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有此意。”
金烈笑着,看向秦溯的眼中好似燃着火苗。
比划比划肯定是不能在殿中比划的,不然将大殿拆了算谁的?
不过倒也正好,现在正巧快到了午时,干脆一同去御花园中,地方宽广些,还正好祈福赏烟花。
一切就绪后,二人相对而立,比划开始。
二人的功夫确实是不相上下,都是武功高强之人,这简简单单比划比划拳脚,却也同样气势骇人,好在御花园中地方够广,二人施展得开。
秦溯屈肘推开金烈的钳制,旋身一脚,踢在金烈抵挡的双臂之上,金烈后退两步,稳住身形,看着秦溯嗤笑一声,“秦溯,你功力倒是退步不少。”
“今日除夕,不想给你难看,别不识抬举。”
秦溯挡住金烈攻过来的手刀,两句话的功夫,二人一来一回又是三四招。
“借口。”
金烈借力而起,一击鞭腿落下,却被秦溯侧身躲过,又过两招,二人各退半步。
金烈还想继续,但是秦溯打了点到为止的手势。
“你我二人不过比划两招助助兴罢了,点到为止,若还想切磋,回头再说。”
秦溯可不想今天一晚上都跟金烈耽误下去,适时开口,正好不会错过烟花。
“说得是。”
金烈就算是不甘心,也不能再继续缠斗下去。
二人这算是平手,不分输赢,不过众人倒也是看得尽兴了,那一来一往,招招致命,果真是看得人热血沸腾。
站在永乐帝身边,秦溯面色如常,但是大氅下,手已经不着痕迹地压在了肋下伤处。
上次旧伤复发就是此处,当时花溪为了给自己保命,硬生生又将伤口切开,将其中的腐肉剜去,再行缝合,现在不过是月余的时间,自然是还未痊愈,尚且隐隐作痛。
但是今天金烈的目的,秦溯也同样清楚,自己这道伤当初就是出自金烈之手,她再听见之前的传言,定然会猜到自己是不是因这道旧伤复发。
今日所谓比试,也不过是相互试探,她说自己功力退步,同样也是试探,越是如此,秦溯才越不能让金烈察觉出任何端倪,金烈此人就如同那烦人的蝇虫一般,一旦发现一道口子,她便要死死咬住不放。
不着痕迹地吸了口气,秦溯决定今天这笔帐等回头再跟金烈算。
正在此时,几声巨响,无数的烟花腾空而起,在深黑色的夜幕上炸出大片大片的绚烂,极为耀眼。
秦溯同样也抬头看去,嘴角挂上了些许笑意。
与此同时,丞相府中的沈奕也同样抬起头来,往皇宫的方向看去,烟花远远地在皇宫的上方绽放,虽然看不分明,但是也能隐约可见。
想着秦溯信中写的,要同自己看同一场烟花,沈奕便觉得心里如同灌了蜜糖一般。
众人正仰头看着,慢慢便发觉有些不对劲,皇宫中发现这烟花好像越放越远了,而沈奕则看见那烟花在自己眼中越来越清晰了。
沈奕这才反应过来,是秦溯将烟花从皇宫中一路摆着往丞相府来,一个个炸开的烟花离自己越来越近,就好像是秦溯一步步向自己走来。
明白了秦溯的用心良苦,沈奕心中更是觉得熨烫高兴起来。
正当这时,在丞相府这边的竟然也燃起了烟花,如同是和皇宫那边呼应一般,同样一朵朵烟花也往皇宫那边而去。
眼看着两边的烟花即将相遇,只听一声巨响,天空中炸开了一朵极大的烟花,就在皇宫和丞相府之间,那璀璨绚烂至极的烟花让每一个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众人顿时明白了这烟花的含义,永乐帝更是笑着摇摇头,拍了拍秦溯的肩膀,“你倒是费心思了?”
秦溯正得意着,“父皇,儿臣这可是想了好久才想出来的主意,安平看见定然高兴。”
“没出息。”
刚才还夸着秦溯的永乐帝看见秦溯这副模样,又嫌弃地轻哼一声,接着抬头看起天上的烟花来,眼中露出些怀念和感慨,到底还是年轻人,满心的肆意张扬,何等令人艳羡怀念。
众人的心神都被绚烂的烟花吸引了去,只有金烈的视线,从始至终,都还是放在秦溯的脸上,看着秦溯那满是愉悦的笑意,更是如同在她心上扎下刀子一般。
烟花落幕之时,众人皆是赞叹不已。
秦溯忍住自己想去见沈奕的心,也懒得去管金烈等人,散了宴会之后,往长乐宫中而去,她又想给沈奕写信了。
天下从来有人欢喜有人忧,在秦溯回宫高高兴兴给沈奕写信的时候,不知有人砸碎了多少个杯子,不知有人失眠至深夜,更不知有人宿醉不醒。
好好休息一晚的秦溯第二天起来,精神抖擞,整个人神采奕奕,只是觉得肋下还有些痛意,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干脆让赤水去将花溪叫来看看。
赤水去了许久,却是一个人回来的。
刚从清池中出来的秦溯疑惑地看着赤水,“花溪呢?又去太医院折腾那群老家伙去了?”
“不是,”赤水有些为难地看着秦溯,“花神医昨夜在马棚中喝多了,还未醒呢。”
昨日宫宴,花溪并未过去,秦溯问过她,她说她找人喝酒去了,秦溯还疑惑她找谁去了,现在倒好,她原是找红云喝酒去了。
“花溪没给红云灌酒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