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弟弟也没有杀死白毓的可能……
宋许意不断搜索着资料,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何时睡着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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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浓,宋许意的手机灯光逐渐熄灭,城市的霓虹透过没有拉起窗帘的窗户,映照着宋许意熟睡的脸庞。
一个身影,缓缓在宋许意床前浮现,眯眼望着宋许意嫩白的脸颊。
熄灭的手机灯重新亮起,宋许意的搜索记录全部出现在了白毓面前——
系统看着眼前慢条斯理翻着聊天记录的女人,惊恐地蜷成了一团:眼前的女人神情冷漠,浑身的气息暴戾,眸底一点猩红,哪有守护神的光芒?分明是一只恶鬼!
系统瑟瑟发抖:它早该想到的,这个女人一直以来都是反派,没道理这个世界不是,她果然就是剧情梗概里的恶鬼!
然而系统并不敢吱声:它有一种直觉,一旦自己将这件事告诉了许意,这个恶鬼会立即抹杀了自己!
而白毓在看到宋许意搜索过的关于白起的记录时,抿起了唇:
白毓已经想起了全部的记忆。
十六岁,是白毓生命的一个分界岭。
十六岁之前,白毓是天赋超群的天师,备受家族喜爱,被父亲寄予厚望。或许白毓刚开始研究玄学的目的是为了保护母亲和弟弟,但到了后来她有了更大的使命感:她想要庇护所有的百姓。
白毓从没想过,她会变成皇权和父亲的眼中钉。
其实后世的某些描述并没有错,当时的皇帝确实一心想让白毓入宫,但那并不单单是因为白毓的容颜,更重要的是因为白毓的号召力,白毓在百姓心中有着比皇帝更高的地位,这对皇权而言是极大的威胁。
而父亲在见证了白毓的天赋之后,一心想着让白家成为凌驾于其余玄学世家甚至皇权之上的存在,当白毓做出将玄学推向千家万户的抉择之外,便也意味着打碎了父亲的美梦。
即便已经过了千年,白毓也不敢去回顾那些记忆里的争吵博弈,以及父亲望着自己的如同仇敌一般的眼神。
但白毓从没想过父亲会伙同皇帝设计自己。
皇帝承诺一旦白毓入宫,便会借助皇权让白家凌驾在所有世家之上,所以父亲放出了封印了千年的邪祟,打算让邪祟和白毓两败俱伤,他再趁机废除重伤的白毓的功法,将白毓送入皇宫。
白毓的父亲是世界上最熟悉白毓的人,也是唯一知道废掉白毓功法方法的人:白毓之所以有这般超强的天分,不仅因为白毓天生阴阳眼,更因为白毓有两颗心脏——一颗凝聚着她的生魂,一个承载着她的功法,源源不断地产生灵力。
父亲想要废掉白毓那一颗承载着功法的心脏。
他却不知道,他这次放出来的邪祟比所有邪祟都要强大,邪恶歹毒,有着能吞噬世上所有人的能力。为了守护苍生,白毓自爆了修为,才勉强彻底杀死邪祟。
白毓不知道如何跟家人解释自己自爆修为已经成了废人的事情,怕家人心疼,她努力打理好自己的形容看起来不那么狼狈,甚至已经想好了安慰家人的词藻:大不了重新再修行,她纵然没有了天生能提供灵力的心脏,但她记得所有的咒术,总有一日仍然能够重归巅峰……
她却没想到,回来之后迎接她的是父亲的穿心一刀。
生机一点点流逝,她看着父亲脸上的狞笑一点点消散最后变得恐惧:她知道父亲在恐惧什么——死于至亲之手的人必定会变成恶鬼,而依照她的本领,她会成为世上无人能敌的厉鬼。
但似乎想起了什么,父亲眼眸一亮,施展起了咒语——
白毓的灵魂被锁到了白家的地底。
那柄匕首一直插在她的心口,她一点点被放干了血,棺材旁钉了四十九颗镇魂钉,气运被一点点抽光,她的灵魂一直清醒着,每时每刻都在承受着一刀穿心的痛苦,而她的痛苦,便成了白家‘镇守厉鬼’的福泽,给予了白家连绵不断的气运。
此后,白家多了一个祭祀:所谓的祭祀,就是用咒语在白毓的灵魂上再缠上一层束缚,让她不能离开白家。
白家人为了锁住她,一层层叠加镣铐,在察觉到她的沉睡之后,加了一层‘守护神’的镣铐试图侵蚀她的神智,她的父亲自认为了解她,却还是低估了她:不知道她的成就并不是倚仗天赋,更多的是坚忍的意志,她心中始终绵延着对白家的恨意,从来不曾消退。
如若不出意外,她会这么持续被镇压着、痛楚着,直到最后消散。
但有一天,她那个不爱玄学,一心诗书不被重用的弟弟,哭着找到了她的棺木,拔出了她心口的匕首。
她也不知道那个懦弱的弟弟是怎么做到的,她沉睡了过去,没再感觉到那种刺入骨髓的疼痛,而即便是这样,她还是感知到了不久之后母亲和弟弟的死亡。
她在沉睡之中慢慢积蓄着力量和恨意,五年前挣扎着试图摆脱了束缚,当白家没有‘抵御厉鬼’的福泽庇护,所有的腌臜都被大白于天下,白家开始败落。
但束缚千年的锁链并不是那么容易挣脱,她又一次沉睡了过去,甚至灵魂受损失去了记忆。
后来许意就来了,戴着她赐下的咒石,她的血。
不得不说许意是上天赐给她的礼物,因为共生的原因,她只要许意的一点阳气便能苏醒,而若是旁的人在她醒来时闯入,估计会被她潜意识吸干所有的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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