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在这里站了一会的花溪又被秦溯指派了出去,连她为什么过来的事都给忘了个一干二净。
花溪走后,房内又只剩下秦溯和沈奕两个人,一时安静下来。
“昨夜的事,还要多谢子寻,若不是子寻,我怕不是已经死过几次了。”
沈奕先开口打破沉默。
仰头看着沈奕,秦溯脑海中却想起来花溪的话。
沈奕看着秦溯看了自己半天,却一句话不说,稍有些紧张,“子寻?”
秦溯回神,收回视线,看着自己还拉着沈奕衣角的手,第一次有些踟蹰。
“安平,”秦溯不敢去看沈奕,只觉得自己现在的心跳声已经盖过了世界上任何一种声音,并且有越演越烈的趋势,“你与我同路,此路定然是坎坷不平,荆棘丛生,我甚至有时候没办法保证你的安全,让你置身于危险之中,且不仅如此,我现在也没办法跟你保证,在这条路的尽头是什么,我不知道是好是坏,是……”
“子寻,”握住秦溯的手,沈奕看着有些不对劲的秦溯,眼中是担忧和绝对的信任,“这亦是我自愿选择的路,你不必给我保证什么,也不必跟我说什么抱歉,未来如何,都不是我们能决定的,我只知晓,这些都是我自愿的。”
秦溯对上沈奕的眼,刚才突然发热的头脑卡了壳,嘴边的话也打了结一般,只是呆呆地看着沈奕,直到沈奕又忍不住叫了一声秦溯的名字。
“安平,我…我……”秦溯感觉自己好像突然就结巴了一样,“你……我知道你的心结究竟是何物了。”
结结巴巴半天,秦溯面红耳赤,只憋出来这么一句话,顿时让沈奕也红了脸,放开秦溯的手,转过身去。
之前在茶馆的时候,两个人最后只差最后一层窗户纸没有捅破,但是二人心中都是如同明镜一般,尤其是沈奕,看着落荒而逃的秦溯,险些要以为两人连朋友都没得做了,回来郁郁寡欢了好几日。
本来这次看见秦溯,沈奕只顾心喜,还没想起这茬,这被秦溯一提醒,顿时又回想起来。
只是这种事情,莫说是本就脸皮薄的沈奕,就连秦溯都是有些难为情。
“殿下想说什么?”
背对着秦溯,沈奕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在期待,还是想给自己一个彻底的痛快,先开口问了秦溯,手指捏着衣角,用力到发白。
看着沈奕纤细柔弱的背影微微颤抖,秦溯不用看也知道现在的沈奕心中有多煎熬,可是谁不是呢?
酝酿了半天的话,在秦溯的嘴边打转,让秦溯暗恼自己的嘴笨。
“我心悦安平,我想同安平说的,便就是这个。”
面红耳赤,秦溯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好像在冒烟一般,前世今生活了两辈子,这还是第一次秦溯有了心上人表白,却因这笨嘴拙舌,简直让秦溯恨不得原地找个地缝钻进去算了。
背对着秦溯的沈奕也愣住了,她纵是有些微的妄想,但也不敢过多奢望,只紧咬着下唇等着最后的判决,可是现在,耳边的话犹如实质,让沈奕亦有些发懵。
转过身来,沈奕看着满脸懊恼的秦溯,心跳快得像是擂鼓,“子寻所言……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我秦溯在此对天发誓,此言乃我肺腑之言,绝无假话!”
看沈奕搭理她,秦溯立马回话,甚至举手发誓,以证心诚。
看着秦溯这郑重其事,严肃认真的样子,沈奕只觉得整颗心都踏实下来,轻轻颔首,微垂下眼,嘴角酿起浅笑,含着少女的娇羞,却似香醇的美酒,令人只看上一眼,便醉得云里雾里,不知今夕何年。
同沈奕面对面的秦溯首当其冲,只觉得天下美景,亦不过如此。
许是捅破了这层窗户纸,秦溯看向沈奕的眼神也同以往不同,以往只觉得沈奕貌若仙人,似天上皎皎明月,现在看着眼前的沈奕,秦溯却有了想揽月入怀的心。
“若安平信我,待我登基称帝之日,便是迎娶安平之时。”
心底最隐秘的角落中,这个念头在横冲直撞,令秦溯脱口而出,一双极亮的眸子熠熠生辉,满满都是沈奕。
“我信子寻。”
沈奕声音极小,但是却是坚定,秦溯听在耳中,刻在心间,只觉满心的甜。
秦溯在丞相府中待了一夜,现在沈奕无事,她自不能久留,陪沈奕用过早膳,便得告辞回宫。
回去路上,秦溯悠闲地坐在红云背上,心里的快意愉悦都摆在脸上,就差哼着个小曲儿了。
秦溯同沈奕二人互通心意一事,二人决定保密到底,毕竟不说别的,若是此事被沈丞相那老古董知晓了,怕不是丞相府得再翻了天。
赤水等人同样也不知道原委,只当是因为沈奕起死回生一事,此事也属实值得高兴,只有花溪心中同明镜一般,捂嘴偷笑,驾马到秦溯旁边,“殿下今日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不知道能否散些喜气,也分我等些喜糖常常?”
笑看了花溪一眼,秦溯当然知道花溪定能猜出此事,不过倒也并无大碍。
“赏!今日正阳宫人人有赏!”
秦溯从来不是个小气吝啬的人,大手一挥,想着自己的喜事,赏了个大的,登时所有人皆亢奋起来。
这边秦溯等一群人喜滋滋地回了宫,秦溯刚换过身衣裳,准备出门溜达溜达便遇见了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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