口不言,根本不再理会自己。
相处的这些年,夜十九早深深领教了陈少安的这些小套路,他又怎会上当?
而且自己的那些事,又怎敢说与他听?并不是怕他知道以后,会去举报告发自己!而是怕今后会将他也拖累进去!
自己的那些仇人的势力,庞大得让人无法想象,又怎能将陈少安拖进这个无底深潭?!
看到夜十九实在不肯说,陈少安尽管不情愿,但也只好熄了那颗熊熊燃烧的八卦之心。
“启程的时辰已快到了,咱们还是先回帐子吧。大伙都还在等候,也再商讨一下路上的细节!”
快回到帐篷之时,却看到帐外站了几十个高大的草原侍卫,不知是哪个草原权贵来了?
一进帐中,就看到高怀远正站在帐门边上,楚重山已经将高怀远叫了过来。
而且帐篷之中又多了几个熟人,昆桑和野罕酷林正坐在帐中,就连哲雄族长居然也来了。
赫连红袖依然坐在主座,神色平静。而野罕酷林这几人,都是神色恭敬地坐在座。
野罕酷林这些人可都知道,赫连红袖可是一个大元术师!土城的奇迹,便是赫连红袖所为。
在这样一个大元术师面前,谁的神态敢不恭敬?
除了赫连画眉不在帐中,其余人都已经到了。
“二小姐,怎么没有回来?”
看到夜十九和陈少安进来,却没有赫连画眉的身影,楚重山先问道。
“画眉说要寻古丽卓雅说些事情,她去找古丽卓雅了。”
“汗驸大人!听说你的朋友们要返回中原?我们特来相送!”
野罕酷林一看到夜十九,先站了起来。
“劳烦野罕酷林族长了……”
“其实早就应该让诸位离开的,结果却害得诸位朋友卷入了这一场叛乱之中,唉……真的是令人十分惭愧!野罕酷林更是感谢各位尊贵的人,在最危难的时刻,拔刀相助!在野罕酷林的心中,真是感激不知说什么才好……这份天大的恩情,实在不知该怎样报……”
“野罕酷林族长,您太气了……其实,不好意思的应该是我们!在这个时候离去,惭愧的应该是我们……”楚重山连忙说道。
野罕酷林叹了一口气,神情有些萧索。
“哪里,哪里,楚兄弟,不要这样说!若不是有你们在这里,也许银色大帐,早已经被叛军攻破了!我等也早已成为了阶下囚!又怎能还站在这里与各位说话?诸位对南部草原的恩情!野罕酷林永世绝不敢忘!”
野罕酷林说到这里,站起身来向帐中的众人,行了一个最庄重的草原礼。
一众人连忙还礼,“野罕酷林族长,您不必这样气……”
“从今以后,南部草原的大门永远向各位敞开!你们就是南部草原最尊贵的人!也是我昆朋族永世的恩人!”
野罕酷林是发自内心的感谢,如果没有这些人的帮助,自己可能早已被也速达生擒活捉了!
况且白天壕沟一战,自己可是亲眼看到,楚重山的手下又折损了三个兄弟。
这些人并不是草原人,也不是自己的从属!可是却因为要保护自己这些人,在战场上舍命拼杀,而失去了宝贵的生命!
想到这,野罕酷林神色哀痛。
“今日,又有那么多的尊贵朋友,因为这一场叛乱,而陨落在这里!这都是为了我们,我已不知该说什么来感谢!我……”
野罕酷林一想到那些死去的人,不由嗓音发哽。
众人都已看出他并不是故作做作,来博取大家的好感,野罕酷林是发自内心的感激和难过。
帐篷之中,一时间陷入了沉默,野罕酷林强自按捺住心情。
“大可汗,知道你们要走,怕路上不太平,所以特意挑选了二十名最英勇善战的侍卫前来护送,他们就在帐外等候差遣!”
原来帐外的那几十名侍卫,居然是罕特可汗派来作护卫的。
楚重山不由从心底感激,土城兵力稀少,但罕特可汗还拔了这些护卫出来,这份心意的确难得。
但这些草原侍卫,自己却是不能用的,连忙起身婉拒。
“酷林族长,此时土城兵力本就不足,又怎能还要大可汗派侍卫来帮助我们?这些侍卫,更应留在土城!我们是万万不能用的!”
野罕酷林先向赫连红袖颔首致敬,又对楚重山说道:“这是大可汗的意思,知道大师和楚老弟们要走,大可汗甚是难过。他怕送你们离去,实在伤情,所以就不亲自来送了。不过却让我带话给你,如果楚老弟什么时候愿意到大草原上来?大可汗一定重位相待,亲自来迎!”
“多谢大可汗的厚爱,这个心意,楚某心领了,但是这些护卫真的不必了!有我们这些人已经足够路上安全,还是让外面的兄弟回去好好休息,也好悍卫土城以及大可汗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