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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是个高危职业 第193节
    她长长一叹,甚是畅快:“若无当年之事,我们一家何至于此?这是先帝欠我们的,如今我用他毒杀先皇后的法子来回敬他的掌上明珠,并不过分。”
    穆珏沉着脸,上前就要动手,曾大夫一把拉住他,细看,孟老太太嘴角已经流血。
    她提前服毒了。
    “你”江氏急忙起身,眼睁睁的看着孟老太太跪倒在地。
    孟老太太猝然脸色煞白,人却笑了:“若非公主大婚轰动大魏,我也寻不到这么好的机会啊,如今,可去见我夫君骨肉了。”
    心愿了却,她喷出一口血,趴在了地上,带着笑,连施救都来不及,便咽气了。
    江氏绷紧了脸,瞧着走了的孟老太太,半响说不出话。
    曾大夫闭了闭眼,道:“驸马爷,悄悄处置了吧。”
    这分明就是早就有计划的复仇,真要寻了孟老太太的家人去报复,那也是大海捞针。
    人都死了,追究也没用。
    还不如,赶紧去照顾明仪。
    “她说的能挽救一下吗?”穆珏分外冷静:“先皇后就是这么没得,那公主呢?”
    曾大夫拱手:“尽力,先帝既然将公主托付我照顾,老夫便不会让她出事,驸马爷放心好了。”
    曾大夫脚步蹒跚的往外走,穆珏想了想,立刻跟上去。
    药膳没问题,穆珏就有些想不明白孟老太太是怎么给明仪下毒的,直到曾大夫把明仪喝药的碗拿出来,用烧酒一浇,好好的白瓷碗,立刻通红似血。
    “宫里的太医,即会救人,也会杀人。”他把白瓷碗收好:“当年,半个宫廷都是夏侯家的人,仪庄皇后生了公主之后,夏侯家心有不甘,一心为仪庄皇后调理身子,只因仪庄皇后是夏侯老贼的独女,备受疼爱,故此才没落得夏侯华琼那样的下场。
    可是,先帝满腔鸿鹄大志,哪里能允许有着夏侯家血脉的皇子出生,为此,想尽法子,才琢磨出这么一个法子,当时动手的,就是孟老太太少年英才的儿子,他年轻,在宫里人缘极好,先帝还故意寻了因由重重责罚了他,以降低夏侯家的提防,然后命他动手。
    此子不负众望,仪庄皇后孕期薨逝,夏侯家用尽手段也没查出原因,先帝将公主抱到身边教养,以示对亡妻哀悼,暂时解了夏侯家的疑心,可是,动手的人活一日,这件事就存在被揭露的危险,所以,先帝秘密赐死孟家子,我念及多年同僚之情,通知孟家连夜逃走。
    未免惹人疑心,先帝只对外宣称是因为未救得仪庄皇后性命,羞愧之下告老还乡了,孟家子被杀之时,意气风发,前程似锦,假日时日,必定是国医圣手,多年来,也是他遏制住了先帝陈疾,故此他死后十几年,先帝饱受病痛,脾气日益暴躁,后来才会不听劝阻,执意巡政。”
    第616章 十万私军只是驸马爷的一小部分实力
    穆珏认真听他说着,嘴唇一张一翕,不知道该说什么。
    “曾大夫,你打算怎么医治筱筱?”他还是最关心这个:“需要什么,你只管开口。”
    曾大夫看过来:“耗尽心血的制出来的毒,哪里会有解药,只能尽力给公主补身子,把底子补起来,等生产之后,再细心调养。”
    穆珏心里一沉:“那如果”
    “公主不会堕胎的。”曾大夫直接打消他的念头:“若非不得已,谁愿意平白害人性命,何况还是自己的骨肉。”
    他让小童提着药箱跟自己回院子,穆珏肚子站了半响,这才去瞧明仪。
    她脸色好多了,可依旧蹙着眉。
    这毒难解,没几个月是好不了的。
    穆珏坐下来,看了一会儿弯下去抱住她。
    “小郎君,别闹。”明仪气若游戏,说话都费力:“我晕的慌。”
    穆珏贴着她的脸,放轻声音:“可想吃点什么?”
    “不想吃。”她有气无力,安静了一会儿,又说:“我想吃那种,清爽微酸,带了一点点辣,暖暖的东西。”
    她说不出是什么,穆珏到是记下了,抱着她安安静静的呆了许久,等她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才去告诉厨娘。
    老太君问过孟老太太的踪迹,江氏只道孟家来人,急急忙忙接走了,未来得及与她拜别,老太君虽遗憾,却也没深究,问了明仪可还好,便不再多说什么。
    明仪病了的消息瞒的严严实实,穆珏只去告诉了神宗一声,神宗晓得之后,连夜来了一趟鹿京。
    他大晚上的过来,穆珏还等着他呢。
    “嬷嬷去请大夫的时候,姐姐就不舒服了对不对?”他走得很快,身上的披风扬起:“当时为何不告诉我呢,哪能再拖一日。”
    穆珏不出声,他也没打算让穆珏回答,匆匆进了屋。
    明仪睡的不好,眉头紧蹙,神宗小心翼翼的靠近看了看她,又小心翼翼的缩回来,拉着穆珏走到屋外才问:“是不是被人下毒了?舒娘子有孕的时候,也这般难受。”
    穆珏心里堵得慌,不吭声。
    “这些肮脏手段,在哪都躲不过。”神宗拍拍他:“姐姐在定北候府养胎,劳你好好照顾,我走了。”
    他要在早朝之前回去,不然,又要被大臣们为难了。
    穆珏送他到大门口,神宗上马,却突然问:“那日,你进城用的令牌,是什么东西?”
    他多少也是个皇帝,想知道这些事,别人也瞒不了,穆珏也不打算瞒着。
    拿出令牌直接给他:“大魏边军的令牌。”
    “山彪?类比虎符呢。”神宗认得这样东西,看着穆珏,还挺诧异:“我记得,大魏边军的将军,是个老头儿,年纪挺大了。”
    穆珏微笑:“嗯,我的人,他叫我少帅。”
    “你拽。”神宗把令牌丢还给他:“你这个少帅,不是那十万私军的吗?”
    穆珏接住令牌:“领着十万人,顶天就是个将军罢了。”
    神宗瞌瞌眼,自言自语:“你这个少帅,一分俸禄银子都没拿过,我觉得自己赚了。”
    第617章 皇上不闹妖大臣很快乐
    他死活要踩穆珏一脚,等穆珏不想搭理他了,他才觉得胜了一筹,心里才稍稍舒坦。
    他策马走人,穆珏收好令牌,翻了个白眼才进去。
    若不是想他赶紧走,怼不死他。
    神宗回来之后也没提明仪病了的事,该干嘛干嘛,他不闹妖,大臣们也懒得和他撕扯经常去冷宫的事了,只要他老老实实的,其他的不要求。
    他们都还想多活几年,不想被气死。
    很快,就是皇后出月嫡长子满月的日子了。
    纵然神宗对这个孩子冷遇,但该安排的事也没拦着,让人尽心安排着。
    满月礼之前,三王爷来御书房,喝了一盏茶,看着靠在龙椅上懒懒散散批折子的神宗,问道:“听说皇后娘娘想求一枚入宫令牌给赵夫人,皇上没答允。”
    “这是皇宫,又不是赵府,哪能容人随意出入?”神宗起来沾了沾磨,又靠了下去:“宫里人多,能照顾好皇后,何况今日朕也许了赵家人进宫。”
    三王爷微微沉思:“可是因为前些日子,皇后娘娘扣着曾大夫的缘故?”
    “三哥就没发现嘛,皇后不过生了个皇子,赵家就已经迫不及待的四处炫耀了。”神宗换了一本折子:“赵玮开的那点心思,我能看出来。”
    三王爷琢磨了一番:“臣听说,赵玮开上折,想让皇后娘娘宫里的唐可寅担任监礼司的总管,皇上押着折子没有批。”
    “监礼司我打算解散了。”神宗看向他:“我寻不到合适的人来管着,留着也无用。”
    “臣是觉得,赵玮开有些越权了。”
    神宗放下折子,笑盈盈的去端茶:“他鼓捣着立太子,想着做未来皇帝的外祖呢,能不越权吗?反正我看他不顺眼。”
    “皇上不怕皇后娘娘难过吗?”三王爷有些忧虑:“毕竟,皇后娘娘生下了皇子。”
    神宗摇头:“皇后既然冷着我,那我何必考虑她?她纵容赵夫人扣下曾大夫,差点耽误姐姐看病,就算我看错她了,宫里后妃那么多,其他人也能生,一个皇子罢了,没什么了不得,有什么好骄傲的。”
    他这是又和赵秋容赌气记仇了。
    三王爷不语,首领太监进来:“皇上,这是凤来殿散的福果,皇后娘娘还给娘子准备了一份,奴才想着皇上等下要过去看娘子,故此把娘子的那一份也拿过来了。”
    小太监捧着两个不一样的锦盒,神宗看了半响,招手让他们拿过来,他打开盖子细细的瞅。
    “皇上看什么呢?”三王爷挺疑惑。
    “银针。”神宗摊手,首领太监急忙把盒子里面的银针给他,他一块点心一块点心的戳了一遍,这才放心。
    三王爷心里有些复杂:“皇后娘娘温良贤惠,不会做出下毒之举的,何况还是在小皇子的满月礼上。”
    “这很难说。”神宗把盖子盖上:“人心易变,先前她对姐姐那么体贴细致,还不是扣了姐姐的大夫?为了孩子,什么做不出来。”
    “这么说,因为扣下曾大夫的事,皇上对皇后娘娘,已经不信任了?”
    第618章 碎嘴的赵夫人
    神宗不吭声,让首领太监和两只盒子都拿到一旁去。
    瞧了瞧时辰,神宗起身了:“三哥,一块过去吧。”
    他和三王爷先一块去凤来殿,跟着他,三王爷也没什么忌讳,凤来殿十分热闹,奴才们都在忙,神宗示意宫人们不必通传,先领着三王爷去看孩子。
    “皇上可会抱孩子?”三王爷笑着问:“臣瞧见御书房里,有一个裹着枕头的襁褓。”
    神宗跟着笑了:“闲着无聊就学着抱了抱,只是刚出生的孩子小的不可思议,出乎我的意料,我不敢动手,只是看看。”
    “轻些也无妨。”
    偏殿很安静,只有唐嬷嬷在外面守着,见了神宗,她急忙跪下见礼,扬声就要禀报。
    神宗微微抬手示意她不必,这个时候,孩子大概还在睡觉呢。
    神宗走到门口,首领太监正要推门,神宗就听到了赵夫人的声音:“舒氏是什么东西,娘娘竟然还赏她福果,真是不值,我们嫡长子的福气,也是她能沾染的?”
    “娘娘也是一片好心。”
    “这等好心,不要也罢。”赵夫人还在喋喋不休:“我说两句她就恼,我也不在她跟前说了,先前伏低做小,只因不得宠也没有孩子,如今有了孩子,地位稳固,还怕什么?”
    三王爷轻轻摇头,他都无话可说了。
    在宫里,最忌口无遮拦。
    “臣妾参见皇上。”赵秋容过来了,她刚出月子,四月底的天气了,还穿的很厚实。
    神宗回头看着她,走过去:“嫡长子的福果,朕不配吃,那两盒东西,朕等下就让人送回去,皇后好好留着吧,别把嫡长子的福气随随便便浪费在朕这样的人身上。”
    他语气不对劲,赵秋容有些不解:“皇上何出此言?今日是瑾儿的满月酒,皇上为何这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