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的冉冉鸭:假如,和一个人打电话,上一秒还说得好好的突然被挂掉电话会是什么情况?他说他下周篮球赛,我说好的下周俱乐部得上吉林滑雪场开板,然后他就挂我电话了。】
想了想,她还是很委屈,没忍住,补充了一句——
【是谁的冉冉鸭:完全莫名其妙!】
消息发出去没多久,很快群里就有了回应。
【年年:等会儿,这群还在?】
【黄灿灿:这是急了,不狗急跳墙一般也不能掘地三尺找到这个群。】
【年年:关于加回好友之后,我们就代替了百度百科和知乎。】
【年年:还能是什么情况,是生气了,朋友@是谁的冉冉鸭】
【是谁的冉冉鸭:???气什么?】
【二车:……】
【年年:……】
【黄灿灿:我就说么,谈恋爱这种事,还得看小学鸡谈,可比自己谈有趣多了。】
【年年:气你他都生气了你还在这一脸震惊地问他气什么?】
【是谁的冉冉鸭:……】
……
第二周周五篮球赛,也是北皎的生日。
从早上起床开始,他就忍不住想要看手机微信,从昨天十二点自然是一片安静没有任何突如其来的惊喜(比如突然给他看一下今天到的航班截图),他丝毫不意外这件事,手机一扔,睡得很香甜。
只是第二天起来以五分钟一次的频率看手机罢了。
九点,在张梁一番“没有你我们就没有未来”这种威逼利诱的邀请下,北皎还是去篮球场。
去的路上看了两次手机,看着看着给他自己整烦了,“啧”地一声,十分想要拉黑她——
想了想没舍得。
他干脆拉黑了自己:把手机开了飞行模式。
只要我开了飞行模式就不是她不联系我而是她联系不上我.jpg。
室内体育馆很热闹,虽然只是学校内部的比赛,但是还是坐满了人,一眼看过去可能还有很多外校的,因为穿着明显不是学生。
北皎到的时候,观众台上有人在拉扯横幅,他认出来在指挥的那个人是凉鹤,横幅拉开,上面硕大的几个字:预祝北皎生日快乐!
左下角还有“校学生会系学生会宣”的字样。
北皎:“……”
北皎转身就想走,张梁拦下他了。
北皎:“你们搞这么大动静,有没有想过如果比赛输给生物那边了,会很丢脸?”
“没想过啊,”张梁露出个茫然的表情,是真的没想过会输,“会吗?”
生物医学工程那边这几年都能稳稳拿下地拿下学院杯,是因为这些年无论怎么更新换代,他们学院队里都会保持一到二个成员是校队主力,平时赛事经验多,系统训练量大……
今年加上大一新生后备役和大二半新生校队主力,更离谱,有四个。
这北皎和张梁科普的这段时间,怕什么来什么,身上穿着系篮球队的衣服,宋迭手里抓着颗球从外面走进来。
一眼看见了观众席上挂的横幅,笑了:“阵仗这么大,势在必得啊?”
北皎面无表情地说了句“和我没关系”,又用“你看我就说了吧”的表情盯着张梁,张梁尴尬地摸了摸脸。
“怎么和你没关系,上面写着你的名字呢?”宋迭幸灾乐祸,“凉鹤也在,她是我们学校的啊,啧啧。”
北皎快让他烦死了,伸手推了他一把。
宋迭踉跄了下,当然没被推倒,只是慢吞吞地上下打量了一圈北皎:“你今天过生日啊?”
北皎斜眼看他,等着他还有什么屁话。
就看见宋迭微微一笑:“姐姐不知道吗,她好像这几天去的吉林,那边有个什么开板活动是吧?就今天是吧,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啊?”
别的不说,搞北皎心态这方面宋迭倒是很清楚怎么操作,现在北皎是彻底不想打球了。
他只想死。
……
但是没人操心北皎的心理健康状态。
比赛很快就开始了。
北皎还是半死不活的,完全机械运动,球传到他脸上他就接住,投篮,然后球进……其他多余的动作和思考一律没有,仿佛一个没有感情的得分机器。
刚打了几分钟,他们这边的教练喊了暂停,重新部署了一下战略,安排人盯防宋迭。
“对面那几个大一的也是新兵蛋子,有条件没配合的,在座的各位都他妈配合一年起步了,没理由输的啊,校队怎么了!就宋迭一个难搞的而已!”
他在说什么,北皎一个字没听进去,此时他正盯着门口的方向,不抱希望地等一个奇迹出现——
电视剧都是这么演的。
在女主角最绝望的时候男主就出现了,犹如天神一样,高大可靠的身影逆着光出现在女主的眼中。
……所以来吧,现在他已经够绝望了,是时候了。
盯着门口,英俊少年面无表情地想着,然后屏住呼吸五秒钟,连只苍蝇都没出现。
教练突然叫了他的名字。
他收回目光,“啊?”满脸茫然地回应,“啊?”
“………算了,”教练无语地说,“你们拿到球有可能就传给北皎吧,他能拿分。”
虽然他的灵魂不在家。
等到暂停时间结束,北皎在球场上依然还是那副幽魂的模样,跑起来有气无力的,搞到对手觉得,盯防他有点浪费时间,但是不盯吧,他又是他们那边的进分主力!
宋迭他们纷纷有种被乱拳打昏的错觉。
这种诡异的画风一直持续到第四节,伴随着比赛逐渐接近尾声,北皎越发频繁地门口看,在最后一次长传球到手的前一秒,他还站在中场线的地方,拧着脑袋在看门口。
球砸过来都是条件反射都接住,力度太大,砸的有点痛,他还“唔”了声。
“北皎!”
“北神!”
“我哥!我亲哥!还差二分加时赛!给我进!进了你就是我亲爹!”
场外乱七八糟的呼声一片,北皎一个字没听见去,抓着球还没反应过来,宋迭到了他面前,两同样高的少年卯上了,宋迭说:“还在看什么?等她?她知道你过生日吗?应该不知道吧,如果你没说的话。”
“……”
“不过她知不知道应该也没区别。”
北皎心想,他话好多,怎么没咬着舌头?
“她那么忙,不会来。”宋迭的声音轻飘飘地传入他的耳朵,“别看了。”
北皎掀起眼皮子冷冷地扫了他一样,在比赛倒计时几秒时,原地起跳——
那颗球带着他的暴躁,碰到了同时起跳的宋迭的指尖,却因为力度过大丝毫没有改变轨道,于是在倒计时归零之后的第二秒,球“哐”地一声巨响,在篮筐上打了几个转——
然后球进了。
现场安静了几秒,当比分牌下原本落后的红方数字跳动,显示反超,张梁站起来,振臂高呼!
无数的人涌来,一阵混乱当中,北皎甚至觉得自己好像被谁抓着亲了几口,他还是像条死狗似的,被亲亲的时候甚至都没反抗,大脑就是一片空白——
篮球场门口依然空空如也。
到了最后,他已经绝望到窒息了,该出现的人还是没出现。
……真的好想死啊。
……
晚上的庆功宴在「无我」酒吧。
张梁大笔一挥如同金主包了场,酒吧老板听说是员工生日,慷慨地给打了五折,基本只收了个成本价。
除了舍友、系里平日认识的同学还有一起打球的篮球队那群人,宋迭和凉鹤都到了,赵克烟还有大头那群玩儿公园的在后半段也来了……
小小的酒吧挤得满满当当,北皎坐在沙发上,心里都还有点茫然,有点记不清从什么时候开始身边多了这么些人。
大学之前他一直独来独往。
不知道谁开了瓶威士忌,不讲基本行为标准地倒了整整大半杯,冰块在杯子里撞击摇晃发出好听的声音,酒杯被递到了他的面前。
”北哥,生日快乐!”
烈酒一口下肚,北皎心想,快乐个几把。
世界上怎么会有过生日这么痛苦的事?
众人不知道他脑子里都是一些骚想法,早就习惯了他平日冷着脸,拽的二五八万的模样,所以见他这样也无所谓,纷纷笑嘻嘻地,仍旧热热闹闹的各自碰杯,说着“生日快乐”“吉祥如意”“寿比南山”和“早生贵子”……
现场一片混乱,北皎都怀疑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祝酒词。
这时候,凉鹤问了句:“咦,怎么没有切蛋糕环节?”
张梁“嗷”了声,骂了句“我踏马忘记啦”。
宋迭在旁边用云淡风轻的语气说:“现在定呗。”
“现在定哪还能有好的蛋糕,私房的都要提前预定的?”
“那就随便弄个来,植物奶油也行啊吃一顿死不了的,小时候吃植物奶油蛋糕不也快乐的要死?”
“总比没有好啊?”
“就是啊,走个仪式感,吃蛋糕啥时候不能吃?”
“附近有蛋糕房吗?我去看看?”
“都他妈十点了,哪个蛋糕房营业到十点啊?”
他们七嘴八舌的出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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