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她这样叫了一声。
女人笑着回头,在月光下长巷的尽头,美得有些不真实。
郁溪:“你叫什么?”
女人不知是没听清还是不想告诉她,什么都没说,带着那股笑意飘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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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溪回家以后有些愣愣的,连帮佣阿姨都看出她的异常:“不舒服?感冒了?”还要伸手过来摸她的额头。
郁溪躲了:“没有。”
她想了想怎么形容自己的这种感觉,用一个成语的话就是“失魂落魄”。
明明只是个萍水相逢的陌生女人而已。
晚上郁溪做了个梦,醒来时一头的汗。
快入秋的天气,郁溪却摸过遥控板把空调摁开了。她太热了,缩在被子里浑身冒汗,回忆着刚才那个梦,听着自己一颗心在胸腔里扑通扑通狂跳,在被子垒出的密闭小宇宙里似有回响。
她怎么会做那种梦呢。
梦里女人两只雪白的手臂,嫩藕似的,豹纹裙的吊带一点点往下滑,露出一片红艳风景,自己却浑不在意,纤长手指来勾她牛仔裤的扣子。
再然后……
郁溪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懂这些事的,像潜藏在身体里的本能,在见到那女人的一瞬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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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郁溪在餐桌边看到姑妈时有点惊讶。
姑妈就是她表姐温涵空的妈妈,在温远的公司任职,虽然住在同一栋房子里,但郁溪见到她的时间其实很少,因为她都在公司里忙。
大家私下都传言,她想取代郁溪的爸爸,接任温远的总裁之位。
今早姑妈坐在餐桌边,也没像往常一样对着手机处理工作,反而叫郁溪:“过来坐。”
郁溪走过去坐下。
姑妈问:“你们学校是每周日放一天假对吧?”
郁溪点头。
姑妈说:“那正好,这周日别补习了,跟爷爷和我去个聚会。”
郁溪下意识的:“我不去。”
她最讨厌这些聚会,每个人顶着虚伪的一张脸,说着虚伪到自己都不信的一些话。
姑妈皱眉:“怎么能不去?这聚会可是由那个圈子主办,主人家厉害着呢,我们好不容易才接到邀请,连小涵都要从国外赶回来。”
那个圈子,爷爷和姑妈最想挤进的圈子。
姑妈又说:“你要是不老实点跟着去,爷爷气了,可能连高考志愿都不让你自己填了。”
郁溪心想:是爷爷气了还是你气了?
她懒得跟姑妈纠缠,心里清楚有些聚会是她推得掉的,而这个聚会是她推不掉的,直接说:“我跟着去就是了,不过别指望我表现得多好。”
姑妈冷笑一声:“从来没指望过你,有小涵在就够了。”
这一周上学,郁溪每到傍晚时分,心里总是蠢蠢欲动。
她懒得去食堂跟其他同学挤,啃一个冷冷的三明治就算晚饭,这一周她总是啃着三明治在围墙边晃悠,惹得保安都过来看了她好几次。
她在想要不要溜出去,要不要再去那个可以打拳的地下室。
这一次,倒不是想打拳。
而是想再见一次那个女人。
可是……
郁溪一想到自己做过的那个梦,就脸热到额头冒汗,莫名的心虚让她根本不敢再找过去。
她还会再见到那个女人吗?再这样纠结下去的话,可能一辈子都不会了吧。
周日早上,姑妈直接推开她房间门。
郁溪烦得很:“都说了不要随便进我房间!”
“谁让你不按时起床?”姑妈把一条裙子扔到她床上:“今天聚会穿这条裙子去,必须穿,没商量。”
带上门出去了。
郁溪起床,拎着那条裙子走到镜子前。
好傻。
洁白的缎面的裙子,款式倒是优雅简洁,但太名门闺秀,跟她平时大垮垮的T恤和牛仔裤相比,完全不是她的风格。
但她还是别别扭扭把裙子套上了,懒得费唇舌去争。
下楼的时候遇到她表姐温涵空,缎面衬衫加同色系阔腿裤,如常戴着金丝边眼镜,妆容精致,头发也打理得丝滑。
两姐妹一向不怎么对付,互相也懒得打招呼,只是一前一后走到玄关。
郁溪没想到姑妈会扔给她一双高跟鞋:“穿上。”
郁溪:“不会。”
姑妈:“这又不是那种超细的跟有什么不会的,必须穿,别给我们家丢人。”
郁溪真不知姑妈哪来这么多必须。
三人急匆匆出门,爷爷温远已经坐在车里等。
温远也在催她们:“快点,今天可千万不能迟到。”
郁溪坐在车里,透过车窗望着茫茫的天。
家里房子那么大,可她总觉得压抑,时常望着天想,那里会不会开阔一点。可是邶城霾那么重天那么灰,什么都看不清。
一行四人终于按时抵达聚会场所,看起来是某家人的住所,苍翠的松柏透着股肃穆的故意,一栋小楼十分低调,但戒备森严。
郁溪看到,温远、温涵空和她姑,三人不自觉挺直了背,不禁觉得好笑。
想想她表姐温涵空,平时看上去也挺雍雅的,这会儿不知怎么这么紧张。
温涵空压低声音说她:“笑什么?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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