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兔子属于夜行动物,它们的眼睛都是有夜视功能的,江予笙不一样,她现在算是人,眼睛和大部分的人类一样,一到夜里,就看不清东西了。
所以在没有灯光照明的情况下,只能凭着感觉,朝着人凑过去。
小兔子自认为自己的唇离对方应该还有一段不小的距离,结果计算错误,吧唧一下,四片温热的唇,就这么毫无预兆地触碰在了一起。
她愣了一下。
这就亲上了?
还没来得及享受一番少女香甜的味道,熟悉的感觉袭来,江予笙在心里骂了一句,动作熟练地猛跳到了地上。
滴答。
不争气的臭鼻子,又一次被血色洗涤。
江予笙任命地把一切收拾好,躺回床上重新把人揽住时,郁闷得不行。
明明是亲了!
又好像没有亲!
好气哦!
小兔子伸舌舔了舔自己的唇瓣,少女的味道似乎还在那上面残留着,她回味着刚才短暂感受过的柔软触感,终于抱着人睡了过去。
江予笙做起了第三次的粉色梦。
但这次的梦,不再只是单纯的粉色。
就像是天空中挂着数个粉色的气球,被人轻轻拿着针一戳,气球炸裂开,里头包裹着的另一种颜色的东西,就这么噗嗤噗嗤地跑了出来。
定神一看,是一种纯粹的黄。
——这就是她这次梦境的颜色。
梦里的小兔子,不但长出了兔耳,这一回,还冒出了圆兔尾巴。
长出尾巴,就意味着她进入发/情/期了。
江予笙是从梦中惊醒的。
她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刺激。
那对颤动的肥/大/兔耳。
被人咬住的发红耳根。
还有少女那双漂亮修长的、却不再是用来提笔写字的手。
从梦中惊醒的小兔子,全身透着粉光,这回与以往不同,她甚至连身体都有些发烫。
赵岚昭女士一向只和她讲易感期的事,有关发/情/期,她只是顺嘴提过一句——
“发/情/期就先不用管了,我们兔子精都是在二十五岁以后才会进入发情期的,你现在还小,等你到差不多年龄了,我再跟你说进入发/情/期时会怎么样。”
女人的话无端在脑海中回响,江予笙一下子有点慌。
自己易感期出现的规律就与一般的垂耳兔不一样了,而现在,本该二十五岁才来的发/情/期,她居然现在就在梦里见到了!
这么一想,江予笙顿时什么旖旎的心思都没了。
她该不会是得了什么绝症吧?
她不会要死了吧!
江予笙彻底慌了。
睡不着的小兔子,睁着眼捱到天刚擦亮,就立刻冲出房间跑去拍了大兔子的门。
赵岚昭女士活生生被她吵醒,她有很严重的起床气,平时都是睡到自然醒,今天被人这么早地叫醒,就算这是自己生的兔子,也还是黑着脸骂了她一句:“你有病啊?大早上的来敲门,现在才几点?”
——白芡上次大半夜地被吵醒都没说句重话,可见是有宠她。
江予笙本来就慌得不行,被她这么一骂,情绪登时就崩不住了。
她自从上了小学以后,就再也没有在大兔子面前哭过,现在实在没憋住,瞬间红着眼哭了出来。
“我是不是要死了?”
小兔子可怜得要命:“可我不想死,我都还没谈恋爱呢,我怎么可以死啊?”
赵岚昭都快忘了她哭是什么样子,现在见她情绪如此反常,困意自然就消失了。
女人揉了下太阳穴,起床气消失,无奈叹气:“怎么了,江予笙同学?大早上的,说什么死不死的,很不吉利的好不好?”
小兔子擦了把泪:“我昨天,发/情/了。”
赵岚昭先被她如此直接的话吓了一跳:“你发/情/了?!”
但又很快反应过来,无语道:“你没发/情,发/情的兔子哪里还有理智,你现在还能这么冷静地跟我说话,这怎么可能是发/情,话不会讲不要乱讲好不好,你妈我都快要被你吓死了。”
小兔子抽了下鼻子:“我在梦里发/情了,尾巴都长出来了。”
想到梦里的画面,一双兔子眼更是红得不行:“我才多大啊,怎么可以长尾巴呢!我是不是要死了?”
赵岚昭终于明白她大清早地为什么要来敲,好笑又无奈,把人带去客厅,等人坐下后,随手抽了几张纸给她。
自己也跟着坐下,才开口:“你知道人类如果吃多了鹿/鞭、虎/鞭这类东西,会有什么反应吧?”
江予笙的情绪瞬间被带跑偏,又羞又赧:“你跟我说这些干嘛!”
“你现在的情况,就和吃了这些东西的人类一样,我这样说,你应该能懂吧?”
小兔子不信:“我又没吃这些东西,怎么可能和人类一样。”
赵岚昭轻敲了下她的脑袋:“笨啊,你是没吃,但你感受到了啊。”
“啊?”
“芡芡啊,这不比那些什么鞭来的有效?”
小兔子脸唰地更红:“怎么可能啊!我什么都没对她做,怎么可能会这样!”
“呵。”大兔子嗤笑,“你说这话,自己良心不会痛的?”
浅聊了这么几句,赵岚昭又开始犯困:“行了,现在也跟你解释好了,你没得绝症,不会死的,这下可以放心了吧?以后可以麻烦你,不要再这么早地来敲我的门吗?我不是芡芡,没法对你有那么好的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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