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倾微抓住胡乱在她脸上作祟的手指,一口咬下去:“油嘴滑舌。”
小姑娘反驳道:“才没有,人家是真觉得好看。”陈辰弋对自己很有自知之明,什么日久生情,不过是含蓄的说辞,她从不掩饰对徐倾微的喜爱,尤其是脸蛋和身材。
徐倾微既是南俊盛的外甥女,更是他得意的关门弟子,徐倾微去印江城读大学前,南俊盛逮着机会都会让徐倾微在相熟的好友面前露一手。
长裙袅袅的她,陈辰弋看见过无数次,举手投足之间继承着上一辈的优雅传统,任谁看了不说一句大家闺秀范儿。
偏偏令陈辰弋怦然心动的瞬间是跟她记忆中的徐倾微完全相反的两个模样。
暑假里,她们随南俊盛一块儿巡演旅游,跟着他去过好几座城市。
南俊盛准备演出的时间,她们在外面感受不同的风俗人情。
偶然间路过山城,在繁华的市中心街头,有一支乐队在演奏,背后是滚滚江水,对面是鳞次栉比的高楼。
去过很多城市,见过的乐队不少,街头卖艺的手艺人很多唱着应和大众的流行音乐。
那支乐队的审美极高,在人流量极大的市中心唱着英文歌,maroht。
费力挤到人群最前端,不少人随着音乐的节奏随之摇摆,主唱忘我的在一方天地里举着话筒,发音精准,自信洒脱。
主唱瞥见跟随他哼着歌的徐倾微,一首歌结束,逮了徐倾微过去,问她会不会唱歌。
那时的徐倾微还是刚上大学嫩嫩的小姑娘,突然成为人群中的焦点,略感不适应,愣愣地点了点头。
主唱跟背后的乐队成员对视一眼,弹起了luckystrike,随着激昂的音乐,主唱双脚跳跃,眼神示意徐倾微一起。
“ohohohohohoh……”
“myluckystrike——”
一句接着一句,徐倾微被他们的热情感染,最后跟着主唱跳起来。
周围的人举着手机,有人跟着鼓掌欢呼。
末了徐倾微跟主唱挥手告别,走了几十米远,徐倾微停下脚步,松开陈辰弋的手,抚摸自己的胸口,满脸通红。
那也是陈辰弋听见徐倾微第一次在她面前爆粗。
徐倾微说:“艹,真刺激!”
后来徐倾微偷偷转系,从那以后,开始了新的人生。
——温柔的大姐姐蜕变成——
有个性的成年人,成了陈辰弋的心之所向。
往后很长一段时间,睡不着的晚上都会想起在街头张扬恣意的徐倾微。
如今闭眼再想到的徐倾微是她的背影。
加入pon,不是观众,成为其中一员,从另一个角度看徐倾微,坐在架子鼓后面,一抬眼就能看见背对着舞台灯光的徐倾微。
共鸣声音从左右的音响穿透进耳膜。
那一圈灯光,更像是光环,在徐倾微的四周,照得她闪闪发光。
她想徐倾微能在舞台上继续闪耀,永远张扬,永不畏惧。
“辰辰,你勒着我了……”小姑娘窝在她怀里,搂着她的手越发收紧,让她喘不过气。
陈辰弋看徐倾微憋红脸,不好意思松开手:“姐姐你别勾我了。”
徐倾微一脸莫名其妙盯着她。
小姑娘凑上去含住她的嘴唇:“别看我,会失控。”
陈辰弋最贪恋四下无人,徐倾微眼眶里只有自己的样子。
褪去黑夜最好的伪装,隐匿在房间的情愫一飘而散,陈辰弋设置闹钟,一大清早欲盖弥彰偷偷溜回自己的房间。
八点刚过,跟没事儿人似的到大厅吃早餐。
下午两点的飞机回印江城,上午还能在山庄偷闲。
楼上的棋牌室一晚上都没听过,牌搭子换了一波又一波,陈辰弋佩服那些人的精神头,能有这么上瘾。
决战到天亮以后不着急回房间休息,跟她们坐在一起吃早餐。
徐倾微找了一圈没看见自己的爸妈,打过电话才知道老两口在外面住不习惯,昨天晚上就跟别人的车离开了。
“哦,好的,我下午飞机,可能要春节回来。”握着手机,五根手指的骨骼越发白彻明晰,徐倾微交代几句便挂了电话。
陈辰弋感受到她低落的情绪,在桌底下勾住她:“姐姐,你还好吧?”
“没事……”徐倾微伸手把碎发别到耳后,低头继续喝粥,“习惯了。”
陈辰弋感受到徐倾微和家里的嫌隙,紧握住她的手:“没关系,他们就算想不通,也是会爱你的。”
徐倾微捏了捏小姑娘纤细的手指:“知道知道,快吃饭。”
回到工作状态就没有空闲的时间浮想联翩,嘉域的年度盛会时间越来越近,一百多组艺人报名想登上舞台,很多人被凑到一起组合演唱,十个八个大拼盘演出三分钟,她们的节目随时可能被调动。
在大彩排前,她们需要尽可能为自己争取独立的表演时间。
李芸孜从中周旋,颇下了一番功夫,连着几周让pon出现在大众视野,赚足眼球和热度。
时尚杂志封面、影评节目嘉;
宾、公益宣传短片……能上的都上了个遍,高强度的工作安排,几个人累得跟蔫吧的茄子似的。
好在结果是好的,她们的节目被留到最后参加年度盛会联排。
秦偲作为特别嘉宾,跟舞蹈家兼老板娘关宁有合作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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