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
女人仗着身高优势,一边高抬起手,一边将扑过来要抢手机的小姑娘控制住,温和道:“这个手机也要一万多,不小心被你打掉的话,你就得赔钱了,傅思琬小朋友。”
傅思琬一时不知是气的,还是因她那幼稚的称呼给羞的,被暖黄路灯照映的脸颊,悄悄爬上一点粉意。
如桃花掠过水面,赠来几点春/情。
她愤愤地瞪着行为一点也不成熟的女人:“你这是侵犯我的肖像权,我可以去法院告你!”
白芡哟了一声:“居然还知道肖像权呢,我还以为你上课天天开小差,不知道学习呢。”
被戳中自己在学校里的行为,微粉转为微红,少女依旧面带恼意,但仔细听,声音里倒是少了点刚才的底气:“把照片删了!不然我明天就去法院告你!”
白芡将照片存为锁屏,朝着对方晃晃手机,顺手将它往口袋中一塞:“先不说明天周末法院没人上班的事,小朋友,你有钱请律师吗?友情给你个建议,律师费很贵的哦。”
傅思琬又羞又恼:“老女人!不准再叫我小朋友,难听死了!”
白芡瞬间沉默。
老女人三个字,杀伤力实在太强。
她越憋屈,傅思琬越得意:“在年龄这一点上,你这辈子都不会有优势,下次你再敢做这种事,我还这么叫你。”
“……”白芡握拳,咬牙切齿,“去吃饭。”
……
小姐姐一脸歉意:“不好意思,没有提前预约的话,我们只能现场叫号,目前已经排到了376号,如果你们愿意等,大概还要两个小时,才能轮到你们。”
“……”
这家商场位置比较偏,只有这一家火锅店,要去其他火锅店的话,光是打车就得半个小时。
白芡有些羞愧地问身边人:“那要不,我们打车去朝名城那边?”
傅思琬倒是没有闹脾气,只是不冷不淡地问她一声:“你没吃过饭,不知道要提前预定?”
白芡无法反驳,她在这个世界,还真是第一次吃饭。
“算了,回酒店吃外卖吧,我不想再折腾了。”
“今天是你生日,怎么能就吃个外卖。”
傅思琬微嘲:“反正从没过过,今年也不需要。”
白芡还没开始心疼,就听见小姑娘又用上了刚才的欠揍语气:“还是阿姨你非要我明说?现在都这个点了,吃个火锅再回酒店,保守估计十点左右,我才十八,体力精力自然够,可惜阿姨你都快三十了,钱赚那么多,平时工作应该挺忙的吧,到时候,你还能有力气?”
小姑娘意有所指地用食指在她掌心勾了勾:“还是说,其实一开始我就误会了?阿姨你出这些钱,实际上是想让我来?”
“……”白芡脸都青了,“回酒店,吃外卖!”
这死孩子,真想拿水泥把这张什么都敢说的嘴给堵住!
说是这么说,白芡最后还是不忍心用一顿简单的外卖来代替生日餐。
趁着傅思琬进浴室洗澡,发挥原主自带的钞能力,给一家私厨打了电话。
外卖送到的时候,傅思琬正好推门出来。
看见白芡亲自下楼提上来的高级保温食盒,随口问:“现在外卖的包装看起来都这么贵了吗?”
白芡闻言瞥她一眼,小姑娘皮肤白净,露在浴巾外的手臂和小腿,透着淡淡的粉光,娇嫩得让人几乎移不开眼。
她去拿了外套,不由分说地要让人穿上,傅思琬一边躲,一边又开始年龄攻击:“阿姨,我不冷,别拿你那三十岁不抗冻的身体来衡量我这十八岁的青春/肉/体!”
白芡一口牙咬得稀碎,黑着脸扔掉外套:“那就把头吹干。”
少女已经拉开椅子坐下,闻言,视若无睹地拆了搭配的筷子:“我饿了,我要先吃饭。”
白芡无奈,只好去卫生间拿了吹风机过来。
插头就在桌子旁边,女人将它插上,开始伺候起这只浑身长刺的小兔子。
傅思琬因她的动作停下了咀嚼的嘴,冲着脑袋吹来的暖风,温度恰到好处。
她的脸色,很是复杂。
少女的长发被保养得很好,女人的指尖插入其中,很轻易地就能往下勾至发尾。
白芡第一次替人做这种事,这并不在守护者的必修或者选修课中,但她的动作很熟练,自然得就好像,曾经也帮其他人这么吹过头发似的。
少女口腔中那口只嚼了两下的饭,一直到吹风机的声音停止,都没再被牙齿碰过。
“行了,你继续吃吧,我还不饿,先去洗个澡。”
傅思琬猛然惊醒,后知后觉地将那一小坨饭直接咽下,生冷的米饭滚下食道,味道一点也不好。
她垂眸,盯着餐桌上的数份看起来就不便宜的菜色,回想起一件事——自己刚才拆包装时,并没有看见外卖必备的价钱单。
门铃被按响。
傅思琬回过神来,起身就要去开门。
女人那时说的话乍然在耳畔回响,她想将它抛之脑后,最后走了两步,又绕回床边,将那件被女人放置在一旁的校服外套捡起来。
裤子也一并套上后,小姑娘才去开门。
是X团的配送员,一边将蛋糕递给她,一边笑着跟她说了句“生日快乐”。
傅思琬盯着透明包装里被做成兔子形状的精致蛋糕,眨也不眨地看了好久,最后,浅浅地勾了勾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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