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男生离开后宣扬了什么,自那以后,学校里就没人再和她表白了。
上了初中,学校换了,朋友圈自然也变了。
于是,就换了一批人来表白。
江予笙那会儿正处于叛逆期,放学下课不回家,成天就往顾琬清家的柔道馆里钻,学会了柔道以后,面对来表白的人,她不多嘴,直接领着人往道馆里走。
打赢了,可以表白,但不代表江予笙不能拒绝。
打不赢的,直接送走。
江予笙现在能有这身手,很大程度上,得归功于在道馆里进进出出的那三年。
这些年来跟她表过白的人,多得数都数不清。
前天就刚有个隔壁班的男生跟她表了白,据说还是他们班的班草,结果现在提起那男生,江予笙都忘了人家长啥样。
这么多追求者里,只有今天跟她表白的同班同学是女孩子,其他的,全是异性。
因而比起往常的冷漠拒绝态度,这回的,显得温柔了许多。
被她劝走的女生,似乎是哭了,一边走,一边时不时地抬起手往脸上送。
江予笙盯着她的背影看了几秒,推了推身旁的吃瓜群众:“你去帮我看看,要真哭了,带她去买点吃的,安慰安慰。”
林迩星正喝着女孩子给自己顺便买的水,闻言险些喷出来,她咳了两声,方才出口:“笙姐,她是跟你表白的,就算是要安慰,不是应该你去安慰?”
“你笨啊,刚把人拒绝了,又去给人希望,我这不是有病?正好你明天还要给她送早饭,顺便问问她喜欢吃什么。”
林迩星委屈:“为啥叫我啊,许栀俞不也没事吗,让她去呗。”
许栀俞顺手将自己那瓶水塞进她手中,勾唇一笑:“不好意思,我没喝人家送的水。”
“……”
林迩星一走,她们这就只剩下了两人。
打球的话,还是人多比较有意思。
远处有几个高一女生说说笑笑地朝她们这边走来,刚发现没位置了,就撞上了江予笙的视线。
少女没开口,抬手指了下篮筐,发出无声的邀请。
江予笙等着几人靠近的时候,顺口跟身边的许栀俞说了一句:“谈恋爱有啥好,有篮球好玩吗?怎么每个人都想谈恋爱?栀俞,你应该不是那样的人吧?”
“我——”
许栀俞才讲一个字,身边就猛地刮过一阵风,她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是江予笙突然朝着一个方向冲了过去。
顺着对方飞奔的方向看过去,依稀可以辨认得出,远处那两个正从学校超市里走出来的人,是两个女孩子。
许栀俞似是察觉了什么,微微勾唇,抬脚不紧不慢地跟了上去。
刚才那几个女生顿在了原地,视线从已经跑出一大段距离的江予笙那收回,看向走到她们面前的许栀俞:“学姐,还打球吗?”
她轻笑:“你们打吧,下次有机会再一起。”
而那头的江予笙,傻愣愣地跑了一会儿,才终于反应过来。
自己这是在做什么?
连人长什么样都不记得,现在大老远地看见一个莫名神似的身影,就跟个白痴一样地跑过去。
那家伙多半不是他们学校的,她记得很清楚,自己往人怀里扑的时候,对方穿的可不是她的同款校服。
退一万讲,就算真的是他们学校的,自己也早就想过不能再和人有接触,那现在这样一副小狗见到肉一样的蠢样算什么回事?!
于是,上一秒奔跑的速度还快得跟阵风一样的江予笙,这一秒立刻就停了下来。
她觉得自己好像是个傻逼。
暗自骂完自己后,江予笙扭身就打算往回走。
可她冲得太快,此时就算停了下来,也已经离对方没有多少距离。
少女和好友聊天的声音,很清晰地传入她的耳中。
那张模糊不清的脸,在听到这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声音时,突然地,就跟材质特殊的白纸在火上烤过一样,底下藏着的一切,就这么清晰地呈现了出来。
江予笙不受控制地又把身子转了回去。
刚刚好,少女和好友已经走到了她面前。
自己一个活生生的人就在路中间这么站着,想不引起注意都难。
那张刚被声音照清的脸,现在就真实可触地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江予笙愣愣地盯着对方,脑子里一时只剩下了一句话。
——她真好看啊。
比起江予笙那复杂的心路历程,白芡则淡定很多。
她自然清楚江予笙和原主是一个学校的。
比这更巧的是,江予笙的教室就在他们教室的斜对角,坐在窗边的白芡,经常能透过那半扇拉开的窗,看到对方。
——虽然大部分时间她都是在睡觉。
白芡没想过去打扰她,正如她之前所想,不受易感期影响的江予笙,就是个潇洒自在的高中生。
除了学习不太好,其他方面都没有什么问题。
白芡本来有考虑过要不要给人开个小灶,补一下课。
又想到原剧情里女主妈妈在她初中时就给她请过高等学府的大学生、数年资深补习班教师帮忙做私教,结果钱没少花,该提的成绩一分没提,所以女主妈妈就彻底放弃了。
而她自诩无法同那些专业人士相比,也就不来凑这个乱浪费彼此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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