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许意想过聂千语的很多种反应,她想过聂千语会责骂自己会惩罚自己甚至羞辱自己,却没想到聂千语会向自己撒娇诉说委屈……
然而聂千语这样的表现却恰恰戳中了宋许意的脉门,宋许意原本就因为那半个多月的“作”对聂千语心怀愧疚,见到聂千语这个模样,宋许意的良心狠狠颤动了一下,忽然间不知道该以怎样的方式再来面对聂千语。
“许意妹妹,我知道你心系天下,嫁给我是委屈了你,”聂千语声音状似平静,里头却含着明显的颤音:“可你为什么不跟我说呢!只要你说,我什么都可以帮你的,我只要在你心里占据一个小小的位置……”
她不会哭了吧?
宋许意震惊于聂千语这番卑微至极的话,她忍不住想起再见聂千语时那个清冷孤高、万人之上的小太子,自己何德何能让她露出这番模样?
心中的愧疚一时间抵达了巅峰,宋许意忍不住抬头悄悄瞥了聂千语一眼:聂千语眼睛里有着明显的水泽,眼尾的那一颗红痣衬托得她的神情愈发凄楚。
一颗心瞬间瘫软了下来,脑子里一片混乱,某些心思也不由得向着聂千语剖析了出来:“我不喜欢和其余女子们争斗。”
“不会有其他女子。”聂千语回答得斩钉截铁,又似是害羞一般垂下了头:“刚刚那风声便是我放出去的,我只中意你,许意……”
看着聂千语这个模样,宋许意的脸莫名地也有些热,又抿唇补了一句:“我不想困在宫廷里,每日只围绕着你一个人生活。”
话音刚落,宋许意明显感觉到聂千语沉默了一瞬。
聂千语的眼神在这一刹那也发生了显著的变化,如若说之前的聂千语伪装成了无害的羔羊,那这一刻的聂千语暴露了豺狼的本性,她眼神幽暗地望着宋许意,凑近了宋许意的脸颊,声音低哑——
“这对我来说太难了一些,这是我设想中最美好的生活。”聂千语轻轻地叹了口气,伴随着宋许意脑海里系统的冷笑声,垂头吻上了宋许意的唇,语调似是撒娇,却显得极其理直气壮:“你要先哄哄我,许意。”
*
宋许意原本觉得聂千语话里的‘哄’就是跟以往那样送衣服送食物什么的,直到一路上被聂千语赖在马车里,吻得嘴巴肿了只能带着幕篱下车,宋许意才大抵明白这“哄”的意思。
她心中有时候会涌起一些恐慌,总觉得两人之间似乎进展得太快,不明白怎么一下子就到了这个地步,但内心深处又有一种潜意识的理所应当,似乎一切都理应如此。而且聂千语这张脸实在是太戳她的审美点,一旦聂千语皱皱眉头撒撒娇,宋许意根本无法拒绝聂千语的靠近。
很快,大婚那一日就到了。
那是有史以来规模最大、最热闹的一场婚礼,意味着两个国家合为一体,也开启了乌国之后百年的盛世。
宋许意刚开始的时候对于这场婚礼并没有什么代入感,然而牵着聂千语的手进入礼堂的时候,却能感觉到聂千语的手在微微颤抖。
宋许意忽然间便也生出了一些紧张,这种紧张在入洞房之后抵达了巅峰:今晚,会发生那些事情吗?
宋许意坐在床沿,忍不住就想:聂千语她究竟会不会那个?毕竟这个时代比较含蓄,聂千语她接受的又是男子的教育……
但第一次要宋许意主动的话宋许意觉得自己肯定是主动不起来的——
这般想着,宋许意无形中松了口气,觉得今晚估计是不会发生那些料想之中的事情了。
然而没多久聂千语就进来了。
宋许意看着盖头上方朝着自己笑得无比好看的聂千语,不由自主地就红了脸。
揭盖头、结发、吃饺子,一系列流程走过去之后,两人喝了交杯酒。
聂千语本来是想要将酒换成清水的,但宋许意看着聂千语一整天都无比高兴的模样,不忍让婚礼带上瑕疵,还是喝了一小口酒……
之后两人卸了妆,合上了帐子,聂千语也恢复了女子形容。
在宋许意的记忆之中,刚开始的时候两人都极为规矩,聂千语甚至还有一点生气,在旁边眼泪涟涟:“你是不是故意不想圆.房,所以才喝酒?”
然而嘴里说着气话,聂千语却还是关心着宋许意,似乎是担忧宋许意酒醉口渴,聂千语打算起床给宋许意倒水,然而按照皇宫的规矩,新婚之后妃子必须睡在外,聂千语起身的时候得从宋许意身上过去……
此时红烛灼灼,聂千语身上的香味熏得人愈发沉醉,朦胧处看美人,越看越美,尤其是泪水涟涟的美人,而大概是忙着换衣服,聂千语衣裳的带子系的松松垮垮,露出纤细美好的锁骨和莹润如玉的肌肤,当聂千语从宋许意身上越过的时候,宋许意的脑子越来越晕,只觉心中忽然冒起了一团火,忍不住就搂住了聂千语纤细柔软的腰肢往下一按,然后亲了上去……
之后的事情就不受宋许意控制了。
宋许意只记得聂千语愈发黯沉的眼眸,摇晃的红烛,还有自己一次又一次的哭求……
宋许意第二天搂着酸疼的腰起床,几乎没脸看聂千语那张倾国倾城的脸:聂千语岂止是会,她简直是太会了!宋许意最后甚至没出息地晕了过去。
……
宋许意却不知道,在她昏过去之后,聂千语望着她的睡颜良久,最后搂紧了宋许意,眼眸中的黑沉沉的占有欲逐渐消退,忽地笑出了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