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他睡了个久违的懒觉,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把床单丢进洗衣机,然后彻彻底底冲了个澡。
说实在的,真的有点累,不过轻微的疲劳总比被心魔缠着好。
易鹤野从浴室湿湿嗒嗒走出来,只觉得一觉醒来遁入空门,彻底没了世俗的yu望。
个人问题解决好了之后,易鹤野又觉得自己可以腾出全部的精力去专心工作了。
他重新推开电闸,在悬赏网上随手接了几单,就穿好衣服下了楼——
案子的事情得推,本职工作才是易鹤野愉快生活的最大动力。
小明也好久没有进行过这样的快乐活动了,排气管发出了野蛮的轰鸣声,似乎要将整条街道的喜阴生物统统炸出来。
车开地下车库,天还是一如既往得灰蒙蒙的。
尽管这里的空气质量极差,空气中每一颗分子都潜藏着巨大的杀伤力,但毕竟是从小在这毒罐子里泡大的,易鹤野觉得自己要么已经产生了抗体,要么早拿自己今后几十年的寿命做高了等价交换。
“脏街。”易鹤野指着第一个坐标,“这里的违规AI比老鼠都多,我也搞不懂那群家伙为什么总是刷不上来积分。”
在易鹤野没能专心刷积分的这段时间里,他有悄悄关注过榜上其他人接任务量和积分变动情况——
那群人趁着他不在的日子,拼命把能接的任务都接了下来,几乎是不要命地刷分,结果积分好像也就小小地上涨了那么一丢丢。
至今为止,第二名距离易鹤野也依旧是差了将近两倍的分数。
好无聊哦,易鹤野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也是他为什么最近喜欢跟AI较劲的原因,比较同行竞争实在是太没意思了。
车子拐进脏街,易鹤野宛如扫描仪一般快速在人群中锁定两个目标,他们正打着配合准备偷路人的钱包,下一秒,就在易鹤野的枪下变成了一堆废铁。
易鹤野用伸缩索把芯片回收过来,打算凑满十个再去回收站——好久没有这么愉快过了。
易鹤野能保持高效的最主要原因,就是他极其精准的判断力,让他有绝对的胆量和自信先斩后奏。
如果按照正常的回收流程,先寻找、再发现、作出判断后进行活捉,然后通知鉴定中心、再走官方流程进行回收,这一套完成下来,易鹤野已经攒满一麻袋芯片了。
不过也可以理解这些猎人不敢先斩后奏,毕竟一旦判断出了错,轻者会遭到举报面临严重处罚,重者甚至有可能造成杀人惨案的发生。
易鹤野将车开进一条熟悉的小巷,这里的地形逐渐和“举报”两个字重合在了一起。
几个月前,易鹤野就是在这里,被某个混账使了阴招,直接举报了。
易鹤野面上的喜色瞬间砍半——算起来和这家伙居然也认识了这么久,自己居然还没有找到他是AI的直接证据,简直对他来说就是奇耻大辱!
其实他也不是不能直接先斩后奏,简云闲对他现在几乎已经不设防了,想要找到机会悄悄崩了他的脑瓜不算难事,但那莫名其妙的好胜心却不允许易鹤野这么做——
简云闲在他脑门子上蹦了这么久的迪,已经让易鹤野早就不能满足于一枪爆他的头了。
他不仅要抓到简云闲,还要拿出让他无法狡辩的证据,要让他跪在自己的脚边抱着自己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承认自己的错误,还要让他在自己的破羊论坛公开声明,他输给了最牛逼的AI猎人。
呵,一定要让他哭个三天三夜才爽。
易鹤野一边想着,一边顺着那天晚上的行踪慢悠悠地溜达,那天晚上,这街上很多人,都在看……呃……se情表演,自己当时刚好从末日轮喝完牛奶出来……
此时,车子刚好停到了末日轮的门口,易鹤野看着店面转租的招牌,微微愣了愣神——
末日轮的老板已经死了,但至今还不清楚是谁指使的,安全科没查出来,自己也没有继续去查。
明明几个月前还踩着他的防生腿给自己递枪来着,还问自己为什么去酒吧只喝牛奶。
易鹤野隔着那块玻璃出神——他一向对这种生离死别非常麻木,或许是因为经历了太多,他早已经不会因为熟人的死亡伤心难过,只是时隔很久之后,再看到那人曾经存在过的痕迹,会有一点茫然和不知所措。
那天晚上,自己还用他递来的那把枪,干掉了一只异形AI。
想到这里,易鹤野忽然觉得有些熟悉——异形AI。
刚才自己回收的,那种受到攻击也不会出现二次变形的AI,是工作中最常见到的类型,这种AI攻击性较低,对人类生活的危险性也不大。
而Tony和最开始在末日轮遇到的绿帽蜘蛛男,就是典型的异形AI,他们在受到刺激的情况下,会发生比较明显的变形,从而转换进更加具有攻击性的形态中,对人类威胁十分严重,也是他们猎人需要重点观察的对象。
仔细想来,异形AI其实也不过是这一两年里突然出现的一类存在,犹记得D区第一个异形AI出现时,还造成了相当大的社会恐慌,但当官方曝光了易鹤野同志徒手撕烂异形的视频后,群众安全感满意度在一夜之间又恢复到了正常水平。
后来,易鹤野因为能力突出,主动被动接触到异形AI的机会越来越多,似乎也就不觉得这样的存在有什么异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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