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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条夏树拿起还剩小半的酒瓶:有这么难喝吗?
    对于没喝过酒的人来说,沾一点就会醉了。阿笠博士笑眯眯地提醒,而且新一现在的身体是小孩子,代谢本来就没有那么好
    北条夏树却被他激发好奇心,为自己倒了小半杯。
    光是轻轻嗅闻,浓烈醇厚的酒气就扑面而来。
    不过,工藤都能顶着小孩子的身体喝那么多,他尝试一下肯定也没什么。
    于是北条夏树捏着鼻子一饮而尽,霎时间,一股难以形容的感觉顺着喉管直冲天灵盖,刺激得他头皮发麻,连鼻腔都回荡着汹涌的酒味。
    咳咳咳咳咳
    他忍不住扶着桌子咳嗽起来,比方才江户川柯南还要狼狈。
    阿笠博士帮他顺气,笑道:夏树君,我可是早就劝过你。
    北条夏树深呼吸几口,悠悠地说:我现在知道了。
    一旁的江户川柯南仍陷在醉酒的痛苦中,小声抱怨着,甚至没注意到夏树的动静,于是阿笠博士起身去杂物间找解酒药。
    十分钟后,阿笠博士翻箱倒柜却没找到药,只能空手回来。
    而北条夏树此时也变得浑身不对劲,皮肤一阵一阵地发痒,头晕目眩,呼吸困难,甚至有点想吐。
    夏树君,你过敏了!阿笠博士盯着他手臂侧面的一小片红疹,速来和蔼的语气中难得添了几分责备,你不知道自己酒精过敏吗?
    他难受,只是虚虚地应了声:啊?
    完全不知道,之前没喝过酒。
    阿笠博士看着这一大一小两个人,无奈地决定把他们一起带去医院。
    结果挨了医生一顿数落。
    女医生拧眉写着病例单,口吻严肃:您怎么能放任未成年饮用烈酒?!江户川君才六岁!还有这位北条君也是未成年,酒精过敏这么严重,万一出什么事国内不允许未成年人喝酒!
    阿笠博士尴尬地擦汗:家里的小孩子不懂事,趁我不在家
    女医生给柯南开了口服的药,夏树却因过敏严重,要输液。
    他想说自己讨厌打针,喉咙却又肿又痛,声音轻且嘶哑,难以说出清晰完整的话,女医生当然接收不到他的眼神电波,开完单子递给阿笠博士。
    北条夏树生无可恋地坐到输液室的塑料椅上,仰头看着滴答滴答的吊瓶。
    我先带新一回去休息。阿笠博士说,等下再来陪你,送你回家。
    北条夏树摇摇头,用手机打字:【我可以自己回去。】
    这怎么行?
    他想了想,又打:【不方便透露黑泽先生的住址,我会拜托他来接我。】
    这个借口还算有说服力,阿笠博士犹豫道:真的吗?
    【放心吧,你带工藤走。】
    这么保证过之后,对方总算抱着昏睡的江户川柯南离开了。
    北条夏树长吁一口气。
    他不太喜欢麻烦别人,让人等在边上陪着输液,更觉得不自在。
    中央空调悬于头顶,风声在静谧的夜里呼呼作响,夏树慢慢睡去。
    明亮光线照在眼皮上,北条夏树睁眼,入目均是暖橙色。他正靠着栏杆远眺,悬日像是圆滚滚的蛋黄,天空泼着交织的粉橙油彩,将错落的钢铁森林衬得黯淡无光。
    视野不错的建筑物天台。
    他还记得自己刚刚在医院,毕竟过敏的感觉太难受,做不得假,不可能是虚幻的。
    于是他迅速做出判断,应该又在做梦了。
    北条夏树转了一圈,终于在楼梯间背光的地方发现了不同寻常之处。
    那里坐着个男人,短而碎的银发因低头的身姿垂下,却盖不住深挺的鼻梁。他的腿很长,缩在这一方窄小空间里,实在显得有些委屈。
    这人侧影辨识度太高,北条夏树几乎立刻认出他是黑泽阵。
    他朝银发男人走过去,想看看他的脸。
    上次见到的少年黑泽十七八岁,现在这位呢?
    好像和当前的黑泽先生差不多年纪?难道就是不久前发生的事情吗?
    黑泽腹部受了伤,右手捂着,指缝间渗出猩红的颜色,沿着手掌轮廓滴下来。他摆弄完手机,平静地目视前方,再站起来往外走。
    他似乎并没有被伤口影响到,脚步依然稳而轻,走了几步却忽然回头,目光精准地射过来。
    北条夏树惊得脚步一顿。
    黑泽阵注视了他片刻,忽然又靠着栏杆坐下了。
    暖色夕阳光映在他脸上,将那对冰凉的墨绿色眼珠照得柔和。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问:是你吗?
    北条夏树不敢动弹。
    帮我拿烟。黑泽对他说,在左边内袋。
    夏树犹豫了半分钟,朝他走过去。
    而此时忽然起了阵风,掀起黑泽的银发与衣袂,烟盒就这么突兀地落了地。
    而黑泽的视线也从他身上移开了,将烟盒捡起,动作熟练地磕了一支。
    黑泽阵衔着烟,目光散落在空气里。
    片刻后,他忽然哑声笑了:不是说,再也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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