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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止早恋 第63节
    江稚鱼表面微笑,心里已经开始骂娘了。
    救命,不会这件事情中真的有顾子云的手笔吧?高卧云反复提起顾子云,江稚鱼人也不傻。
    最重要的是,顾子云的家里确实有相关背景,顾子云的父亲是b市当年的高考状元,念的是经管,后来自己创业做了投资人,中间有过起起伏伏,现在已经是投资界有头有脸的人物了。
    并且在顾子云上大学的时候,顾家已经搬到了上海,这几年,顾父的生意更是如日中天。
    作者有话说:
    第60章
    回去之后, 江稚鱼坐在沙发上,百思不得其解,问沈佳雁:“雁雁, 你说高总什么意思意?意思是我借了男朋友的资源和背景吗?”
    “可我之前就说过, 我早就和他分手了。”江稚鱼越想越憋屈,“程千帆来找我阴阳怪气的时候, 我还回怼回去了,如果真的因为顾子云……”
    江稚鱼骂了一声顾子云,又觉得不解气, 接着多骂了几句。
    “谁要他自作多情了?我是没有手没有脚吗?而且他有什么立场来帮我?气死我了, 这个憨货!”
    沈佳雁也觉得闻所未闻,那天她是目击证人, 亲眼瞧着顾子云伤心欲绝地对好友放狠话, 本来她还担心顾子云会做出什么对好友不利的事情来,结果……
    沈佳雁突然觉得自己当时的担心是多余了,就顾子云那个恋爱脑,也就只会放狠话了。
    不愧是你顾子云, 当代第一恋爱脑。
    不过话虽这么说,沈佳雁也能理解好友生气的原因, 好友是个极骄傲的人, 为了争取这个项目, 付出了很多努力, 因为这次的项目是公共设施,是好友之前没有涉及的领域, 所以又为此查了很多资料, 有不懂的地方再一个一个拿去问陆星言。
    本来沈佳雁还想着江稚鱼会不会和陆星言擦出什么火花, 后来看她每次吃完饭回来, 就抱着一打a4纸,钻到房间里继续研究,沈佳雁发现自己多虑了。
    所以,江稚鱼努力了这么多,结果大boss告诉她,我不是因为你的计划书优秀才选你,是因为你那个家庭背景资源雄厚的男朋友。
    杀伤力很大,侮辱性也极强。
    看着好友连骂了几声憨货,沈佳雁提出建议:“你要不发消息问问他怎么回事?”
    沈佳雁说:“也不一定,可能高总只是随口一提,他选你还是因为你有能力。”
    江稚鱼坐在沙发上平静一会儿,把顾子云从微信黑名单里放出来,给他打了个微信电话。
    电话秒接。
    “小鱼?”顾子云小心翼翼的问她,“你不生我气啦?”
    由于沈佳雁就坐在江稚鱼旁边,所以她听得清清楚楚。
    沈佳雁默默地往旁边拉了一些距离,很好,还是她熟悉的那个恋爱脑。
    江稚鱼直接开门见山的问他:“玉兰置业那个项目,你是不是在其中做了什么?”
    顾子云吃了一惊,自言自语道:“这么快?”随即屁颠屁颠的跟江稚鱼邀功,“我爸认识你们总部的创始人,所以我让他打了一个电话,之前是我不对,跟你们那个vp吵起来了,我怕他记恨你,给你使绊子,所以……”
    顾子云听着电话那头越来越沉默,也逐渐意识到不对了,他立刻找补道:“我知道以你的能力肯定不成问题,我只是怕有人从中作祟,这本来就是你应得的!”
    江稚鱼的笑容已经完全消失了,她打断他:“顾子云,我们已经分手了,麻烦你不要再做出那么幼稚的事情,也不要再来干涉我工作和生活……”
    顾子云无措道:“我只是想帮你……”他急忙解释道:“我没有希望你因此原谅我或者和我复合,我只是想帮你,这也做错了吗?”
    江稚鱼很无奈,她的气一下子就像气球被戳破放没了,她说:“顾子云你没有错,你不需要和我认错,每次我和你生气,你总是第1个认错,你甚至都没有思考我为什么生气,又或者说你觉得这不重要,当然也怪我,每次只要你那样看我,我就想算了吧……所以我们一直没有真正的解决过问题。”
    江稚鱼说:“顾子云,你还记不记得你高考报志愿那一年?”
    “嗯,我记得。”顾子云的声音低下去。
    江稚鱼说:“那一年你爸妈偷偷改了你的高考志愿,你特别生气和他们大吵一架,然后离家出走,后来我去找你,发现你在学校的体育馆打地铺……”
    “我记得。”他当然记得,他那个时候知道这个消息,感觉天都要塌了,他本来欢欢喜喜准备和小鱼去一个城市,结果被自己爹妈背刺一刀。
    江稚鱼:“但你仔细想一想,其实你爸妈为你挑的这个学校,为你做的这个决定并不差,他们也是为了你好……”
    顾子云脱口而出:“但我不需要!”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突然明白了。
    他不需要父母打着为自己好的旗号替自己做决定,小鱼也不需要自己为她做决定。
    顾子云这二十几年来,大部分时候都是被父母安排的,唯有小鱼是他自己的选择。
    他也说不上来为什么他会那么喜欢小鱼,大约是因为小鱼是他年少时的第一眼心动,又或者是因为小鱼身上有他没有的自由。
    他讨厌父母为他擅自做主,可在不知不觉中,他也用了自己讨厌的做法去对待他心爱的人。
    在漫长的沉默中,顾子云听见自己的声音变得不像自己:“我明白了,对不起。”
    江稚鱼说:“你不需要和我道歉,我也从来没有真的生过你的气,因为我知道你做的所有事情,都是因为喜欢我,即使我并不需要,但也是你的一片真心。”
    江稚鱼最后说:“顾子云,是我应该说谢谢,谢谢你这样喜欢我,但是……”她顿了一下:“我们都往前看吧。”
    顾子云忘了自己最后是怎样挂断电话的,他一个人坐在没有开灯的客厅里,觉得心里好像空了一大块,他早知道覆水难收,是他自己一直自欺欺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电话再次响了。
    顾子云有气无力的接电话,听见老爹气如洪钟的声音:“顾子云,你的事情我已经办好了,你答应我的事情可别忘了!”
    “我知道,我没忘。下周去你公司干活,对吧?”
    “哎?什么叫做我公司?将来不还是你的吗?像是我求着你去上班一样!”顾爸爸絮絮叨叨的说了一会儿,察觉出儿子的不对劲来,“怎么了?你还没和你女朋友和好?”
    顾爸爸严肃批评:“你今年二十五岁的人了,还跟个十五岁的小孩子一样,你也该成熟一点了,我今天打电话给盛世的时候,也稍微了解了一下你女朋友,是个非常优秀的女孩子……”
    顾爸爸赞不绝口:“年纪轻轻已经做了不少优秀的项目,已经能够独当一面,根本不需要我这通电话,人家本来就准备定下她了……”
    顾爸爸在电话这头说,顾子云在另一边心不在焉的应着。
    顾爸爸:“你有在认真听我说话吗?”
    顾子云:“嗯嗯……还有事了吗?没事我就挂了。”
    顾子云挂断电话,躺在沙发上,沙发正对落地窗,可以看见大片的临江夜景,这是上海房价最高的几处住宅区之一,但顾子云不必为高额的房价担忧,因为投胎投得好,他轻轻松松地就拥有了别人没有的一切。
    顾子云心里也明白,他的父母给了他一个还算聪明的脑袋,用雄厚的经济实力撑起了他的任性,所以他高中没怎么努力,最后也能上一个不错的大学,考研考不上也能出国留学,然后回来继承家产。
    他一方面不喜欢父母对自己的控制,但另一方面又在切切实实的享受这些好处。
    有时候人的长大就在一瞬间,顾子云想,他的爱情是没什么希望了,那就好好工作吧。
    十分钟后。
    陆星言接到了顾子云电话:“出来喝酒!”
    顾子云语气恶狠狠的抛下这一句话,就把电话给挂了,然后陆星言收到了一个定位。
    陆星言思考了一下顾子云不着调的性格,打车赶了过去,至于为什么是打车,而不是自己开车……
    陆星言赶到顾子云给他发的酒吧定位,灯光摇曳的舞池里,顾子云一个人在那里喝酒,穿了一件毛茸茸的睡衣,把脑袋窝在帽子里,一瞧就知道是哪家光长了脸没长脑袋的富二代。
    陆星言到的时候,顾子云已经喝得半醉了,但他喝酒不上脸,只是反应慢了半拍。
    有其他女人来和他搭话,顾子云避之如蛇蝎的摆了摆手:“不行,我是有女朋友的人。”然后把睡衣往上裹了裹。
    陆星言一进来,也吸引了绝大部分人:这个穿着浅咖色风衣年轻男人出现在门口的时候就成了全场的焦点,他的眉眼很清淡,像林间的风,像山间的月,好像任何事情都不能使他惊慌失措。
    他的眼睛不含悲喜,抿唇的弧度也恰到好处,不至于冷着一张脸,但看着也不太好接近。
    也有人装作不经意的碰到他,他的眉头有一瞬间的皱起,随即不动声色地舒展开,礼貌且疏离地点头致意:“抱歉——”
    他像是误入此处的道士,清隽无双,有人猜测他为何来此处,难道是为了来捉贪玩的小女朋友?
    可惜结果让想吃瓜的众人都大跌眼镜。
    陆星言坐到顾子云对面,瞧他这样,便知道他是在江稚鱼那里又碰壁了,他既有一种欣喜,又有一种物伤其类的同情。
    顾子云头也不抬一下:“现在是你看我的笑话了。”
    “你想多了。”
    顾子云让服务员给他开了一瓶新酒,瞧他巍然不动的样子,嗤笑道:“怎么,挖了我的墙角,连和我一起喝酒都不愿意了?”
    “陆工程师现在春风得意,看不起我这个好兄弟?”顾子云特意把好兄弟这三个字加重了读音。
    他盯着陆星言的眼睛问:“你从一开始就惦记我女朋友?”他虽问的是问句,用的却是肯定的语气。
    陆星言不否认:“我很抱歉。”他随即补充道:“但她不知道,我和她也未有过私下的联系。”
    “我知道。”顾子云喝多了,朝他生气的吼道:“那是我的女朋友!我当然了解她!只有你一直隐瞒,你一直在骗她,你明明是政府派到玉兰置业的工程师,却骗她说你在卖房子!”
    顾家和政府也有些关系,顾子云知道这些不足为奇。
    顾子云把酒杯重重的放在他面前,威胁他:“喝!要不然我就告诉小鱼,你一直在骗她!”
    陆星言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面不改色地把空酒杯放到他面前。
    顾子云冷笑一声,继续给他满上。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陆星言尚未露出醉意,顾子云先喝断片了。
    于是酒吧里的众人看着一个穿着小黄鸭睡衣的年轻男人抱着柱子痛哭,陆星言劝阻无果后,默默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口罩,带在了脸上。
    可惜喝醉的顾子云并没有放过陆星言,哭着闹着要给江稚鱼打电话,还要用陆星言的手机打。
    于是,凌晨十二点半,江稚鱼接到了来自陆星言的电话。
    电话里一片嘈杂,大片“滋滋滋”的声音让江稚鱼下意识的拿远了电话:“喂?陆星言?”
    随即电话里传来了顾子云的鬼哭狼嚎:“呜呜呜,小鱼我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保证什么都听你的——”
    江稚鱼再次拿远了手机,平静的问他:“你在哪里?喂?顾子云?”
    顾子云还在呜呜呜:“小鱼,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绝对不插手你的事,绝对不擅作主张,用家里的关系帮你,我只负责带你出去玩,给你做好吃的,说好听的话哄你……”
    江稚鱼听到了嘈杂的背景音,感觉他们应该在酒吧。
    她敢打赌,她现在应该是酒吧吃瓜群众里的“渣女”,谢天谢地,顾子云没喊她的大名。
    好在下一秒陆星言接过了她的电话,“小鱼——”
    很好,陆星言也没叫她的大名,她的名声暂时保住了。
    江稚鱼问:“你们现在在哪儿?怎么回事……算了算了,先不问这个了,你赶紧把顾子云带走,别让他在外面自己待着了……”
    陆星言报出了一个酒吧名字,他听了江稚鱼的话,想伸手把顾子云拉走。
    但是顾子云抱着柱子不撒手:“我不走!除非小鱼来接我!”
    顾子云嚎的那么大声,以至于电话那头的江稚鱼都听得清清楚楚。
    江稚鱼叹了口气,说:“今晚麻烦你了,我现在去接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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